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倒是开宗明义的《太上感应篇》,他只看了一遍,居然过目不忘。
想必,这就是道家经典的力量吧!
唐越集中精神,用刚刚新生出来,微不足道的精神感知包裹着胸前的青玉坠饰,尝试着想要将精神感知探入其中。
可是无论唐越如何努力,青玉坠饰都没有丝毫反应。坠饰上没有闪烁青光,因此坠饰表面仿佛就有着一层无形的壁障,将他的精神感知完全隔绝在外。
这层无形的壁障虽然只是薄薄的一层,但却像是万仞的高山一般,不可撼动。
但是唐越仍是不死心,仍是在努力地尝试着。
之前发生的那种种事情,让唐越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危机感。从京都出来,一路上险死还生的场景就不知道经历了多少次,每次侥幸逃脱,依靠的都是别人的力量。
可是,唐越深知,在真正危险的时候,只有自己的力量才是最可靠的。
别人不会永远帮你,尤其是,他和你,已经站到了利益的对立面上。
越往南走,唐越心中的危机感越强。他总感觉,南边,有一个巨大的陷阱,巨大的牢笼在等待着他。
虽然现在老狼和赵旻跟他站在一边儿,但到时候,很可能,需要他自己独立去面对一切。而如果没有足够的力量,那么唯一的结局就只可能是死亡。
当然,唐越不想死。
这种耗费数十年锻炼出来的力量或者说是经验,绝对不是一朝一夕之间就可以拥有的。
那么,唐越只能往精神力方面去想办法。
唐越的精神力感知应该算是一个足以令他引以为傲的特长,可是迄今为止,它的作用还仅仅是探查和窥视。
他不知道这些精神感知究竟从何而来,也不知道如何修炼壮大它们,更不知道应该怎样将其使用效率最大化。
唐越知道,所欠缺的,就是一本秘籍,一本《太上忘情录》这样的秘籍。
如今,这本秘籍就挂在他的胸口上,可是他却翻不开它,这让他如何能够不恼火。
可是,唐越越恼火,越急躁,就越没有办法。这枚青玉坠饰上的那层无形的壁障,似乎就越发的排斥他。
无论他的精神感知如何的努力,就是没有办法突破这层壁障,没有办法一览其中收藏的《太上忘情录》。
唐越指挥着精神感知,不愿意放弃,仍是一波一波地向着青玉坠饰发动了进攻。这种精神上的攻势对于精神力的消耗极大。
不一会儿,原本欢快飞舞着的精神感知,就像是缺了水的柳树一样,连柳条儿都有些发蔫,无精打采的。
伴随着精神上的疲倦,唐越的意识也开始渐渐地昏沉了起来。
原本一直睁着的双眼皮,此时却像是挂上了铅块一样的沉重。
很快,唐越就模模糊糊地睡了过去,陷入了梦想之中。
一夜无话。
自从唐越的精神力异能出现以后,唐越就很少做过梦,因此也就少了许多的烦恼。
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上之后,他感觉自己昨天一整天精神上的消耗都恢复了过来,整个人的精神面貌都是焕然一新,神清气爽。
山洞之中没有光景,也没有日夜之分。当唐越睡到自然醒时,山洞中仍是黑漆漆的一片。
他摸出插在腰间的手电筒,打到雾灯模式,拧亮之后,雾蒙蒙的白光将整个山洞都照得通亮。
这时候,他发现,旁边的两张石头床都已经空空如也。
赵旻和老狼的睡袋不见了,赵旻的大包也不见了。
唐越心中顿时一个疙瘩,心想不会是出了什么事情吧!
可是片刻之后,当他从迷迷蒙蒙的刚睡醒状态彻底清醒过来时,这个念头随即消失。
连唐越都睡到了自然醒,那么他们,肯定已经早就起床,出去了吧。
他从睡袋里钻出来,下床,将睡袋叠好,然后一只手拎着睡袋,另外一只手举着手电筒,缓缓地往山洞外走去。
说实话,若是在以前,让他一个人独自打着手电走这种山洞,他怕是要被自己的想象力给吓死。
不过经历过了这么多的事情之后,他的神经也开始渐渐地变得大条起来。
回想起昨晚他们走进来的时间,走了差不多有一半的路程之后,唐越便听到,山洞外面,似乎传来了“叮叮当当”的敲打声。
唐越心中一喜,心想老狼和赵旻没有把他抛下。
不过,他的脑海中随即又浮现起烂柯寺的名字,回想起了那个观棋烂柯的故事。
唐越心中有些忐忑地想着:会不会他在这个山洞里面睡了一夜,外面的世界就已经过了数百上千年呢?会不会早已经是沧海桑田?
岁月如梭,白驹过隙。时光的伟力难以捉摸。
任你是睥睨天下的英雄豪杰,还是倾国倾城的红颜祸水,终究只能在岁月之中化作是一抔尘土随风而逝。
联想起自己的身世,唐越又不由长叹:百年前的往事尚且难以追寻,更何况是千年的岁月光阴呢?
走着走着,前面的山洞便开始有天光照射进来。
这时,唐越的心头,也划过一丝亮光。
若说能在岁月中真正不老的人,他倒还真的见过一个。
老狼费尽心思,利用了多少手腕权势,才在巫王遗迹中复活了她,小茹,曾经是唐越爷爷的红颜知己。
她何以能够以不老的姿态,隔绝了岁月的侵蚀,将自己的美丽风姿,再次绽放在今天呢?
难怪老狼费尽心机也要复活她,且不说她知道多少当年的隐秘,单单是她不老的容颜,就已经是一桩惊天大秘。
这桩大秘,有待唐越去发掘。
唐越心中思量着,片刻之间,便走出了山洞。
而山洞外的空地上,眼前的这一幕场景,却是震惊得他有些说不出话来。
半晌之后,唐越才回过神来,讷讷地问道:“胖……老狼……你在干什么?”
此时的老狼,半裸着上半身,露出了那一身白嫩的肥膘,他的头上扎着一条白毛巾,手里面攥着一个大锤子,正在不停地敲打着身前的一团“废铁”。
好吧,这不是废铁,而是一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