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经理急得额头冒汗,周围看热闹的食客不少,但慑于那几个混混的凶相,没人敢站出来说话。
晓叙看着经理为难又偏向客人的样子,再看看周围冷漠的看客,眼神从愤怒慢慢变成了失望和孤立无援的悲凉。
“证据?”
一个平静却带着穿透力的~声音响起。
沈涛分开人群-,缓步走了过去。
阿哗、大胆、阿生等人紧随其后,如-同沉默的护卫。
沈涛走到晓叙身边,目光平静地看着那个叫阿四的壮汉。
“我看到了。你刚才,故意伸手摸了这位小姐的屁股。”
他的话音不高,却清晰地传遍了大厅略显安静的一角。
阿四和他同伙都是一愣,没想到真有人敢出头。阿四刚想开口骂人,阿哗已经一步上前,声音比他更响更冷。。
“我也看得清清楚楚!就是你这条咸猪手,欠剁!”
飞机更是直接指着阿四鼻子。
“妈的,敢做不敢认,还反咬一口?你算什么东西!”
上海仔、阿义、天养宏几人虽然没有大声呵斥,但冰冷的目光锁定在阿四几人身上,那股无形的压力让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阿四被这突如其来的阵仗吓了一跳,尤其是看到沈涛身后那一排气势慑人的汉子,心里有点发虚。
但他仗着自己这边也有几个兄弟,加上平时横行惯了,色厉内荏地抓起桌上的空啤酒瓶,指着沈涛和阿哗。
“操!你们他妈谁啊?少管闲事!想替这小妞出头?也不打听打听老子是谁!老子是东星耀阳哥的人!”
“东星耀阳?”
阿哗嗤笑一声,脸上满是不屑。
他猛地向前一步,速度快得惊人,在阿四还没反应过来之前,右手闪电般挥出!
“啪!”
一记响亮的耳光结结实实抽在阿四的脸上!力量之大,打得阿四一个趔趄,手里的啤酒瓶差点脱手,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起来。
“耀阳很了不起吗?”
阿哗甩了甩手,声音冰冷,带着居高临下的蔑视。
“睁开你的狗眼看看清楚!
这里是铜锣湾!是我们洪兴的地头!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们洪兴荃湾堂的新扛把子——沈涛!涛哥!”
“洪…洪兴?沈….沈涛?”
阿四捂着脸,听到“洪兴”两个字时身体就猛地一颤,再听到“沈涛”这个名字,特别是“荃湾堂扛把子”这个如雷贯耳的新头衔,他和他那几个同伙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
刚才的嚣张气焰荡然无存,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扑通!
阿四腿一软,直接跪倒在地上,也顾不上脸上火辣辣的疼了,对着沈涛的方向连连磕头,声音抖得不成样子。
“涛…涛哥!饶命啊涛哥!小..小的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老人家!瞎了这双狗眼!您大人有大量,千万别跟我这种下三滥一般见识!我…我叫阿四,就是个小瘪三,求涛哥放我一条生路!”
他一边磕头,一边语无伦次地求饶,额头上很快见了红。
沈涛面无表情地看着跪在地上磕头如捣蒜的阿四,额头撞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下来的餐厅里显得格外刺耳。
他声音不高,却带着分量。
“这里是铜锣湾,在我的地盘上吃饭,就要守我的规矩。闹事,不行。”
他抬了抬下巴,指向晓叙。
“道歉。”
阿四如蒙大赦,立刻转向晓叙,又是磕头又是作揖。
“大姐!对不起!是我手贱!是我瞎了眼!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这条狗命吧!求求您了!”
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从裤兜里掏出一卷皱巴巴的钞票,数也不数,大概一千块的样子,就往晓叙手里塞。
“这点钱…您拿着….买点东西压压惊….”
晓叙看着递到眼前的脏钱,厌恶地别开脸,没接。
阿四以为她嫌少,又摸出一卷,凑了两千块,双手捧着,姿态放得更低。
“大姐!您消消气!就当我孝敬您的!”
沈涛的目光落在晓叙身上,语气平淡地给了她选择。
“怎么处理,你自己决定。要钱,还是要他一只手?”
这话一出,阿四吓得魂飞魄散,惊恐地看着晓叙,身体抖得像筛糠。
晓叙看着地上狼狈不堪的阿四,又看了看神色平静却带着无形压力的沈涛,眼神复杂。
她最终摇了摇头,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
“钱,我不要。他的手,我也不要。”
她抬起头,目光坚毅地看向沈涛。
“涛哥,我想跟你。”
这话一出,连沈涛身后的阿哗等人都有些意外。
沈涛盯着晓叙看了几秒,忽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安静的餐厅里回荡。
他笑罢,对晓叙道。
“把钱收下,算是他赔给你的精神损失。”
晓叙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接过了那两千块。
沈涛这才瞥了阿四一眼,语气冰冷。
“滚吧。今天这顿饭,算你的。”
“是是是!多谢涛哥!多谢大姐!多谢各位大佬!”
阿四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地站起来,对着经理吼道。
“快!快算账!涛哥的单都算我的!”
他手忙脚乱地付了远超实际消费的钱,带着几个同样面无人色的同伙,连滚带爬地逃离了餐厅,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晓叙默默地将那两千块塞进制服口袋,看着沈涛。
沈涛没再多说,转身朝外走去。
阿哗等人立刻跟上。
晓叙咬了咬嘴唇,快步跟在了队伍后面。
一行人回到屯门雄豪酒吧顶楼的专属房间。
阿哗、大胆等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非常识趣地停下脚步。
“涛哥,我们先下去做事了。”
“嗯。”
沈涛应了一声,推门而入。
晓叙低着头,也跟着走了进去,顺手带上了门。
房间内只剩下两人。
沈涛走到酒柜边,给自己倒了杯威士忌,倚在吧台边,看着站在门口显得有些局促的晓叙。
“从北边过来的?”
沈涛呷了一口酒,开门见山。
晓叙点点头。
“嗯。”
“为什么想跟我?”
沈涛的目光带着审视,仿佛能穿透人心。
“看你样子,年纪不大,长得也不错。想找个依靠,应该不难。”
晓叙沉默了几秒,忽然抬手,开始解自己身上那件餐厅制服的扣子。
一颗,两颗…动作不紧不慢,带着一种豁出去的决绝。灯光下,她年轻的身体曲线逐渐显露。
沈涛端着酒杯,看着她,没有阻止。
直到制服滑落在地,晓叙只穿着贴身内衣,站在沈涛面前,脸颊微红,眼神却没有闪躲,直视着沈涛的眼睛。
“因为你够威!有钱,有权,长得又够帅。最重要的是…”
她顿了顿。
“我不讨厌你。”
沈涛放下酒杯,走到她面前,高大的身影笼罩着她。
他伸出手指,勾起她的下巴,让她仰视着自己。
“跟着我,给不了你承诺,也给不了你名分。”
他的声音低沉而直接。
晓叙的眼神清澈而坚毅。
“我不在乎。能做你的女人,就够了。”
沈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再说话,俯身一把将她横抱起来。
晓叙低呼一声,下意识地搂住他的脖子。
沈涛抱着她,径直走向房间内宽敞的浴室。
翌日清晨。
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房间地毯上投下一道细细的光斑。
沈涛睁开眼,意识从沉睡中苏醒。
他侧过头,看着枕边还在熟睡的晓叙。女孩年轻的脸颜在晨光中显得格外柔和宁静,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望着这张陌生的睡颜,沈涛的脑海中却不自觉地浮现出另一张清丽温婉的脸严——美琳。
作为这个世界的“闯入者”,虽然已经坐拥地盘,手下兄弟成群,但“黑帮老大”这个身份带来的责任和血腥,他内心深处依旧存着难以完全融入的疏离感。
这种疏离感,也让他至今只有晓叙一个女人。
对美琳那份朦胧却纯粹的好感,让他此刻看着晓叙,心底莫名地掠过负罪感。
似乎是察觉到身边的目光,晓叙长长的睫毛颤动了几下,睁开了眼睛。刚睡醒的迷蒙眼神对上沈涛深邃的视线,她脸上瞬间飞起两朵红云,羞涩地往被子里缩了缩,声音带着初醒的沙哑和软糯。
“涛哥.…早。”
她看着沈涛平静无波的脸,心中有些忐忑,犹豫了一下,小声问道。
“涛哥.…你…你会不会觉得我太随便了?昨天..我….”
沈涛收回思绪,伸出手,带着薄茧的手指拂过她光滑的脸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
“不会。以你的条件,如果真想随便,早就成了某个富豪的金丝雀,不会在餐厅端盘子。”
这话像是一颗定心丸。
晓叙鼓起勇气,认真地看着沈涛。
“涛哥,你是我第一个男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沈涛的手指顿了一下,沉默了几秒钟,才开口,声音低沉。
“你也是我第一个女人。”
这句话在晓叙心中激起了巨大的涟漪。
她先是愣了一下,随即,难以置信的惊喜如同烟花般在她脸上绽放开来,明媚灿烂的笑容瞬间点亮了整个房间,连阳光都仿佛更明亮了几分。
“真的?”
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雀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