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齐聚
关于你能使用风元素的事，你本人和风之语先后都告诉了卢修斯，往日一点小事都会亲自到场的人，不仅没有出现，甚至连你的消息也不曾回复。
但转而详细叮嘱了风之语确定你的健康，这一系列的信息风之语完全没有向你隐瞒。
这般的反应还能足够说明很多事了，比如，卢修斯他就是在特意疏远你。
风之语收到的回信中提到了你七岁时的那场诅咒爆发，为了保住你的性命，用了一些零的手段，你身体的强韧程度可以支撑你使用第二种元素的魔法。
经历时空锻炼出了合格的精神强度，而身体早就被强化，你自然能无碍使用风元素。
于是余下的日子里，你开始跟着风之语学习风元素操控。
有泽诺比亚的经验打底，加上风之语这个博闻强识的老师，你学习的进度很快，不过是十来天，风元素的使用水平几乎要赶上学习了十多年的冰元素。
学习的时间过得充实，很快就到了成人礼的前一天，卢修斯按照约定来接你了。
“多谢这些时日照顾卡诺丝，我这就带她离开了。”
古典的礼服板正，银色的长发也被梳理得一丝不苟，他笑容虚假，客客气气地称呼你“卡诺丝”，你几乎快要以为卢修斯的内里换了人。
“她是芝诺，我自然会照顾好她。”
比起这副陌生做派的卢修斯，你更熟悉这些日子来朝夕相处的风之语，下意识做出了想要向风之语寻求帮助的动作，脚步后撤到了风之语身后的位置半步。
你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但在场的另外两个却看得一清二楚。
“你该跟我回去了，卡诺丝。”卢修斯熟练地伸手接过你的手提箱，却与攥着提手不放的你僵持上了瞬间，“你不可能留在这里的。”
你惊醒过来，适时松手。
是了，自不知道几岁开始后就变成了这样，最开始是你主动撒娇将东西塞到卢修斯手里，到后来，你不主动提出他也会伸手接过物品。
果然是睡了太久了吧。
在这个时空里不过两天的时间，你却是真实在那个时空度过了好几年，自己照顾自己地度过了好几年。
所以你才对卢修斯的一些行为感到了陌生。
“我知道，要参加那位的成年礼嘛。”你主动表现出乖巧的一面，卢修斯的别扭反应反而加重了。
一路上，你紧紧跟在卢修斯身后，半步的距离，两人都静默无声。
你一直想和卢修斯敞开心扉地谈谈，你不奢望能一切如愿，即使最后是被拒绝了，你也能有足够理由迫使自己去下定决心做一些决断，而不是像现在这般，不上不下，不能前进又不甘心后退。
返回使馆的一路上并不是交谈的好地方，你倾向于找个安静的室内，两人坐下聊聊，返回使馆后距离成年礼开始还有大半天的时间，就是一个好时机。
但在察觉到使馆里风雨欲来的气氛那一刻，你按耐下了心思，风花雪月随时都能谈，而两族间的事情更加重要，你不忍让卢修斯因为自己的事分心。
你以为不过是两族间的外交出现了分歧，唇枪舌剑往来一番，总能落下帷幕，但事实却荒谬多了。
已经被明确死灰一样的零，复燃了。
卢修斯虽然对你在维持冷淡的态度，但各类信息文件还是如同往常那般没有对你设防，因此你了解到了更深层次的事。
比起死灰复燃，你认为借尸还魂这个词更加准确。
因为清零战争已经消失了的零，重新出现在了成年礼的现场。
但和过往那因为黑魔法和人体实验出名的组织不同，现在这个顶着零名头的，本质上是曦光女神的信徒，在实验过程中被不知道死了多久的神明残余力量洗脑，成为了妄想复活神明的忠仆。
比起称呼这些人为零残余，你认为更合适称呼他们为教团。
先是一场看似来势汹汹，但其实全是烟雾弹的袭击，被轻易平定。
而后有龙站了出来，将锅扣在了一手负责龙族大小事宜的侍臣身上，并且拿出了侍臣曾经是零成员的关键性证据。
而这么做的目的，就是拿回侍臣保管的传说中的弑杀神明的利刃。
然而，任何阴谋诡计在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是纸老虎，即使教团那些人有那么瞬间真的拿到了想要的，卢修斯的在场，将他们转移的路完全斩断，甚至他们自己都搭在了这场行动里，被卢修斯抓了活口。
之后卢修斯开始忙得不见人影，你连人都见不到，谈话的事被一拖再拖，直到约定回到过去的那天。
那段时间学院里已经期末，结束了各类检测的同时，庆典等各种活动也抓紧了在这最后的一点时间里举办。
在这热闹的氛围里，一个关于流星将要出现的消息被热议，不少人对这即将出现的自然盛景报以极大的兴趣。
而你也收到了卢修斯的来信，流星雨之夜是回到过去的节点，除了你，还有另外两人。
“舅舅，我能进来吗？”你敲响了校长室的门，很快就得到了应答。
校长室内和你上次来时没有分别，你熟门熟路地坐到了会客的沙发上，给自己倒下一杯热茶。
卢修斯坐在公文桌后，面前堆了不少文件，自你进门开始，就埋头批示。
“舅舅。”你呼唤他。
“嗯，怎么了？”他头也不抬。
你不由得犹豫，现在是合适谈话的时候吗？他分明把注意力全都放在了文件上，问出那些话就像是自找难堪一样。
可这无疑是最近以来最合适的时候了，错过这次机会，下次再逮住他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你开始犹豫。
→[A.向他剖白心迹]
[b.还是再找一个更合适的机会吧]
说出来吧，机会稍纵即逝，你对自己这么说，带着一种早死早超生的决绝。
“卢修斯，你已经知道了吧，所以从休比斯回来后开始，就一直在疏远我、躲避我。”你重重将茶杯砸放在桌面上，用声音来造出一种气势。
“知道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卢修斯似乎决定了装傻到底，“我怎么可能疏远你呢，你就像是我的孩子一样，没有父亲会躲避孩子……”
“我有父亲，不需要再多一个。”听着卢修斯把你们之间的关系定性，是你现在最反感的一种，你恼怒地打断了他的话，“不要装傻了，你好好看看我今天的态度，就知道不得到确切的回答，我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我是看着你长大的，卡诺丝，在我看来，你还是个孩子。”卢修斯停下手里的动作，端坐在办公桌后，表情难得严肃，不似往常挂着或真或假的笑，“小孩子可以情爱上肆意的表达，因为谁听到都知道是玩笑话，她也区分不出各种感情之前是什么区别，但大人是要对自己的一言一行负责的。”
“我已经成年了，你知道的。”
你对上那双星空一样幽邃深远的眼眸，瞬间就好似迷失在其中，你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呼吸声以及自喉咙冒出的心声。
“我喜欢你，我对这句话负责。”
“谢谢你的喜欢，卡诺丝，我也喜欢你。”卢修斯如是回答着，满眼珍重。
明明听到了自己想要的结果，你却一点也没有感到高兴，反而有一种死刑犯最后一天的自由那般的沉重感。
果然，就如你的潜意识先一步察觉到的那般沉重，卢修斯继续说道：“这和我喜欢小西、喜欢卡尔是一样的，我不是对于自己照顾长大的孩子厚此薄彼的人，仅此而已。”
“和男女之情无关？”你进一步追问，要获得一个准确的、让自己死心的答案。
“无关。”
“我知道了。”你深吸一口气，扯出一个笑容来，“拉瑞跟我说，这次他也会来，盯着阵法顺利运转，他已经到了吗？”
“谁？”卢修斯怔愣了片刻，不知道是因为你的称呼，还是你突然转换的话题，“风之语已经在图书馆顶楼准备了，我封了上面的楼层。”
“那麻烦舅舅给我开个权限，我去找他了。”你逃似的离开了。
得到结果之后，无法自信可以若无其事地待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