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小块蛋糕,两个人其实都没吃几口,许轻衣从包里,找出买好的礼物,“颜色是你喜欢的,戴上一定好看。”
陆峋瞥了眼礼物包装,一眼看出是某品牌的领带,品牌也是他惯用的。
他接过,说了声谢,只是兴致依旧不高。
许轻衣这才把今天耽搁的情况仔细说了一遍,只不过,略过了韩婷婷那些话的细节,只轻描淡写说是在医院耽误了时间。
陆峋听完,没什么表情地说:“耽误的时间,都在陆庭深那里?”
许轻衣:“我跟他只是打了个照面。”
陆峋脸色淡漠,看不出来信没信。
她不免有些紧张,握住他手:“我没骗你。”
他不作声地抽回手,说:“太晚了,我再给你开间房。”
许轻衣点头。
她今天来之前,其实是抱了点该发生什么的想法,毕竟那晚是半途而废,要星星之火再燎原,也是水到渠成的事。只是没想到,会碰上这么些曲折。
那些过去很多她没有察觉的,自己并不了解陆峋的细节,积沙成海,造就了她越想做些什么,就越是错的现在。
陆峋说得没错,是她得意忘形过了头,以为他对自己那样好过,所以只要回头,他就一定会在。她从来没想过的是,做得越多,自己却越来越不确定,他会不会再接受她。
第二天一早,许轻衣独自去了机场。
登机经过头等舱时,却看见陆峋神色淡漠地坐在那儿。
他没给过她一眼,她便很快收回视线,垂下眼,默不作声地找到自己位置,却想到,和她同一排的会是吴逸和姜暖。
吴逸位置靠过道,中间是姜暖,许轻衣在靠窗。
坐下的时候,吴逸声音越过姜暖,问她:“昨晚赶上了吗?”
许轻衣笑了笑:“赶上了。谢谢你,吴助理。”
“我倒没做什么,就是发个消息的时候。陆总会回来,肯定是出于个人意愿。”
“吴助理你好吵。”姜暖突然抱怨,“我想休息,你让我安静会儿。”
吴逸:“你不是才起来,又困?待会儿下飞机还要回公司,你这状态怎么工作。”
“所以我才要休息啊。”
姜暖理直气壮,吴逸懒得跟她浪费口舌,低头瞧着下午的会议流程。
姜暖说着累,却摸出手机来,趁还没起飞,翻出绿泡泡。
许轻衣昨晚,几乎是一整夜没睡,一直在想和陆峋的事,便把手机放进包里,准备休息。
将包放到座位下时,余光倏地瞥见姜暖绿泡泡上,正在和一个她非常非常熟悉的头像聊天,她心里一怔,旋即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一直到下飞机,才漫不经心地问了句:“姜助理今年多大?”
“二十四。”
许轻衣不咸不淡地笑了下,“真年轻。”
姜暖闻言,勾起优越感的笑,“许律师虽然年纪大了,不过您毕竟是老板,有钱好好保养一下,还是能稍微有些颜面的。”
许轻衣:“说起来,我事务所之前有个同事,跟你一样年轻,她昨天受了点伤,在住院,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我有事没事,看你同事干什么。”
姜暖脸色变了变,也没多说一个字,加快脚步走了。
许轻衣按昨天说的,直接去了中心医院,找到韩婷婷病房,却停在门口,迟迟没有进去。
韩婷婷和姜暖是怎么有关系的,她有一百种方法能查到。
但迈出这一步,很有可能,她和她以后,都再也回不到以前。
放在门把上的手轻轻放下。
许轻衣转身,离开。
晚上。
许轻衣回到陆峋家。
前两天,她厚着脸皮让他把自己的面容和指纹信息都录进了系统,现在再回来,竟然有种不知所处的无措感。
她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无耻的野蛮人,或许陆峋并不欢迎她,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当晚,陆峋没有回来。
甚至连着几天,许轻衣都没有和陆峋见过面。
冷静下来之后,回想起这段时间以来的种种,她越想越心凉,恐怕自己是真的大错特错,她真的弄丢了他,再强求,都没能逼迫着他回头。
一周后,许轻衣从事务所回来,收拾好行李,坐在一楼沙发等陆峋回来。
她提前问过吴逸,得知陆峋今晚一定会回家。
她和他的感情死刑其实已经判下,但她还是听他亲口宣判,至少那样的痛,是真实热烈的,永远磨灭不掉。
这一坐,就到凌晨。
外面突然亮起车灯灯光。
许轻衣推开门,姜暖正扶着陆峋走过来。
后者看上去像是喝多,脚步虚浮,也上脸得厉害。
姜暖见到她,眼里闪过异样情绪,但很快恢复如常,跟看不见她人似的,扶着陆峋就往屋里走。
“姜助理如果明天还想继续在陆氏工作,最好立刻止步。”
许轻衣抵在门口,淡看着她。
姜暖拧眉:“我是陆总助理,他喝醉了,我自然要照顾他。”
“你是他助理,那就不该让他喝多。我之前可是跟你说过,他有胃病,你却连挡酒都做不好。”许轻衣眸色顿时分外凌厉。
“我……”
“你还不走,是想让我通知吴逸,像上次一样,亲自送你回去?”
姜暖紧抿着唇,眼含不甘。
许轻衣顺势扶住陆峋,他似乎是真喝多了,整个人都很沉,被许轻衣拉住手臂的时候,皱了皱眉,看了眼姜暖:“你怎么在这儿。”
姜暖顿时羞愧得脸色通红,红着眼愤然抛开。
姜暖走远,许轻衣才收回视线,正要把身旁喝多的那位给送进屋,腰突然被勾起,吻落下来。这种时候,她是绝对不可能拒绝的。反正明天他酒醒后,说不定她就得走人,不如把人吃干抹净再走。
回应的一瞬,她被他顺势抱起,腿下意识勾住他腰,一直到被他压在沙发上,他从旁边柜子里,拿出一个小盒子。
许轻衣视线看过去,脸顿时红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