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刁钻的问题？”
王谦微微一怔。
不过没等李广生说出来，他大概就猜到了。
果然，
“就葡萄种植合作那事。”
李广生道：“这事我跟他们商量过了，他们可以合作，但需要先见见你。”
“明白了！”
王谦点了点头，“那请李老板带路吧！”
种植葡萄这一点，可不是李广生一个人说了算，需要另外两个股东同意才行。
既然对方要见自己，说明这事应该差不多成了。
至于对方会问些刁钻的问题，他也早有心理准备。
毕竟这事关系重大，另外两位股东想先见见自己，确认自己是否值得信赖，这是人之常情。
……
不久后。
天明零食有限公司总部大楼。
“这位就是王谦王先生了吧？”
“请坐请坐！”
王谦刚刚进入办公室，两个热情的声音相继响起。
一个女的，一个男的。
那女的三十岁上下，鹅蛋脸，身材丰腴，穿着一袭粉身旗袍，看起来妩媚动人。
男的四十岁左右，身材有些矮小，但一双眼睛却充满了睿智的光芒。
“王谦，我给你介绍一下。”
李广生立刻在中间作介绍，“这位是左恒宇先生，这位是高初柔女士，他们就是和我合伙创建天明零食公司的两位股东。”
末了，他指着高初柔说道：“她是最大的股东，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左老板，高老板，幸会！”
王谦笑着点了点头，神色从容自若。
“王先生真是年轻有为啊！”
高初柔上下打量了王谦一眼，赞赏道：“早就听李哥提起你的大名，说我们公司最大的原材料供应商，以及准备跟我们合作开发新项目的人，只是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子，我起初还不信。”
“现在亲眼见到，王先生还真是年轻帅气，气度不凡啊！”
说着，她对王谦做了个“请”的手势，“这边坐吧，合作的事，我们慢慢说！”
“谢谢！”
王谦点了点头，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李广生则走到左恒宇和高初柔旁边坐下。
无形中，将王谦一人孤立在外。
而且三人表情肃穆，目光锐利，带着上位者审视下位者的威严。
但凡换成另一个人，面对这种架势，心里肯定多少会有些紧张。
但王谦却从始至终都镇定自如。
“听说各位老板想谈谈合作的内容？”
他抢先开口道：“你们有什么比较可行的计划没有？”
“如果我跟你们合作，我具体能拿到多少抽成？”
“还有，如果我带动农村大面积种植葡萄后，你们准备拿什么保证乡亲们种出的葡萄更有经济价值？”
一连串问题，瞬间把李广生在内的三个老板惊呆了。
哎，这不对啊！
不是他们要考验王谦的吗？
怎么现在反倒成了王谦来问他们问题了？
就在三人面面相觑时，没看到的是，王谦嘴角却也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之色。
这就是他想要的效果！
他不是来应聘的，更不是来接受教育的。
他来这里，只是为了和三个股东洽谈合作的内容。
既然是合作，肯定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
他需要先声夺人，才能将主动权牢牢掌握在自己手中。
否则真让对方以审问犯人的方式进行，他的处境将会显得很被动。
“难道三位老板还没想到什么比较可行的方案吗？”
见三人还在大眼瞪小眼，王谦又极其认真地问道：“要是还没有的话，我就先走了，你们商量好了再找我。”
说完，他起身欲走。
“等等！”
高初柔回过神来，急忙对王谦摆了摆手，“我们已经想到了，这不是正准备和你商量吗？”
左恒宇也放下了他那高傲的架子，笑着说道：“有什么问题，大家商量着来，我们的目的是合作共赢，不是吗？”
“那说吧，你们的具体计划是什么？”
王谦重新坐了下来，双手放在桌上，神情说不出的严肃。
“王谦，放松点，没必要这么严肃的！”
李广生讪讪一笑，圆场道：“我们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找葡萄苗过来，给你带回去让乡亲们种植，一旦有收成，我们按照三角钱一斤收购，而且是下乡收购。”
“不过……”
他话锋一转，又道：“你得保证种植面积达到三千亩以上，否则达不到我们的需求量。”
王谦沉吟了一下，点了点头，“三千亩应该没什么问题。”
“这么说，你同意了我们的方案？”李广生大喜。
“有具体合同吗？”
王谦又道：“我需要先看看看合同内容。”
李广生没有立刻回答，而是望向旁边的高初柔与左恒宇。
“给他吧！”
高初柔点了点头，“让他先看看合同也行，毕竟还要他签字才能生效。”
李广生不再多说，立刻拉出抽屉，从里面拿出一份打印好的合同递到王谦面前。
王谦仔细阅读了一遍，眉头顿时微微皱起。
“你们合同里，有些算是霸王条款，有些说明含糊其词，这些都必须要改，不然我不能签字！”
顿了顿，他继续道：“还有，我既然跟你们合作，那我的利益呢，这份合同上，只字未提，你们把我当空气吗？”
这份合同，乍一看，确实没什么毛病。
如果是对合同条款不熟悉的人，可能怎么上当都不知道。
不过他多少还是念过大学的，想跟他玩这种文字游戏，简直就是可笑。
比如：
种出的葡萄有收成后，天明零食有限公司，确实会按照三角钱一斤收购，但却有额外声明，需要葡萄质量达到对方的要求标准。
又比如：
如果大家种植了他们公司提供的葡萄苗，就必须按量产出，否则视为违约。
再比如：
如果公司效益不好，需求量下降，可适当收购，或可议价收购。
这些条款，无一不是忽悠人，或者给公司找后路的。
最重要的一点，
整份合同中，完全没提到他这个合作者，更别说他的利益了。
仿佛达成这项合作，他就只是个牵针引线的免费工具人。
要是这种合同他都签，那跟白痴有什么区别？
“别激动，这只是和村民们签协议的合同，我们和你之间，还有另一份！”
李广生神秘一笑，又将另一份合同推到了王谦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