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抓到了机会！
现在他在道德高地上立稳了脚跟，江波刚说的话确实让自己陷入被动。
易忠海故意扯高音量以引起众人的注意。
很快地，很多人围到江波家门口来看热闹。
最近几天江波似乎对易忠海的态度冷淡不少，而且加上聋老太太的因素，大家都非常好奇这一次他会怎么应对。
“省省这些话吧。”
“你惯常拿别人当傻子耍，但不要打我的主意耍小聪明。”
易忠海没料到江波如此直接，一时之间愣住了。
“你……你怎么这么说……”
江波不理会他的反应，径直说道：
“既然你自己凑上来说这事，那就趁着大伙都在这儿，好好把事情说清楚。”
“平时大家都在院里倡导尊老爱幼，特别是对聋老太太，一直非常尊重和照顾。”
“只要她需要什么好吃的，每家每户都尽可能地给她送来，谁也不含糊。”
“但今天得把一件事说明白——聋老太太住的那两间宽敞房子，大家对她如同祖宗般孝敬，也无怨无悔。”
“现在老太太年纪大了，如果哪一天她不在了，这些房子该归谁所有呢？”
易忠海的心思被一语道破，瞬间有些失措。
江波继续说道：
“平常老太太无论是在院里还是街道办提到易忠海，总说是像对待亲儿子一样。”
“这房子想必是要留给你的吧？你又没子女，指望贾东旭给你养老？”
“将来这两间房就变成贾家的了，这与院里的其他人有什么关系？”
说到此，江波还用意味深长的目光扫了一眼傻柱。
“你看人家多老实，被他拿去使了。
最后自己什么都得不到。”
傻柱意识到自己被耍了，羞怒交加，转过脸不愿再看。
“当然了，我也有自己的住房，并不图跟你和贾家争什么。”
“不过，既然房子给了你们，那么养老的责任也理所应当由你们承担。”
“你现在拉着所有人陪她一起尽孝，这是怎么回事？你自作聪明把我们当傻子吗？”
“如果我们大家一起照顾聋老太太也不是不可以，但要让老人立下遗嘱，通过街道办公证，明确她在世后，这两间房将成为95号院的公共财产，大家都有份。”
“要是这样，”
江波指着灶台上的砂锅，说，“这锅牛肉立马你带走，赡养的事我也愿意帮忙！”
人群顿时开始议论纷纷。
原本来看热闹的人们，在听完江波的话后，忽然意识到确实有道理。
“听他这一分析，我觉得他说得挺在理的。”
“是啊，平时都是被易忠海带着走，没人认真考虑过这个问题。”
“不是江波今天揭破，我们还在稀里糊涂被人牵着鼻子走呢。”
“聋老太太的确说过好几次，视易忠海为亲儿子。”
“既然以后房子给易忠海，那就应该是他来负担她的赡养费用，凭什么我们要出钱出力？”
“说得没错！”
院子里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多。
原本在易忠海的多年引导下，大伙也没有想太多，只要有要求便照做了。
那个时代的大家质朴单纯，也没细想过其中的利益关系。
但在今天的公开讨论后，众人才彻底醒悟——原来事情并非如他们想象中那样简单。
眼见院子里的讨论声愈发喧嚣，易忠海的脸色逐渐阴沉。
他本来是来找江波麻烦的。
他和聋老太太商量了很久，才制定出这套精心策划的策略。
没想到江波竟轻而易举地就化解了局面，甚至反过来把他们二人置于风口浪尖。
局势对他越来越不利了。
“而且，你不要总是提到院子，”
江波毫不客气地说。
“我们都生活在同一个院落里，可据我所知，好像只有聋老太太需要大家尊敬照顾，贾家也要特别关心帮扶。
至于其他人过得如何，似乎从不在你考虑范围内。”
他指着自己说，“拿我来说吧，之前过得艰难，大伙儿都看在眼里。
易忠海曾经号召帮过我吗？现在说起孝敬聋老太太了，这才想到我了吗？”
这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易忠海被江波说得哑口无言，无话可接。
在一旁听了半天的闫埠贵这时开口说道：
“老易啊，这件事确实该好好谈一谈。”
## “我觉得，聋老太太的确年纪不轻了……”
闫埠贵原本打算顺着江波的话，想继续套出一些好处。
两间房对任何人都是个不小的 ** ——就连他这种要求租客交房租的父亲也没例外。
不过，显然易忠海并不希望他插话。
当即厉声打断他：“闫哥，你是不是又被江波带偏方向了？你看不出来他在打什么算盘？咱们怎么也该替聋老太太想想。”
他边说着边转头看向老人，握紧她的手臂，大声告诉她：
“奶奶，这人的牛肉今天咱不吃啦。”
“我们不占这自私之人的便宜。”
“只要您稍沾一点他的利益，他心里就会惦记着您的房子！走，我给您去外面买最好的酱牛肉！”
“无论如何也不会亏待您！”
眼看情况越演越烈，易忠海迅速做出决策，扶着聋老太太往院子外走。
院内的众人并没有过多干预。
可是当易忠海转身离开的那一刻起，人们看他的眼神却悄然发生了变化。
经过几次与易忠海的交手，大家虽然开始时认为他是小题大作，但是反复听到类似言论后也慢慢有所觉悟——难道江波之前所讲真有一些道理？而易忠海的行为是否也确实存在值得商榷之处？
回想过去的多年种种，受益最多的似乎总是围绕易忠海周围的一群人：比如聋老太太、贾家，还有那个经常得到保护和照顾的傻柱。
易忠海带着聋老太太离开后，院子里的人也渐渐散去。
傻柱还在江波的屋里，突然冒出了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江波，你知道有四个字吗？”
江波有些好奇地望向他。
只见他表情傲慢地说：“小人之心！”
江波没有理会他的表情，依然专注着手中的工作，轻轻叹息道：“某些人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