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老太太怎么样了？”慕长烨也追问道。
张医师神色凝重：“老夫人这是惊着了，加之年迈体弱，才会突然病倒。”
“小的先开个方子，让人煎了药给老夫人服下，看看情况。不过，老夫人万不可再受刺激了。”
听到老夫人是被刺激到的，慕长萧猛地转头看向慕长烨。
“你和母亲说什么了？”声音冷冽。
慕长烨脸色一白，连忙摆手：“我可什么都没说啊，和你们一样，我和你二嫂都是刚刚才来的。”
沈氏也连忙附和：“是啊，三弟，我们刚来，母亲就成这样了，我们哪知道是怎么回事。”
慕长萧眼神凌厉，显然不大相信。
慕长烨这几年嗜赌成性，三天两头欠债，经常跑来慕老夫人这里借银子。
以前慕老夫人管家的时候，前前后后从慕府的公帐里拿了十几万两借给他。
是以，慕老夫人给宋棠对牌钥匙的时候，提过一句，无必须不要将公帐银子借给任何人。
当时，宋棠还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
直到沈大娘子来她这儿借银子，宋棠才明白慕老夫人所指～
慕长烨借公帐的十几万两到现在还没还，还想继续借，宋棠自然是不会答应的。
这会儿慕老夫人乍然病倒，说是受了刺激，慕长萧和宋棠首先想到的，就是慕长烨又找慕老夫人借银子惹的事。
手心手背都是肉，无论慕长烨当初如何，慕老夫人始终不相信是慕长烨害了慕长明，所以对他还是比较宽容的，银子偶尔还是会给。
见慕长萧不信他们，沈大娘子转头看向毕妈妈：“毕妈妈，你是知道的，我们二爷这两日根本没来过母亲这儿。”
毕妈妈点了点头：“二夫人说的是实话，这两日二老爷确实没来老夫人这儿。”
慕长萧出声问道：“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老夫人不舒服的？”
“半个时辰前才发现的。”毕妈妈答道，“早上还好好的，快到中午的时候，老夫人说困，午膳也没吃两口，然后就直接睡下了。”
“原以为是春困，可睡了一下午老夫人都没醒，奴婢去看的时候，发现老夫人的脸通红。”
“奴婢去摸老夫人的额头，发现烫的的厉害，怎么也叫不醒，这才赶紧叫人去请了侯爷、二老爷还有府医过来。”
慕长萧再是问道：“早上可见了什么人？”
“就见了大夫人和二夫人。”毕妈妈如实地说。
站在一旁的孙大娘子忙道：“我只是给母亲请安，没说什么，你们可别赖我头上！”
“对，我们只是和往常一样给母亲请安。”沈大娘子一脸的无辜。
她可不想慕老夫人有事，如今他们二房想捞点银子，全指着老太太，若是老太太有个万一，他们二房去哪儿找银子去。
慕长烨板着脸，也问起了毕妈妈：“院里可有异常？有没有人打破瓷器或是议论什么事给老太太听到，吓着她了？”
毕妈妈仔细想了想，摇了摇头：“今日院里一切如常，并无异样，院里的丫头婆子们都是用老了的，不碎嘴。”
“那就奇怪了，若是无人惊扰，老夫人怎会无端病倒？”慕长烨自言自语道。
孙大娘子突然想到了什么：“母亲是不是遇着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老夫人这几日都没有出门，怎么会遇着不干净的东西？”毕妈妈小心翼翼的说，她跟着老夫人向来是不信那些鬼神之说。
沈大娘子忙接过话茬：“真有可能是这个原因，府里最近可是死过人的！”她看了一眼宋棠。
“老太太年纪大，身子骨本就弱，若是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冲撞了，那也是有可能的。”孙大娘子继续说道。
沈大娘子忙不迭地补充：“我们得赶紧找个道士来府里做法事，驱驱邪气。”
“对，和尚也行，若是真有邪气，也该让他们好好驱一驱了。”孙大娘子点头道。
这两人一拍即合，就是在请道士还是和尚一事上没有定论。
“三弟妹，你说是请道士还是和尚好？”孙大娘子看向宋棠，她的眼神不自觉的往宋棠的肚子看去。
宋棠皱了皱眉，这事儿，似乎是冲着她来的...
不等宋棠答话，慕长萧冷声道：“现在不是讨论这些的时候，先让张医师好好给老夫人诊治。”
“三弟，我们没说不诊治啊，只是这邪气之说不能完全不信，就是花点银子的事儿，大不了这银子我们二房出了。”沈大娘子假装很关心慕老夫人的样子，笑着说道。
她想着反正老太太这次也应当不是什么大事，若是醒了，知道他们二房这么上心，说不定心情一好，就把那个天青釉玉壶春瓶给了他们。
孙大娘子听到沈氏的话，立马道：“哪能全让你们二房出，我也出一份！”
慕长萧没理会两人一唱一和，他转身对张医师道：“老夫人什么时候能醒？”
“侯爷，老夫人年纪大了，这次又病的急，先喝药看看吧。”张医师斟酌着语气。
见慕长萧的脸阴沉下来，张医师连忙又说：“不过，侯爷也不必太过担心，老夫人吉人自有天相，定会逢凶化吉的。”
“张医师赶紧去煎药吧，别耽误了时候。”宋棠对张医师说道。
张医师如蒙大赦忙应了一声，急忙去准备药材了。
待张医师出去，慕长萧声音冷淡：“大嫂、二哥、二嫂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就行了。”
“三弟，你明日还要上早朝，我和你二哥在这儿侍候母亲吧。”沈大娘子看向慕长烨，使了个眼色。
慕长烨心领神会，忙点头说：“是啊，三弟，你去歇息，我和你二嫂会照顾好母亲的。”
慕长萧岂会不知他们二人的心思，无非是想趁机表孝心，后面能从老夫人这儿多捞点好处。
为了不让慕老夫人一醒来就见到二房烦心，慕长萧直接拒绝：“不必了，你们回去吧。”
“那做法事的事儿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