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州,汉中郡,黄金戍。
此地被张鲁麾下大将李伏镇守,麾下一千兵卒。
嗯,人有些少,但,说真的,这些年根本没人能打到这里来,李伏也并不在意镇守黄金戍的士卒数量。
因为,他扼守的这个地方有些不甚重要,隔壁,隔壁成固县的人也比他这边多不到哪里去。
这里能安排人镇守的原因也简单,主要还是在傥骆道出口附近,用以防备。
可这都不知道多少年了,李伏还真就没见过能有人从傥骆道完好无损的出来!
是夜,李伏早早的搂着小妾前去休息,黄金戍此地再次恢复安静。
多少年来的安静早就让他们本身的警惕性降到了最低,恰巧,此时此刻的潘璋也率领着麾下的四千死士从傥骆道内杀了出来。
这一路,死了上千人。
潘璋的心情毫无波动,战争本就是要死人的,没办法,他现在能做的就是带领着自己这一批的士卒立下足够的功劳,然后好好抚恤那些死在路上的兄弟。
仅此而已。
“将军,黄金戍城头并无士卒巡逻,城内一片寂静。”
潘璋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的看向这探子,“不是,真的?”
探子默默点头,“小人特意制造了些许的声响,但是没人出来查看。”
......
忽地,潘璋嘴角上掀,露出一丝嗜血狂暴的笑容,“呵呵,羔羊尔!”
“羊儿们没了警惕心,便到了宰杀的日子了。”
“传某军令,休息一刻钟,准备强攻!”
“黄金戍,咱们要了!”
“喏!”
此时此刻的曹操大军也不过在西城罢了,潘璋率领的死士却已经提前来到了西城更往西的成固附近的黄金戍,若能直接拿下此地,隔壁的成固县便是近在咫尺。
待到其他路线的骑兵自秦陇三道杀出,便能彻底截断汉中最西边的沔阳城,南郑,便成了瓮中之鳖。
傥骆道最近,却是最险。
若非潘璋率领死士,也不见得能这么快出现在汉中的地盘上。
夜半丑时,黄金戍内喊杀声震天,火光四起!
显然,攻城已经开始。
潘璋更是先登城头,一马当先的杀将进了城内,跟随在他身后的亲兵则是快速打开城门接应外面更多未能及时翻墙进入的死士士卒。
攻破黄金戍,说真的,比潘璋想象中的更为简单。
潘璋是从床上拿下的李伏人头,呃,还有他的三个小妾的人头。
说真的,潘璋有些不解,他觉得这人是个傻子。
明明他的大刀都砍了过去了,这李伏竟然一点反应都没得!
话说回来,你丫的是个正儿八经的武将么?
真不是他潘璋吹牛逼,他们曹魏集团最弱鸡的郭奉孝军师都能比李伏反应的快......
......
一日,这黄金戍的城头已然变换了大王旗。
本来属于张鲁的那黄乎乎的旗帜,被漆黑如墨的曹字大纛占据,迎风飘荡!
潘璋率领诸多士卒在城头巡逻,加以防备,毕竟,成固县距离这黄金戍不远,真要是来人突然攻城,他们可太容易吃亏了。
忽然间潘璋有些馋了,呃,别误会,他主要是馋军师,真的。
这会儿你随便给他来的军师都好过他自己动脑子,可惜,当初选傥骆道的时候便注定没得军师,很尴尬。
与成固县相比,西乡县和南郑距离这黄金戍更远,一时半会是不可能派兵前来支援的,再说了,到时候还说不准谁更快呢!
所以,如今潘璋只需要守好黄金戍即可,待到成固县派人前来攻城,将其打散,再顺势反攻拿下城固,这活儿,他就办利索了!
虽然他没得军师,但,他潘璋在不喝酒的情况下脑子还是很好用的,更别说,出门之前他还问了问曹魏的其他军师们的想法。
他潘璋阿,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
“传令下去,加强巡逻布防,空出五百人生火做饭,食物不够就去城内找那些世家大族的买卖借点儿!”
“对了,记得以理服人,别威逼利诱!咱们曹魏都是要名声的,仁义!”
亲兵拱手应诺,“将军且放心,我等身上皆有些财货,都是昨日攻城杀敌得到的,想来以钱财换食物没什么问题。”
潘璋十分满意,“去吧,给某记得送饭!”
“喏!”
瞧瞧,瞧瞧!什么叫特么的好兵!
这就是好兵!
他潘璋简直太爱了!
一言一行,皆有规章制度,舒服!
曹魏的名声重要么?当然!
没看到今早这黄金戍的百姓们醒来看到城头的曹字旗一个个的兴奋不已?
注意,不是害怕,是兴奋,兴奋中夹杂着期待。
足以能够说明曹老板的名声有多么重要了。
与此同时,距离黄金戍不远的成固县也得到了黄金戍失手的消息。
成固县,政事厅。
一位没有姓名的治头大祭酒面色呆滞,似乎还没有从黄金戍失守的噩耗中缓过神来。
至于大祭酒下面的卡拉米们更是一言不发,宛如鹌鹑一般低头,默不作声。
嗯,你让他们传教,欺负平民,他们是一把好手,你让他们正儿八经的开战,杀人,保卫领土?
那不好意思,他们并不专业。
“该死!别愣着了,派人去南郑求援快去!!”
“再晚了成固县也得没!”
“这群不要命的疯子,竟然敢走傥骆道!”
治头大祭酒缓过神来了,疯狂在政事厅内咆哮着,宣泄着心中的不满和恐惧。
在他这个本地人看来,除非是疯子,不然不可能有人去走傥骆道!
“大祭酒,是否要告知师君,小心祁山道陈仓道?!”
嗖!
一个茶杯飞速的砸了过去,正中那个多嘴的小头目脸上,殷红的血迹开始渗出。
小头目瑟瑟发抖不敢多言。
“你说呢?混账!滚!快滚!去南郑!求援!”
“其他人,加强巡逻,关闭城门,防守成固!!!”
治头大祭酒撒了泼一般的在政事厅内叫嚣着安排兵力,然后披头散发的回到后院,换上铠甲,拿起武器后,这才在亲兵的护卫下往政事厅外走去。
要了命了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