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鱼眼底划过一道感动。
“谢谢你。”
七彩火凤凰说道，“至于第三个要求，本座还没有想好，等本座什么时候需要你了，再找你要第三个要求。”
“你要许下心魔誓言，若不履行诺言，则魂飞魄散，身死道消。”
虞鱼点了点头。
“好！”
“我虞鱼对天发誓，若将来有一日违背对你的诺言，则身死道消，魂飞魄散！”
七彩火凤凰眼那双七彩斑斓的眸子里划过一道满意。
它从内府取出一个用特殊宝石雕刻而成的盒子，将之扔到虞鱼手中。
“滚吧。”
-
天山门。
飞到天山门脚下的时候，虞鱼的灵力几乎已经耗尽，她只能一步一步地往上爬那仿佛看不到尽头的阶梯，每一步都留下了血色的印记。
不知道爬了多久，她终于到达天山门门口，在看到天山门的招牌的时候，她麻木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而后整个人彻底失去意识，晕厥过去。
在众目睽睽之下，她的双腿因为失去了法力的遮掩，竟然幻变成了一双伤痕累累的蓝色鱼尾！
守门之人瞪大双眼，满眼不敢置信，随后便是贪婪！
“她竟然是鲛人！”
“快通知掌门！”
不一会儿，天山门门口聚集满了人。
“这便是传说中的鲛人？”
“传闻鲛人身上浑身是宝，不知真假！”
“她不是大师兄带回来的女子吗？怎么突然变成鲛人了？莫非，是她迷惑了大师兄，潜入我们天山门预谋不轨？”
……
刘莹莹看着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鲛人，眼底划过一道喜色。
她原本还担心大师兄会被这个女人抢走，但是，现在亲眼看到这个女人竟然不是人类，而是传闻之中的鲛人，她那颗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
自古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人妖殊途！
大师兄若是得知此人是鲛人，肯定不会再被她迷惑！
刘程取出缚妖绳，绳子仿若有生命一般，窜出去将昏迷不醒的虞鱼捆绑起来。
“她是妖，潜入天山门必定心怀不轨，来人，将她关押起来！”
这时，一道雪白的身影从天而降，挡在虞鱼面前。
“今天，谁也不能伤她分毫！”
刘程浓眉紧蹙，不悦地盯着自己的大徒弟。
“辰儿，如今你已经亲眼看到她是妖，难道还要执迷不悟，与妖为伍吗？”
顾北辰冷冷扫视一圈，从那些人的脸上看到了贪婪、厌恶和漠不关心。
“她是妖，却从不滥杀无辜，也无心害人，她还是我的救命恩人，若不是她救了我，我早已经葬身海底。”
“今日，谁若想伤她一根毫毛，就必须从我的尸体上踏过！”
刘程怒道，“放肆！如今你连为师的话都不听了？”
顾北辰没有着急回答他的问题，转身在虞鱼面前蹲下来，在看到她浑身是伤，鲜血淋漓的模样的时候，他的心像是被刀割一般疼痛。
他弯腰将虞鱼抱起来，而后对刘程说道，“其他的我都可以听您的，唯独伤害虞鱼的事情，我做不到。”
刘程深吸一口气。
“你忘了你自己还有婚约在身吗？还有不到两个月就是你跟莹莹的婚期！你现在必须跟别的女子保持距离！何况，这还是一只妖怪！”
顾北辰眼底划过一道坚定。
“我的心不在小师妹身上，跟她成亲只会害了她。”
“请师傅废除婚约！”
刘莹莹踉跄两步，捂着自己的心口，泪眼盈盈地看着顾北辰，问道，“大师兄，你的心不在我身上，难道在这只鲛人身上？”
“你动情了？”
顾北辰沉默片刻，感受着怀中女子微弱的气息，闭了闭眼，终于承认了自己的心意。
“是，我喜欢她，我早就喜欢她了，只是，我是个懦夫，从前一直不敢承认自己对她的心意。”
“可在她离开的这几日，我才发现，我根本忘不掉她，我每天都在思念她，对她思念成疾。”
“我每天闭上眼睛就会想她，走路想她，练剑想她，什么都不做的时候也在想她，我早已无药可救了。”
“在看到她如今这般模样的时候，我怕了，我害怕永远失去她。”
可惜虞鱼如今昏迷不醒，听不到顾北辰此时的深情告白，否则，她肯定已经乐开了怀。
刘莹莹的眼泪决堤而出。
“明明我才是跟你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人，明明是我们先认识的，也是我先喜欢你的，为什么你只喜欢她不喜欢我？”
“大师兄，我那么喜欢你，你怎么能喜欢上别人？”
“我到底比她差在什么地方？”
顾北辰说道，“你很好，但是，我对你只有师兄妹之情，并无爱情。”
“莹莹，你日后会遇到比我好千倍万倍的男人，但是，我的心里已经住下鱼儿一人，此生绝无可能再爱上他人，你不要再在我身上浪费心神了。”
“感情之事是勉强不来的，我们之间的婚事就此作废。”
刘莹莹摇晃着脑袋。
“不，我不同意！”
“我只喜欢你，我也遇不到比大师兄更好的人了！”
“大师兄，你不是修的无情道吗？”
“你这辈子都不能爱上任何人！”
“我倒是宁愿你这辈子都无情！”
“可你为什么要动情？”
“大师兄，她是妖啊！”
顾北辰神色淡淡。
“我知道。”
“人如何，妖又如何？”
“只要我喜欢，足矣。”
刘程彻底被他的话激怒了。
“今天我必须将这只妖怪斩杀！”
“你若阻止，就别怪我连你一起清理门户！”
顾北辰神色坚定。
“就算我死，我也要保护她。”
刘程一掌打过去！
顾北辰转身，用自己的后背挡下一击。
“噗——”
这一击几乎用了刘程十成的功力，顾北辰被击飞数米远，口吐鲜血，跟虞鱼一起滚下阶梯，可至始至终，他都将虞鱼紧紧地圈在怀中，哪怕自己浑身是伤也未让虞鱼再添新伤。
刘莹莹目眦欲裂，心疼地飞身追了过去。
“大师兄！”
顾北辰几乎全身的骨头都要散架。
他虽然天纵奇才，却活的时间太短了，不是刘程这种修炼了几百年之人的对手，一击之后，他几乎爬都爬不起来，却不知为何还吊着一口气。
刘莹莹看到顾北辰满脸是血的时候，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哗哗往下掉。
她哽咽道。“大师兄，你这是何苦？”
“你为什么不躲？”
“爹想伤的不是你！”
顾北辰咽下喉咙里的血液，努力翻了个身，将虞鱼护在怀中，低头在她的额头上温柔地亲了一下。
“我说过，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她。”
“师傅待我恩重如山，他若是想要我这条命，尽可来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