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松花粉诡案:黄粉渡怨

松云山的雾,常年带着一股松针的腥气,缠缠绵绵裹着山脚下的青木村。入秋后的第一场冷雨刚停,村口的老槐树上就挂起了白幡,风一吹,幡布上的“奠”字晃得人眼晕。

第三个了。

这是半个月里,青木村死的第三个人。

村长王老实佝偻着腰,蹲在李家院门口,旱烟杆抽得滋滋响,烟圈混着冷汗往脸上糊。院里的草席上,躺着死者李二柱的尸体,那模样看得人头皮发麻——浑身皮肤烂得像泡发的腐木,脓水顺着草席往下滴,七窍里凝着黑红色的血痂,偏偏嘴角还歪歪扭扭地咧着,像是死前看到了什么极其可笑的事。

更瘆人的是,死者攥紧的右手里,死死捏着一把淡黄色的细粉,风一吹,粉沫飞扬,落在地上,竟让周遭的野草瞬间蔫了大半。

“山神降罚啊……”不知是谁在人群里哭嚎了一声,原本就惶惶不安的村民瞬间炸了锅,有人磕头求饶,有人收拾包袱就要往山外跑,乱成一团。

就在这时,山道上走来三个人影。

为首的是个道士,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道袍,袖口磨出了毛边,头发乱糟糟地用一根木簪挽着,脸上沾着些尘土,看着邋里邋遢。可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像淬了寒星,扫过人群时,让喧闹的场面瞬间静了几分。他腰间挂着个葫芦,葫芦塞子用红绳系着,随着脚步轻轻晃动,隐约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松香。

正是游方道士李承道。

跟在他身后的是一男一女两个年轻人。女子一身劲装,身形挺拔,眉眼冷冽,腰间别着一柄短刀和一个药囊,走路时脚步轻盈,落地无声,正是大徒弟林婉儿。她的目光扫过草席上的尸体,落在那把淡黄色细粉上时,眉头瞬间蹙紧,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药囊的系带。

另一个年轻男子穿着粗布短褂,背着个木箱,面容清秀,眼神里带着几分书卷气,却是二徒弟赵阳。他手里攥着一卷验尸格目,不等李承道吩咐,已经迈步走向尸体,眼神专注得像是忘了周遭的诡异气氛。

“道长,您可算来了!”王老实像是见了救星,扑过来就要磕头,被李承道伸手拦住。

“先看看尸体。”李承道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

赵阳已经蹲在了草席旁,小心翼翼地掰开死者的手。那把淡黄色的细粉沾在死者的掌心,竟像是嵌进了皮肉里,他用银针挑了一点,放在鼻尖闻了闻,脸色骤然一变:“师父,这是松花粉,但……”

“但绝非寻常的松花粉。”林婉儿接过话头,她也取了一点粉末,指尖捻了捻,触感细腻,却带着一股刺骨的阴寒,“寻常松花粉甘温,沾在手上该是暖的,这粉却带着阴气,是吸纳了山野间的怨煞之气,用邪术炮制过的——怨粉!”

“怨粉?”王老实脸色惨白,腿一软,差点瘫在地上,“那是什么邪物?”

李承道没说话,他走到尸体旁,目光扫过死者溃烂的皮肤,又看向院子里那棵枯死的枣树。那枣树本是初秋结果的时节,如今却枝枯叶落,树皮皲裂,像是被抽干了生机。他伸出手,指尖在枣树树干上轻轻一抹,指腹沾了一层薄薄的黑灰,正是怨粉燃烧后的残留。

“死者死前,可曾去过什么地方?”李承道转头问王老实。

王老实咽了口唾沫,颤声道:“去了……去了青云观。前阵子二柱身上长了疮,去青云观求了玄尘道长的香灰,回来敷了没两天,就开始说胡话,说看到厉鬼索命,然后就……”

他的话没说完,赵阳已经发出一声低呼。他在死者的指甲缝里,找到了一点青色的布屑,那布料的纹路,绝非寻常村民所穿。林婉儿瞥了一眼,瞳孔微微收缩:“是青云观的道袍料子。”

李承道的目光沉了下来,他摸了摸腰间的葫芦,指尖在葫芦壁上轻轻摩挲。葫芦里的陈年松花粉,是他用自身阳气温养了十年的镇魂粉,当年,他就是被人诱骗,炼出了第一炉怨粉,才酿下了滔天大祸。

而那诱骗他的人,正是青云观的观主——他的同门师兄,玄尘。

这时,人群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一个妇人瘫坐在地上,指着李二柱的尸体,语无伦次地喊:“动了!他的手指动了!”

众人定睛看去,只见李二柱那只攥过怨粉的手,竟真的微微抽搐了一下,原本紧闭的眼睛,也裂开了一条缝,露出眼白上的一抹猩红。

赵阳脸色一变,刚要后退,却被李承道按住肩膀。李承道从袖中取出一张黄符,咬破指尖,在符上画了一道镇魂咒,反手贴在死者的额头。

符纸贴上的瞬间,一阵黑气从死者七窍里冒出来,发出滋滋的声响,像是被灼烧一般。

“怨气已深,怕是要尸变。”李承道的声音冷了几分,“婉儿,布锁阴阵,守住村口,别让怨气扩散。赵阳,随我验尸,我要知道,这怨粉到底是怎么害的人。”

林婉儿应了一声,转身从药囊里掏出朱砂和桃木钉,快步走向村口。赵阳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银针。

松云山的雾,又浓了起来,带着怨粉的腥气,钻进每个人的鼻子里。李家院里的那棵枯枣树,在风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像是有无数冤魂,在雾里低语。

一场围绕着松花粉的诡案,才刚刚拉开序幕。

松云山的晨雾裹着湿冷的寒气,漫过青木村的田埂,往深山里铺展而去。林婉儿背着药囊,腰间短刀的铜环撞出细碎的声响,她脚步轻快地穿梭在松林间,目光锐利如鹰隼,扫过每一棵松树的树干与周遭的土地。

师父说,怨粉需以陈年松花粉为引,佐以阴时阴地的露水,再用邪术炼制,炼制之地必然残留阴气与粉屑。她要找的,就是玄尘藏在山里的炼粉据点。

林间的枯枝败叶下,积着厚厚的松针,踩上去软绵无声。越往深处走,松针的清冽气息里,就越掺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腥腐味。林婉儿的脚步顿住了,她蹲下身,指尖拨开表层的新松针,露出底下发黑的腐土。指尖碾过,一点淡黄色的细粉沾在指腹上,正是怨粉的痕迹。

顺着这痕迹往前,约莫半炷香的功夫,一片被人刻意清理过的空地出现在眼前。空地中央,立着一尊布满锈迹的青铜炼丹炉,炉身刻着扭曲的符文,字迹早已模糊,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炉口积着黑灰,林婉儿伸手往炉底一抹,指尖沾了一层厚厚的怨粉,阴气顺着指尖往上爬,冻得她指尖发麻。

“果然是这里。”她低声自语,目光扫过炉边的草地,那里散落着几片青色的布屑,布料的纹路细密,正是青云观道袍的料子。她弯腰将布屑捡起,小心翼翼地收进药囊里,这是玄尘来过的铁证。

忽然,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从身后的密林传来。林婉儿眸光一凛,反手握住腰间的短刀,身形一闪,隐在一棵粗壮的马尾松后。

脚步声由远及近,两个穿着青云观道袍的道士,正扛着一个沉甸甸的麻袋,骂骂咧咧地走过来。

“观主也真是的,非要我们来这鬼地方清理炉灰,这破地方阴气重得很,待久了老子都要沾晦气。”

“少说两句,小心被观主听见。这怨粉炼制的事,可是天大的秘密,要是传出去,咱们的脑袋都保不住。”

“怕什么?那些村民都是些蠢货,还真以为是山神降罚。等观主用怨粉掌控了他们,这松云山一带,不就是咱们青云观的天下了?”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地落进林婉儿耳中。她的眼底掠过一丝寒意,指尖的短刀攥得更紧。

待两人走近炼丹炉,放下麻袋准备清理炉灰时,林婉儿猛地从树后跃出,短刀出鞘,寒光一闪,架在了其中一个道士的脖子上。

“说!玄尘让你们来做什么?”她的声音冷冽如冰,带着一股慑人的气势。

两个道士吓得魂飞魄散,手里的工具“哐当”一声掉在地上。其中一个胆子小的,腿一软就跪了下去:“仙姑饶命!我们只是奉命来清理炉灰,顺便……顺便把新采的松花穗运回去炼粉!”

林婉儿的目光落在那个麻袋上,麻袋口裂开一道缝,露出里面饱满的松花穗。她心中一沉,玄尘竟然还在炼制怨粉,看来他的野心远不止掌控青木村。

“玄尘现在在哪?他炼制怨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林婉儿的刀又逼近了几分,冰冷的刀锋划破了道士脖颈的皮肤,渗出血珠。

那道士疼得龇牙咧嘴,哭丧着脸道:“观主说……说要集齐一百个生魂的怨气,炼成最厉害的怨粉,到时候就能……就能操控天下人!他现在就在青云观里,等着我们把松花穗送回去!”

就在这时,另一个道士突然从怀里掏出一把符咒,猛地朝林婉儿掷来。符咒上画着诡异的符文,落地后瞬间燃起黑色的火焰。

林婉儿早有防备,侧身躲过,同时一脚踹在那道士的胸口。道士惨叫一声,倒飞出去,撞在炼丹炉上,晕了过去。

她转头看向跪在地上的道士,冷声道:“滚回去告诉玄尘,李承道师徒三人,会亲自去青云观找他算账。”

那道士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跑了,连同伴的尸体都顾不上。

林婉儿看着地上晕过去的道士,又看了看那个装满松花穗的麻袋,眉头紧蹙。她掏出火折子,点燃了炼丹炉旁的枯枝败叶,火焰熊熊燃起,舔舐着炼丹炉与地上的怨粉痕迹。

做完这一切,她转身快步往山下走去。晨雾渐渐散去,阳光透过松针的缝隙,洒下斑驳的光影。林婉儿的脚步急促,心里却沉甸甸的——玄尘的野心,远比他们想象的要可怕。

与此同时,青木村里,赵阳正坐在李家的门槛上,手里攥着一张写满字迹的纸,眉头紧锁。他走访了村里所有死者的家属,发现一个惊人的规律:所有死者,都是当年被灭村的那个小山村的幸存者后代。

他抬起头,望向深山的方向,眼底满是疑惑。玄尘的目标,似乎从一开始就不是随机的村民,而是这些特定的人。

这背后,到底藏着怎样的阴谋?

冷雾还没散尽,青木村的土路上就响起了清脆的铜铃响。

一行人踩着晨露而来,为首的道士身披杏黄道袍,头戴莲花冠,面容清癯,手持拂尘,正是青云观观主玄尘。他身后跟着四个道童,捧着香烛符箓,浩浩荡荡地走到李家院门口,与一身邋遢道袍的李承道形成了鲜明对比。

“贤弟,别来无恙啊。”玄尘先是对着李承道拱手,语气里带着几分假惺惺的热络,目光却扫过院中正在收拾尸体的赵阳,眼底闪过一丝阴鸷,“听闻青木村遭了山神降罚,死了不少村民,愚兄特意带了观里的镇山符箓,来为乡亲们驱邪祈福。”

李承道斜倚在门框上,指尖把玩着腰间的葫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师兄倒是消息灵通,只是不知这‘山神降罚’,是不是师兄亲手布下的?”

这话一出,玄尘身后的道童脸色骤变,玄尘却依旧面不改色,拂尘一摆,叹了口气:“贤弟说笑了。当年之事,愚兄一直心怀愧疚,若不是你一时糊涂炼出怨粉,也不会……”

“闭嘴!”李承道猛地抬头,眼底寒光迸射,腰间的葫芦撞出一声闷响,“当年之事,孰是孰非,师兄心里比谁都清楚!”

林婉儿恰好从山里赶回,听到这话,脚步一顿,药囊里的布屑硌着掌心,她攥紧了拳头,冷眼看着玄尘。赵阳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握着验尸格目的手指泛白,他已经将走访所得整理清楚,只等师父一声令下,就能戳穿玄尘的谎言。

玄尘像是没看到几人的敌意,自顾自地走到人群中央,朗声道:“乡亲们!这山神降罚,皆是因村中阴气过重!唯有以松花粉制成的香灰,配合青云观的符箓,才能平息山神之怒!”

他说着,从道童手中接过一个木盒,打开后,里面是满满一盒淡黄色的细粉,正是怨粉。村民们本就惶惶不安,此刻听他说得头头是道,顿时有人蠢蠢欲动,想要上前求取香灰。

“且慢!”赵阳快步上前,将验尸格目高高举起,“大家看!所有死者都曾去青云观求取过香灰,他们的死,都和这香灰脱不了干系!”

玄尘脸色微沉,厉声喝道:“黄口小儿,休得胡言!我青云观的香灰,乃是济世救人的良方,岂容你污蔑?”

“良方?”林婉儿冷笑一声,从药囊里掏出那几片道袍布屑和一点怨粉,掷在玄尘面前,“这是我在松云山深处的炼丹炉旁找到的,布屑是青云观的道袍料子,这粉,和你木盒里的一模一样!你敢说,这怨粉不是你炼制的?”

村民们哗然一片,看向玄尘的目光里,多了几分怀疑。

玄尘的脸色终于难看起来,他死死盯着李承道,语气阴恻恻的:“贤弟,你非要和我作对吗?你我师出同门,何必闹得两败俱伤?不如这样,我们打个赌。”

“哦?”李承道挑眉,“赌什么?”

“就赌这青木村的气运。”玄尘的目光扫过在场的村民,眼底闪过一丝贪婪,“我们二人,各用松花粉做饵,在村中设坛作法,三日之内,看谁能引出山神真容。若是我赢了,你便带着你的徒弟离开松云山,从此不再插手我的事;若是你赢了,我便将青云观的一切,都交给你处置。”

这话一出,连林婉儿都愣住了。她知道玄尘阴险狡诈,这赌约背后,定然藏着阴谋。

李承道却像是没察觉一般,沉吟片刻,缓缓点头:“好,我答应你。”

“师父!”林婉儿和赵阳同时出声,想要劝阻。

李承道抬手止住两人,目光锐利如刀,直直看向玄尘:“只是我有一个条件——作法期间,不得伤害任何一个村民。”

玄尘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拱手道:“一言为定。”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汇,像是有无形的电光石火在碰撞。周围的村民们大气不敢出,只觉得这两个道士之间的气氛,比山中的雾气还要凝重。

李承道转身走回李家院,林婉儿和赵阳连忙跟上。刚进院门,林婉儿就忍不住低声道:“师父,玄尘肯定没安好心,这赌约……”

“我知道。”李承道打断她的话,指尖摩挲着葫芦,眼底闪过一丝冷冽,“他想借作法之机,用怨粉操控所有村民,将我们一网打尽。不过,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我早有准备。”

赵阳一愣:“师父,你有什么计划?”

李承道看向窗外,玄尘正在村中设坛,黄色的符箓在风中招展,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邪气。他嘴角微微上扬,声音低沉却带着一股笃定:“他用怨粉引怨,我们便用镇魂粉渡怨。婉儿,你去准备艾草和朱砂,布下阳火阵;赵阳,你去将扑通松花粉磨成细粉,混入村民的饮用水中。三日之后,我们便和玄尘,好好算一算这笔旧账!”

三日之期转瞬即至,青木村的晒谷场被清出一片空地,成了两人斗法的擂台。

东边立着李承道的法坛,一张木桌铺着黄布,摆着桃木剑、镇魂符,还有一个敞口的瓷瓶,里面装着他以阳气温养十年的镇魂松花粉。西边玄尘的法坛,却透着一股邪异之气,黑布覆桌,上面摆着刻满符文的青铜鼎,鼎中盛着满满一鼎怨粉,风一吹,粉沫飘飞,带着刺骨的阴寒。

村民们被玄尘以“观山神真容”为由,围在晒谷场四周,脸上满是惶恐与好奇。林婉儿混在人群里,指尖捏着朱砂符咒,目光警惕地扫过每一个角落——她早已在晒谷场四周的槐树上,埋下了浸过艾草汁的桃木钉,布下了阳火阵,只待时机一到,便能引阵破邪。赵阳则守在村口的水井旁,确认最后一桶混了普通松花粉的井水,已经被村民们喝进了肚子里,这才松了口气,快步赶回晒谷场。

辰时一到,玄尘手持桃木剑,猛地挑起鼎中的怨粉,大喝一声:“山神降世,怨气化形!”

漫天淡黄色的粉沫瞬间飞扬起来,像是一场诡异的黄雨,落在村民们的脸上、身上。刹那间,人群里响起一片惨叫,村民们的眼神变得浑浊,瞳孔里布满血丝,像是被什么东西附了身,纷纷朝着李承道的法坛扑来。

“李承道!今日便是你的死期!”玄尘狂笑不止,手中桃木剑挥舞得越发凌厉,“这些村民的怨气,都是我为你准备的祭品!当年你害死同门,今日便让他们的后代,取你的狗命!”

李承道面色沉冷,不闪不避,反手抓起瓷瓶里的镇魂粉,朝着扑来的村民撒去。淡金色的粉末落在村民们身上,像是滚烫的烙铁,滋滋作响。被怨气操控的村民们发出痛苦的嘶吼,脚步竟生生顿住了。

“玄尘,你以为这些小伎俩,就能困得住我?”李承道的声音穿透喧闹,带着一股凛然正气,“当年你屠杀小山村,嫁祸于我,今日我便要你血债血偿!”

玄尘的脸色骤然一变,像是被戳中了痛处,怒吼道:“胡说八道!明明是你炼出怨粉,害了全村人!我今日替天行道,有何不对?”

他猛地将桃木剑插进青铜鼎中,鼎中的怨粉瞬间沸腾起来,一股黑色的怨气冲天而起,化作无数狰狞的鬼影,朝着李承道扑去。那些鬼影,正是当年被玄尘屠杀的小山村村民的亡魂。

“师父!”林婉儿和赵阳齐声惊呼,就要上前相助。

“站住!”李承道大喝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痛苦,却依旧杀伐果断,“这是我的旧债,我自己来还!”他摘下腰间的葫芦,拔开塞子,将里面最后一点镇魂粉倒在掌心。十年阳气温养,粉末早已染上淡淡的金光。他咬破指尖,将鲜血混进粉中,口中默念镇魂咒,猛地将粉末撒向鬼影。

“尘归尘,土归土,怨魂散去,莫再纠缠!”

金光所及之处,那些狰狞的鬼影像是被阳光照到的冰雪,瞬间消融。有几个执念较深的亡魂,在金光中显露出当年惨死的模样,朝着李承道作揖,像是在道谢,随后便化作一缕青烟,消散在空气里。

“不——!”玄尘目眦欲裂,状若疯魔,“那是我的心血!是我炼成的最强怨魂!李承道,我要你不得好死!”

他猛地扑到青铜鼎旁,一把抓起鼎中的怨粉,竟直接往自己脸上抹去。黑色的怨气顺着他的七窍钻进体内,他的皮肤瞬间变得铁青,双眼凸出,模样狰狞可怖。

“我要与你同归于尽!”玄尘化作一道黑气,裹挟着无数怨粉,朝着李承道撞来。

晒谷场四周的村民们,在镇魂粉和普通松花粉的双重作用下,已经渐渐恢复神智,看到这一幕,吓得纷纷后退。

“婉儿,启阵!”李承道一声令下。

林婉儿毫不犹豫,掏出火折子,掷向埋在槐树下的桃木钉。艾草汁遇火即燃,一道淡金色的火光瞬间冲天而起,形成一道火墙,将黑气困在其中。

赵阳也反应过来,快步冲到李承道身边,将提前准备好的普通松花粉撒向火墙。松花粉本是纯阳之药,遇火之后,阳气更盛,火墙瞬间变得炽热无比。

黑气在火墙中痛苦地嘶吼,玄尘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我不甘心……我本该称霸天下……”

李承道缓步走到火墙前,目光冷冽:“药无正邪,人心有善恶。你痴迷邪术,草菅人命,今日的下场,是你咎由自取!”

他抬手一挥,一道镇魂符飞入火墙。符纸燃烧的瞬间,黑气彻底消散,只留下一缕焦糊的气息。

阳火阵缓缓熄灭,晒谷场恢复了平静。村民们看着地上残留的怨粉,再想想之前的所作所为,纷纷后怕不已,对着李承道师徒三人磕头道谢。

李承道看着满地狼藉,眼底的冷冽渐渐褪去,只剩下一丝疲惫。他知道,这场争斗,远没有结束——玄尘虽死,可怨粉的隐患,却还没有彻底根除。

夕阳西垂,将松云山的影子拉得老长,青木村的炊烟袅袅升起,混着松针的清冽气息,终于驱散了连日来的阴翳。晒谷场上的狼藉已被清理干净,残留的焦糊味渐渐淡去,唯有地上几处发黑的印记,还昭示着那场惊心动魄的斗法。

村民们围在李承道师徒三人身边,脸上满是感激与愧疚。王老实领着众人,深深作揖:“道长,多谢您救了我们全村人的性命,之前我们还错信了玄尘那妖道的鬼话,真是糊涂啊!”

李承道摆了摆手,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无妨,迷途知返便好。”他转头看向赵阳,“把剩下的普通松花粉拿出来,分给乡亲们。这花粉能燥湿敛疮,往后若是身上生了疮疡,调蜜敷上便好。”

赵阳应声点头,转身从木箱里取出布包好的松花粉,一一分发给村民。林婉儿则走到晒谷场四周,将埋在槐树下的桃木钉一一拔出,艾草燃烧后的灰烬被她小心收进药囊——这些灰烬沾了阳火之气,往后遇上阴邪之物,也能派上用场。

“师父,”赵阳分发完花粉,走到李承道身边,忍不住问道,“玄尘已经伏法,那些被怨粉害了的亡魂,也都被您渡化了,可我还有一事不解。”

李承道挑眉,示意他继续说。

“当年玄尘屠杀小山村,嫁祸给您,可他为何偏偏要对青木村的村民下手?”赵阳皱着眉,“我走访时发现,青木村的村民,都是当年小山村的幸存者后代。”

李承道闻言,沉默片刻,抬头望向远处的松林,目光悠远。他摸了摸腰间空空如也的葫芦,眼底闪过一丝怅然:“当年玄尘炼怨粉,需要生魂怨气做引,他屠了小山村,却没想到还有幸存者逃了出来,隐姓埋名,在松云山脚下建了青木村。这些年,他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这些幸存者——他怕当年的罪行败露,更怕这些幸存者的怨气,会反噬他炼制的怨粉。”

“原来如此。”赵阳恍然大悟,“他用怨粉害青木村的村民,既是为了斩草除根,也是为了吸纳他们的怨气,增强怨粉的威力。”

林婉儿走到两人身边,指尖捻着一片从炼丹炉旁捡到的道袍布屑,声音冷冽:“玄尘野心勃勃,妄图用怨粉操控天下人,可他忘了,人心才是最可怕的东西。他的怨粉能操控人的神智,却操控不了人心的善恶。”

李承道点了点头,轻叹一声:“药无正邪,人心有善恶。松花粉本是济世救人的良药,落在玄尘手里,却成了戕害性命的邪器。这世间之事,大抵如此。”

就在这时,村口传来一阵孩童的嬉闹声。几个孩子追着蝴蝶,跑到了晒谷场边,手里拿着刚从松树上摘下的松花穗,笑得天真烂漫。

看着孩子们的身影,村民们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王老实感慨道:“往后啊,这松云山的松花,再也不会变成害人的怨粉了。”

李承道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的疲惫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抹释然。他转头看向林婉儿和赵阳:“走吧,这青木村的事,算是了结了。”

林婉儿点了点头,将药囊背好,目光扫过村中错落的房屋,眼底闪过一丝暖意。赵阳则将验尸格目收好,脸上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师徒三人转身,朝着山道走去。夕阳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渐渐融入了松云山的暮色里。

村民们站在村口,目送着他们离去,直到三人的身影消失在山林深处,才缓缓散去。

回到道观的当晚,李承道取出一个新的葫芦,装满了普通的松花粉。他将葫芦挂在腰间,对着窗外的月光,轻声道:“师兄,你我之间的恩怨,今日便一笔勾销了。愿你来生,能明白医者仁心,莫再痴迷邪术。”

窗外,松风吹过,带来一阵淡淡的松香。

林婉儿和赵阳站在门外,听到师父的话,相视一笑。

月光洒在道观的青瓦上,静谧而祥和。

这场因松花粉而起的诡案,终于尘埃落定。

而李承道师徒三人的脚步,却不会停下。他们会继续行走在江湖之上,斩妖除魔,济世救人,用手中的草药与符咒,守护着这世间的善恶与公道。

松云山的雾,依旧会年年升起,只是从今往后,那雾里的气息,只会是松花粉的清香,再也不会有半分怨煞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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