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决定秘不发丧也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他虽然拿下了高盛集团几十份的股权转让书。
但也几乎欺骗了大半个米国的上层社会。
如果五爷逝世的消息一旦发布。
除非孟川也能像五爷那样,给那些上层社会以同样的承诺。
否则,他们分分钟可以撕毁协议。
甚至发动国会,截停这场转股权转让。
就算孟川签上名字,通过了变更登记,生米煮成熟饭了,他们也能通过“合法”的手段,让合法变不合法。
这种事情,以米国国会那些议员的尿性,不是做不出来的。
为了自身利益,朝令夕改在米国资本市场,乃至国会早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情。
但是,就算不对外公布,也不能瞒着自家兄弟啊!
否则福王根本无法给兄弟们交代。
甚至就连福王都要成为历史的罪人。
“一切以大局为重,少主还没有足够的威望能让四海臣服,我相信兄弟们都会理解的。到时候我也会留下遗言。”
五爷叹了口气说道。
对于孟川这个继承人,他是无比满意的。
可惜就是时日太短。
他还没来得及为孟川造势。
孟川也还没有拿得出手的政绩来威服四海。
不管是在什么行业,从来都是实力为尊。
有能力也得让所有人都看到。
只有眼见为实,才能让人信服。
“五爷,你英雄一世,岂能如此落幕?”
沉默了许久的孟川,突然开口。
孟川的眼神变得犀利,语气变得郑重:
“你等我一个月,哦不!半个月,半个月后,我们摆知。”
孟川曾听影蝶说过。
摆知宴是很多传承行业都遵循的一种古老的传统。
只有通过了摆知宴,他这个少主才算是真正的名正言顺。
得到帮里的认可,以及同行的认可,孟川才算是真正的少主。
将来继承大统才可以让四海臣服。
孟川本来就资历尚浅。
如果没有通过摆知宴,于理不合。
就像古代的帝王,如果不先确立太子,何以登基?
除非是改朝换代,否则非但不能令人信服,甚至还会让人质疑。
“这……能行吗?你千万不要冲动……”
五爷迟疑起来。
半个月的时间太短了。
特别是孟川的身份一旦公布,那股市上孟川可就再也不能当隐形人了。
他就只能和境外资本真刀真枪地干了。
“不是冲动,五爷你相信我一次,我说行就行。”
孟川站起身来,不给五爷反对的机会,看向了福王:
“福王听令。”
这一刻的孟川,身上陡然散发出一股令人无法抗拒的气势。
这一刻的孟川,才真正有了一种属于上位者才有的威严。
五爷感受这孟川身上的气息转变。
眼前一亮。
这才是少主应该有的样子。
他从孟川的身上看到了“雄主”才有的自信。
“老奴在!”
福王也是愣了几秒,这才激动地拱手附身。
“半个月后举行摆知宴,此事我以少主的身份命你全权负责,但有纰漏,自己去邢堂领罚。”
孟川此刻发号施令,身上的气势再涨三分。
当真有一种睥睨天下,唯我独尊的霸气。
“老奴接令。”
福王郑重地说道。
同时,他看向孟川的眼神也充满了激动。
果然,五爷没有看错人。
他也没有看错人。
少主有雄心壮志,并且知恩懂礼。
如果孟川真的让五爷的身后事,藏着掖着,秘不发丧。
那是对五爷的亵渎,孟川和他都要背上不忠不孝之骂名。
更加让天下兄弟寒了心。
这个污点一旦背在孟川的身上,更难让天下兄弟归心。
为了五爷能后事风光,孟川敢与天下对抗,那才是真英雄的所为。
就凭这一点,他就不枉五爷对他的一片苦心。
也对得起五爷对他的看重。
“敢问少主,这摆知宴在哪里举行?”
激动过后,福王越发的恭敬起来。
他们的总部向来在米国。
在米国摆知相对要更加容易一些。
在国内举行如此浩大的盛事可不容易。
甚至是不被允许的。
“五爷,这事儿,还得您老拿主意。”
孟川想了想对五爷说道。
“还是回总部举办吧!在米国那边也更容易广邀同行。”
五爷老怀大慰地说道。
孟川能有这份孝心,他真的倍感欣慰。
但是想要真的办得风风光光的。
肯定是要回米国的。
国内的管制太严格,不只是同行很多不能光明正大地进入国内。
而且谁也不能保证会不会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会不会趁机在国内搞事情。
如果举办个摆知宴都要藏着掖着,那这摆知也就失去了意义。
“好!那就这样说定了,我就先告辞了。五爷,你一定等我。”
孟川提出了告辞。
既然已经决定要在半个月后举办摆知宴。
那孟川就不能浪费时间了。
现在必须要争分夺秒。
先把国内的这些烂摊子给收拾了。
只要孟川能在半个月内累积足够的资本。
半个月后就算是与全世界的资本真刀真枪地干。
孟川也能多几分胜算。
当然了,孟川也并不是一时冲动,一点准备都没有。
他还是有不少后手的。
比如沃伯格家族这张底牌,孟川至今还没有真正启动。
就算孟川站到台前来了,孟川还有沃伯格家族这张暗牌在。
大不了就多付出一点代价而已。
孟川离开后,五爷一直看着大门的方向,忽然开口问道:
“老福,你觉得少主能扛起我们这杆大旗吗?”
“能,五爷之后,少主是我见过最优秀,最天才的人。”
福王几乎是想都没想地说道。
之前他也曾对五爷过早确定孟川少主的身份有些质疑。
可是和孟川相处的这段时间以来。
他从孟川的身上真的挑不出一点毛病。
如果连孟川都扛不起的大旗,那就没有人可以扛起来了。
“是啊!我也觉得能,但是他终究是资历尚浅,今年他才十九岁吧?也真是难为他了。”
五爷叹了口气说道:
“所以,老福,我不在之后,不管如何,你一定要坚定不移地拥护他,保护好他。算是我,拜托你了。”
五爷的语气有些萧索,带着一丝托孤的哀求。
福王一听,惶恐地急忙跪下:
“五爷言重了,老奴拥护少主,本就是职责所在,请五爷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