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你真是鲁智深再世啊,神力!”村里的小伙子们围绕在广朋身边,七嘴八舌的议论着,也跟着电台班战士们一起,称呼广朋为“老头”,毫无隔阂感。
“这是大伙的力量。要不是刨好树根的话,我一个人可根本挪不动。”
“没有你的力量,我们就是刨的再好也没用。”
现在,赶紧给我们找几辆小车,推一些石头过来,填好这个大坑, 要不然没有办法在上面种稻子。”广朋没有丝毫愠怒,反而十分高兴,向大家提出来借小车的事情。
“这好办,我们多找几个人过来,一起干,”,小伙子们高兴地说,“不过, 你可要教我们功夫才行。”
“学功夫,还是去找宫先生才好,我也就是一点蛮力。”
众人拾柴火焰高,村里小伙子们佩服广朋的神力,积极行动起来,十几辆小车忙活一个下午的时间,歇人不歇车,土坑底部就被各种石头填满了。
随后进入最重要的时刻 ,那就是又从别处推来黄土,填满石块上方,现成一片一米左右的土层,这就是未来庄稼赖以成长的基础所在。
“就如同我们的人民军队离不开群众支持一样,庄稼的生长更加离不开深厚的土壤”,广朋对跟在自己身后,同样推着小车的电台班战士和村里的小伙子们说,大家也是一样的表达,热情更高了。
“外号老头”的广朋带头,村里的老老少少都来帮助,很快,一片平整的稻田的样子现成了。
广朋一直没有停手,在大家忙碌的时间里,他在修改河道,原本注入池塘的河水改为从稻田的一边流过,变成了给稻田注水的水渠。
“一起努力,把淤泥堆上来,”看到已经基本成型,广朋又与大家一起,把原来池塘底部的淤泥堆在了最上层,接着打开水渠,把水流放到现在稻田里面。
水流发出一片欢快的咕噜咕噜声,仿佛优美的交响乐响起,被封闭加上去,上强行改道已久的河水顺畅的流进稻田,把淤泥与新运来的黄土搅拌在一起,又轻轻的渗透到石块的缝隙中,一块平整的土地呈现在了大家面前。
老大爷走到广朋身边,把烟袋凑到一起,美美的吸了一口,伸出一个大拇指,道: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就是言司令吧?”
闻听这话,身边的警卫员马上簇拥了过来, 警惕的看着老大爷。
“怎么会这么说呢?”广朋不以为然。
“宫先生收徒那一天,我正好路过,远远看到那位言司令是络腮胡子,我看你也是一样,加上倒拔垂杨柳的神功,所以问一下。”
“络腮胡子都是言司令的话,那么东倭鬼子好办事了,满大街抓络腮胡子就行了,我们家老头就是其中之一。”警卫员这几天也是被折腾的一身泥泞,笑着对老大爷说。
“是我,言司令也是稀松平常,他要是真有本事,早就应该就把东倭军全部消灭,何必让马山上那么多无辜者牺牲哪。”广朋跟上一句。
“老头,不能那么说。东倭军那么多人 他才过来两年,吃饭还得一口一口吃才行呢,这就很不容易了。你看,东倭军不敢到我们这里来了,我们喜欢着他呢。”
“老头,这地灌水到什么时候合适?”电台主任走过来问道。
“过去看看,老哥哥慢慢抽烟,我去看看?”广朋道。
“你忙,我也应该回家了,要不老婆子回来该说我不顾家了。”
“今天是第一次灌水,现在就可以了,夜晚沉一夜,让泥土灌满石头缝,明天再灌一次,连续灌三天,地面平坦起来就可以了。”
“还需要再推土填起来吗?”
“不需要,就是我们自己用功夫平一下地面就行,比山泉低二十公分就是了,地势高了就灌不进去水,水稻没有办法种的。”
“对。可是,什么时候种稻子呢?一位警卫员放下了对已经离开的老大爷的戒心,笑问。
“什么时候不害怕群众,就可以种稻子了。”广朋对他刚才的举动很不高兴,笑着回答。
“他点出了你的名字,让我想起了楚家屋子的事情,再说,那也是我们的责任啊。”他没有辩解,而是如实说了心思。
“错怪你了。北方不种稻子,你不了解情况。要先育苗,再插秧,还要经常灌溉,地里该干的时候一定要干透,该涝的时候就要灌足水分,也是怕涝怕旱的。慢慢来就会学会的。就像你们警卫员的职责一样,需要一个过程。”广朋用烟袋敲了他的肩膀一下,表示了自己的歉意。
“感觉比种麦子麻烦,工作够啰嗦。”警卫员嘟囔道。
“什么也不容易啊。”
“老头,郝执委过来找你有事 ,现在司令部等你。”
“好。你们也回去休息吧,这几天跟我干活太累了。”广朋捡起地上的衣服搭在肩上,一边走一边对警卫员们说。
郝执委已经到了一会。
他是知道广朋在稻田劳作的,之所以没有赶过去,是因为这件事非常紧急,也非常需要秘密协商。
“你的地里怎么样?,我的可是基本就绪了。”广朋对郝执委开玩笑说。
“我的任务就是开荒地种棒子,地已经平整好了,就等下雨前撒上种子就行。你看这是两张照片,两个文件,我们商量一下怎么处理合适。”
广朋接过来一看,照片是自己在池塘边拔柳树的镜头,被路过的记者拍了下来。
两个文件中,一份是朐山总部刚刚发来的,收电人是广朋和郝执委,自己去忙活生产任务还没有来得及看,郝执委拿来和自己协商,是盎格部队要求建设机场,准备在莱东登陆作战对付东倭军的。
另一份,是西海区贸易局长邢三在职期间,贪污和浪费公款根据地货币达到了几百元以上,本来已经被撤职查处。可是,现在又被发现还有其他问题,那就是拿商人的好处,为商人随便增税减税,严重影响莱东区的声誉。因此,已经在家乡做买卖的他,被抓了回来接受处理。
广朋看完情况,对郝执委说:
“先说邢三这个吧,就是直接交给法院审理吧,告诉大家,一切抗击东倭人员都不要也不应该损公肥私,不贪污,不得影响根据地信誉,无论什么时候 只要查出来,都要受到惩罚,任何时候都一定要廉洁奉公,我们就不再掺和这事的具体处理了,怎么样?”
“我也是这么想的,干预法院是会影响公正的。你照片的事情呢?”
“我是当事人,这样的事情,我不也不应该好不参与具体意见, 你们看着处理就是了。”
“那好,就不予发表原照片了吧。但是我想可以找一个画家按照照片做一幅画,只突出络腮胡子,面貌别太像你就行。楚家屋子的那一次教训 ,太惨痛了。”
“那就不刊登。”广朋的回答非常干脆 简短。
“可是,如果不刊登的话,又缺乏动员莱东军民积极参与生产活动的效果,这么处理可能更好一些。”
“我没有意见。”广朋的态度很明确。
“盎格人要求建设飞机场的事情呢?这应该是一件大事情,应该也是我们莱东代表集团军与盟国配合作战,集团军总部肯定了解这件事。”
“这个确实是大事情,只能办好、不能有一点失误。电报里面提到的白吉尔少将是谁,现在做什么工作,怎么是经过他提出要求呢?”
“据小詹和小汪讲,他呀, 就是藤村战役中,那个挂着照相机,精通九州话的记者,其实,他是盎格驻九州部队的一个军官,特意来观察东华省和莱东地形,以及考察我们莱东武装情况。”
“碍于身份 ,就装扮成为记者了?”
“你不也是成食堂的大厨了吗?你们都是可以的,彼此隐藏的够深。””
“我本来就是大厨出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