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苏星摇双眼瞪大。
“是他们做了什么吗?”叶北玄追问。
“没有。”宁渊摇摇头,“他们虽然羡慕我,嫉妒我,甚至想成为我!”
“但却从没一刻,想要杀我!”他话语中充满着落寞,记忆也随之回到了那一天,他开始复仇的那一天……
阳光穿过窗沿照进屋内,下人悄悄进屋,归拢着屋内的物品,她动作很轻,害怕惊扰了床上那人的梦乡。
此时的宁渊还是个七八岁的幼童,他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那位正为他收拾心爱玩具的侍女。
她叫云渟,听说是随母姓,昨晚因为他玩的太晚了,所以这些玩具他并没有让下人收拾,便被服侍上了床。
为了让小少爷睡的安心,也防止被老爷责罚,他们这些下人自然就只能等到第二天起个大早过来悄悄打扫。
“云渟!”小宁渊叫了声。云渟立刻放下手中物品,小跑到宁渊面前,帮他整理因为睡觉而弄乱的头发。
她不会说话,但在众多下人里面,宁渊最喜欢她。
因为她看着宁渊的眼神里,藏着和母亲一样的某些东西。
他也说不出那是什么,只是感觉被这种眼神看着很舒服,他想一直被云渟看着……但是那天父亲来了。
只是因为宁渊房间内没打扫干净,他的父亲就当着家里所有下人的面,将云渟活生生……打死了。
他想救下云渟,但在父亲的威压下却动弹不得,口不能言。
其他下人想救下云渟,但往往还未接近,便比云渟先一步去到了那个世界。
这是宁渊第一次见血,父亲临走时告诉他,不要为了这些没有价值的人哭泣,这...不值得。
小宁渊因为这次的经历一直无法走出,那原本精进迅速的修为,在此刻也因此陷入了停滞。
而伴随他变得不那么天才,父亲对待他的态度也在不知不觉中,发生了变化。
母亲和他不住在一起,父亲规定每个月他们只有一次见面机会。
在这次见面中,宁渊把最近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母亲。
母亲虽然没多说什么,但那双眼中蕴含的悲桑,宁渊却是真切感受到了。
他询问母亲,但母亲只是温柔的摸摸他的脑袋,嘱咐他好好修炼。
他牢牢记住了母亲这句话,暂时摆脱了对云渟的思念,将那份情感牢牢藏在心底,开始刻苦修炼。
原本云渟的位置被一位叫刘畅的侍女替代,与云渟不同的是,他总感觉刘畅每次看向他的时候,眼神中有着好多情感。
嫉妒,厌恶,仇视,愤怒,悲伤还有一丝怜惜。
他不懂这些情感是什么意思,只是每次他用对着云渟那套动作对着刘畅撒娇时,总是被她无视。
她尽职尽责的做着自己的工作,保证着房间内整洁,他的仪表,以及督促他练功学习。
也是这时宁渊发现,原来她……也不会说话。
很快,宁渊十八岁了。他的修为也已达到了灵元境,有了第一次外出的资格。
父亲让他出门历练,他激动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母亲,可母亲却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开心。
这份疑惑很快就被出门的喜悦冲淡,他带着刘畅开始了在摩罗界的历练。
父亲规定的历练时间是三年,在这三年内他们逛过草原,走过沙漠,来到海边,踏入云端。
在这个过程中,他从一个一无所知的少年,慢慢变得成熟。
他看懂了刘畅眼中的那种复杂感情,那是复杂与迷恋。
这注定是一段没有结果的旅行,他向刘畅表白,为她学习手语。
她一直躲避,却早已暗自决定,为宁渊付出生命。
在某天夜里,利用宁渊对自己的信任,将他迷晕后,便一个人踏上了归路。
宁家所有人都是修行者,只是能被其父亲看上的,到目前为止也只有个宁渊罢了。
等宁渊再次苏醒,时间已经过去了两天,他想要去找寻刘畅的下落,却在客房的床头发现了一封信。
当他看到那封信的第一眼,他就能断定,这一定是刘畅留给他的,因为再也没有比她写的更难看的字了。
宁渊满怀期待的打开信件,他感觉这封信一定是刘畅对于他前段时间表白的回应。
他已经想好了,无论刘畅是否拒绝,他都不会放弃!于是他便把目光专注到手中的信件上,期待着会有那一个好的结果。
【宁渊,我讨厌你,你为什么不去死?我告诉你,宁家早就没有你们母子的容身之处了。】
【这次让你出来,你以为真的是让你历练的吗?你不过一个废物,家主宅心仁厚用这样的借口让你滚蛋,是他仁慈。】
【可我们这些做下人的却实在看不惯你!】
【现在你住的这间客栈我已经提前交了一年的租金,过几天你母亲就会来和你团聚。】
【希望这辈子都不要再见了,你当时和我表白的时候真让我恶心!】
信件没有多少字,可宁渊却是花了很久才看完。
激动让他拿信的双手逐渐握紧,随着“刺啦”一声,信件从中间裂成两半。
“不对!”宁渊心想。
从云渟那件事开始,他便看出来了,父亲肯定不是那种宅心仁厚的人。
若是父亲真的想赶他们母子离开,绝不会用这种别扭的手段,还专门让刘畅陪着他出门历练三年后,才放他母亲出来。
怕是从一开始就会直接让他们母子滚蛋。
所以宁渊猜测,刘畅一定有什么事在瞒着自己。她不是能说出这种尖酸刻薄话语的人!
但这又是为什么呢?
信上写很清楚了,刘畅已经回家了。而他母亲过几天就会到。
他就算想立刻回家去找刘畅,为了母亲,却也只能在客栈忍耐着。
等待的过程中实在太过无聊,他实在想不明白刘畅为什么要给他留下这封信,然后独自回家,索性便开始了修炼。
就这样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直到门外有人敲门,等他激动的打开房门后,一个陌生的男子站在那里。
他恭敬的向着宁渊行了一礼,“客人,叨扰您了,掌柜的让小的问您一声,您这间上房快到期了,您是……”
“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