傅青隐握住余笙笙指尖。
“这么凉?”
余笙笙脸色泛红:“也还好,就是……”
方才醒来时,确实惊着一下。
傅青隐低声道:“我会让你得尝所愿。”
余笙笙疑惑看他,不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再等等,很快就会让你看到。”
余笙笙点头:“好。”
向前凑凑,到他身边,余笙笙挽住傅青隐的手臂。
傅青隐有点意外,眼底深处的喜色溢上来。
“怎么?”
余笙笙扬脸看着他:“没怎么,就是想抱抱你,不行吗?”
傅青隐眼中笑意满满:“你胆子越来越大了。”
“指挥使不是说,要我嚣张些,狂妄些,才能配得上镇侫楼的名声。”
傅青隐轻笑出声:“这是第一次说的,你怎么不说第二次说的?”
“第二次哪有第一次深刻?”余笙笙靠着他,“指挥使,还记得第一次偷鸡,第一次让我做鸡给你吃吗?”
傅青隐:“……不记得。”为数不多的黑历史。
“我记得,”余笙笙忍不住笑,“要不要我给演一下,帮助你回忆一下。”
她还想说,傅青隐轻捏住她的嘴,余笙笙瞪大眼睛,腮帮子也鼓起来。
傅青隐俯首,吻上她的眼。
……
此时镇侫楼中,黑白打开牢房。
“苏少将军,二公子,恭喜二位,能走了。”
苏砚书大喜,苏定秦诧异:“能走了?调查清楚了?”
苏砚书急切道:“既然让我们走,就是查清楚了,还问这些干什么?快走吧。”
“再说,我们本来也做什么。”
黑白嗤笑一声,漫不经心看着他们离开。
他们被放,也没提前说,苏家人也不知道,因此也没人来接。
二人破衣烂衫,如同乞丐,又被黑白特意宣扬,二人一路走回去,吸引无数人目光,指指点点。
苏定秦忽然想起,当初余笙笙也是这样,从皇后别苑,回到苏府。
那一路,她也走得分外煎熬吧?
可是,当她到家,迎面来的不是家人的关切和问候,而是指责、训斥,以及跪了整夜的祠堂。
笙笙心里,该有多难受?
苏定秦闭闭眼,慢慢走,感受这一刻,如同像魂落当初的余笙笙。
感同身受。
苏夫人正在房间,听着婆子说,苏怀远去看过苏知意,慢慢叹口气。
“当初那孩子装受伤,如今是真的了,也算是报应,罢了,左右她的名声已是这样,想嫁入高门已是不可能,就在府里养着吧,看以后再说。”
“夫人,她和齐状元……”
“那个人不是消失无踪了吗?谁知道他去哪了,”苏夫人提起齐牧白就觉得烦,“八成是见闯了祸,竟然就这么跑了,真是不知所谓。”
正生气,丫环快步跑来:“夫人,夫人,大公子和二公子回来了,已到府门。”
苏夫人又惊又喜,赶紧到府门口来接,一见到两个儿子的惨状,不禁落泪,赶紧命人准备热水,叫大夫来看看。
苏怀远也听说,心里不禁纳闷,今日在朝堂上才有人提及此事,这么快就放了?
他到府门前时,苏夫人已经拉着两个儿子又哭又笑。
看到他们一身狼狈,苏怀远也眉头紧皱:“先去收拾,叫厨房准备些吃的,休息好了,来书房见我。”
苏定秦看看左右:“母亲,笙笙呢?”
苏夫人抹抹眼泪:“笙笙大概还没得到消息,快,差人去和她说一声。”
苏怀远道:“不必了,她没在家。”
“去哪了?”苏定秦赶紧问。
苏砚书浑身难受:“容后再说她吧,我们回来,也不知道来迎接,问她做什么?”
“砚书,”苏定秦冷冷看着他,“你若再让我听到你说笙笙半句不是,别怪我动手打你。”
苏砚书一怔,苏定秦已经离去。
各自回院,苏夫人亲自去安排他们的事宜。
两个时辰后,虽然还都带着伤,系着绷带,但好歹不再像乞丐。
虽然两人都瘦了许多,气色也差,但都不算太要紧,养养也能养好。
父子三人在书房见面。
苏怀远让他们坐下:“此番进镇侫楼,能全须全尾的出来,也算是大幸。”
苏定秦不语,苏砚书道:“还不是仰仗父亲的威名,傅青隐再狂妄,也得考虑一下,不敢真对我们如何。”
苏定秦偏头看他一眼,眼中明显带着讥讽,但什么也没说。
苏砚书对此不满:“大哥,你什么意思?我说错了吗?”
“傅青隐在镇侫楼,斩杀过的武将何止十数人,需要我给你数数吗?这是在父亲的书房,又不是朝堂上,你说那些好听的话干什么?”
苏砚书一噎:“大哥,你是不是脑子被关出问题了?处处与我作对!”
苏定秦冷笑:“我脑子有问题?砚书,有问题的人是你。”
苏砚书还想说什么,苏怀远怒喝道:“闭嘴!”
“叫你们来是听你们吵架的吗?”
“不论你们心里如何,现在都给我放下,我接下来的话,你们都给我听清楚。”
“皇后死了,”苏怀远沉声说,“皇上要大办葬礼,送葬队伍要去皇陵。”
二人皆是一惊:“皇后死了?”
苏砚书更是心惊肉跳,他还想着,这次出来,已过上香日,虽然没有能随太子同行,但也说明,太子已是自由之身。
那他的好日子也将重新回归。
待他从书房离开,就去太子府。
现在皇后死了,那太子应该在宫中,他也去不了。
“父亲,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那太子呢?我想见太子,父亲,您能否带我入宫一趟?”
苏怀远扫他一眼:“你进了宫,也见不到太子,太子被囚禁东宫,任何人不得随意接近。”
苏砚书一下子站起来:“什么?囚禁东宫?这……太子不是刚在寺庙……”
“在寺庙树酷似他的神像,射杀官员,龙袍龙椅被翻出来,暂时只是囚禁,已经是皇上仁慈。”
苏定秦和苏砚书如同被五雷轰顶。
这些字都听得清,但组合起来,一句也听不懂。
苏砚书差点晕过去,颤抖着问:“怎么会这样……那,会不会牵连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