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就是你给的医药费啊?”
张宁气的从地上一跃而起,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你赢了我们这么多钱,怎么还这么小气?”
“那是我凭本事赢的,我不也压了十万吗?本来想给你们发点福利,谁知道你不争气啊。”
叶空那样子,气的张宁捏紧了拳头。
不过他很快又哼了一声,“算了,反正你是我老班,也算是肥水不流外人田,钱给你了就给你了,就当做我给你的学费。”
他凑到叶空面前,咳嗽了一声,“嗯,你刚才表演的那两个魔术,什么时候教我?”
众人都鄙视的看着他。
想挺美啊。
看着他这么理所当然的样子,叶空眯起了眼睛,“想我教你?下辈子吧!”
说完,把手插在衣兜里,转身就走。
???
张宁赶紧跟了上去,急了,“喂,老班,你不要太过分了,你这个不教给别人你自己藏着掖着有什么意思?难道你除了有我们两个班的学生你还有别人吗?”
叶空没理他,反而停住脚步,朝着田庆阳招了招手。
田庆阳一头雾水,但还是快步跟上了叶空。
“老班,你叫我啊?”
叶空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示意他跟上。
随后转身交代其他学生可以在小镇自由活动后,他便带着田庆阳坐车,来到了一座庄严的建筑前。
拉普兰的华国大使馆坐落在一片梧桐树掩映的安静街区,灰白色的外墙显得庄重肃穆。
高高悬挂的国徽在北极圈特有的斜阳下泛着金光,铸铁大门紧闭,只有侧边一个小门供人通行。
门口站岗的武警身姿笔挺,眼神警惕地扫视着周围。
“老师,我们来大使馆干什么?”
田庆阳更加困惑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安。
叶空平静地说,“跟我进去就知道了。”
两人刚走进大院,就察觉今天使馆内的气氛非同寻常。
工作人员步履匆匆,神情严肃,走廊里弥漫着一种无形的紧张感。
一名年轻的工作人员快步迎上来,礼貌而警惕地问道,“二位有什么事吗?”
“找陈景垣。”
叶空淡然答道。
工作人员微微一怔,仔细打量了叶空一番,“请问有预约吗?”
就在这时,走廊尽头一扇厚重的木门打开,几个人簇拥着一位中年男子走了出来。那人身着深蓝色西装,无框眼镜后的目光温和而深邃,正是陈景垣。
他正与身旁几位使馆高层交谈,语气沉稳有力。
“关于北极理事会观察员国的议题,我们必须争取更多……”
陈景垣话说到一半,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叶空,突然顿住了。
他眼中闪过一丝极难察觉的惊诧,随即对身旁的人低声交代了几句,然后独自向叶空走来。
“叶空?”
陈景垣的声音很轻,几乎只有他们三人能听见,“你怎么会在这里?”
陈景垣将两人请进办公室,亲手泡了三杯茶,氤氲的热气在空气中升腾。
“你是大忙人。”
叶空端起茶杯轻啜一口,“要不是我从你朋友圈里看到了你的行程刚好和我的行程一样,我都还堵不上你。”
陈景垣笑着摇头,“哪有你这么悠闲?还带着学生来度假。”
叶空将茶杯轻轻放下,目光转向田庆阳,“田庆阳,陈教授是你想考的华交大的博士生导师,更是国际关系领域的权威。既然碰巧都在拉普兰,不如你向陈教授请教几个问题?”
“陈……陈教授?”
田庆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这个名字,他是知道的。
之前叶空让他读的一些关于外交的论文当中就有陈景垣的。
他当然知道陈景垣有多牛逼,他不仅是华交大的教授,还是外交系统里颇具影响力的学者型官员。
“你要考华交大,陈景垣教授的文章必须读。”
叶空当时是这么说的,“他是目前国内最懂欧洲事务的学者之一。”
那时田庆阳只觉得陈景垣是个遥不可及的名字,是教科书级别的存在。
但是他根本就没有想过,有朝一日能够与这位外交学界的权威面对面坐着,而且还是在异国他乡的使馆里。
最重要的是,叶空来之前根本没有提前告诉他这次是来见陈景垣的啊!
“陈、陈教授?”
田庆阳的声音不自觉地发紧,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我读过您那篇关于中欧投资协定的文章,有些地方不太明白,能请教您吗?”
陈景垣眼里闪过了一丝意外,温和地点头,“请讲。”
“您在文章中提到,协议谈判华国文化差异带来的沟通障碍,比实质性的利益分歧更难解决。但具体到谈判实践中,该如何克服这种障碍呢?”
田庆阳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担心自己的问题太过空泛。
没想到陈景垣眼中闪过一丝赞许,“这个问题问到了点子上。”
他放下茶杯,耐心解释道,“文化差异确实是最容易被忽视,却往往最关键的因素。比如,华国习惯先确定原则再谈细节,而欧方倾向于从具体条款出发。我们在谈判中创造性地采用了‘平行推进’的方式,既尊重彼此的习惯,又确保谈判效率。”
田庆阳渐渐放松下来,“所以不是谁妥协,而是找到第三条路?”
“没错。”
陈景垣欣赏地看了叶空一眼,“叶老师,你这个学生很有悟性。”
叶空但笑不语,慢悠悠地品着茶。
田庆阳受到鼓励,继续发问,“那您认为,想要成为一名合格的外交官,最重要的素质是什么?”
“语言能力是基础,专业知识是骨架。”
陈景垣沉思片刻,“但最重要的是共情能力——能够站在对方的文化背景和立场上思考问题。真正的外交,始于理解,成于互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