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量?可以啊,”赵光耀上前一步,“我是梧桐村村长赵光耀。”
“不过,商量之前,得先要把这个杂碎打成那样才行。”
赵光耀指着赵甜甜露在外面的手臂。
“咱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才有的商量。”
赵光耀盯着余庆,咄咄逼人。
“娘。”余照一个大男人哭的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恶心死了。
“不能打了。”
“不能打?凭什么不能打?”
“我们甜甜母女挨打的时候,你们当中有人说过‘不能打’吗?”
“呜呜呜……”胡玫失声痛哭,她上前从赵立智手里抢过棍子,一棍一棍抽在王翠花身上。
“打死你这个老虔婆。”
“让你欺负我闺女。”
站在旁边的周老婆子和杨桂花她们,时不时地踢上一脚,来上一个大耳刮子。
王翠花和余照叫得“嗷嗷”的,凄惨无比。
狼听了都要掉眼泪的那种。
“赵村长,这是不想善了?”余庆冷着脸说道,“别忘了,这可是在梨花村。”
“余村长这是在威胁我?”
“嘿嘿,我还就不怕威胁,”赵光耀一脸的痞相,“咱有人!”
赵光耀伸出一根手指,指了指天上。
杨桂花捂着脸稍稍往后挪了一步,躲在了周老婆子身后。
“你……”
“你什么你?”赵光耀不屑道,“村里有龌龊,这很正常。”
“但是,你这个一村之长,明知有龌龊,却不作为,就是你的错。”
“带上甜甜母女,咱们回。”
“好啊,”王翠花和余照母子俩,趁着两个村长说话的档口,从地上爬起来,恨恨地说道,“走了可以啊,俺们老余家要休妻。”
“休妻?好啊,”顾辞说道,“不过是我们甜甜休夫。”
“上车。”
“拦下他们。”梧桐村人还没等上车,人群后方跑来一群青壮,同样手持棍棒,“怎么打了人,砸了东西,就想走?”
“安冬,上。”人群中传出一声小奶音。
“是,小小姐。”
安冬一直跟在顾辞身边,看着周老婆子大发雌威,急得手痒痒。
但是,她的任务就是保护好小小姐。
没有小小姐的吩咐,可是不敢乱动。
这下好了,这帮兔崽子们。
安冬从马车上抽出一根闪着寒光的大铁棒,拖在地上,大步走到最前面,一个人和梨花村一众青壮对峙。
这根大铁棒,是紫宝儿为安冬量身定制的。
安冬在家里练了几天,爱不释手。
“来,兔崽子们,是想要跟姑奶奶单挑,还是群殴?”
“哈哈哈,一个小丫头片子,不知天高地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嘿,那姑奶奶单挑你们了啊!”
话音落,铁棒上。
一棒下去,倒下一片。
“嗷……”
惨叫声响彻天际。
“啪啪啪……”
梧桐村这边响起一片掌声。
皮小子们们跳跃着:“安冬好棒!”
好棒的安冬更来劲了,铁棒舞得虎虎生风。
梨花村的青壮们一个劲儿地后退,竟然无人敢上前。
余庆的老脸都丢尽了。
“住手。”
又是两辆马车从村口驶过来。
梨花村的村民都愣住了。
今儿个是什么日子?
他们村子一年到头也看不到这般多的马车!
加上先前的七辆,一共是九辆马车。
打头一辆马车上下来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
中等身材,却是长了一双狠辣的鹰目。
余庆一看此人,赶紧小跑着上前,恭敬行礼。
“见过镇守大人。”
此人正是西古镇镇守黄大力。
另一辆马车上下来的,自然就是先行一步的紫大山。
紫宝儿一看紫大山来了,欢快得不行。
“阿爹,抱。”
紫宝儿伸出小胳膊,扑向紫大山。
紫大山唇角浮现一抹笑意,伸手从顾辞怀里接过紫宝儿。
“余村长,这是怎么回事?”黄大力斜睨着余庆。
“是余照一家虐待自个儿的婆娘和闺女,婆娘娘家人人打上门来。”
余庆在“自个儿”三个字上,加强了语气。
这也是这个时代的女子的悲哀,一旦嫁人,就会被视为婆家的私有物,任打任骂,任劳任怨。
紫宝儿板着一张小脸,点了点小脑袋,就凭这句话,这个村长已经是无可救药。
“哪个是余照,”黄大力瞄了眼人群,“站出来,让老子看看。”
“裤裆里的玩意儿烂掉了,不当自个儿是男人,还虐待起女人孩子来了?”
紫宝儿惊呆了!
人才啊这是!
“脸呐!”
“怎么没人出来认领?等老子亲自把你提溜出来吗?”
紫宝儿算是看明白了。
这就是一个话唠镇守!
“镇,镇守大人,俺,俺是余照。”
余照战战兢兢地站到前边。
身上都是大脚印子,脸上也是青一块凸一块的。
“哟,长成这个奶奶样,还虐待妻女。”黄大力继续毒舌,“一看就不是什么好鸟。”
“来人,先打三十板子。”
“是,大人。”
“大人,草民冤枉啊。”
“啪啪啪……”
两个衙役雷厉风行,一个按倒,一个抡起板子直接开打。
“打得好,打得妙,打得余照呱呱叫!”小五拍着小手叫得可欢实。
“呱呱叫!”梧桐村的孩子们自动接续。
梨花村的人也惊呆了。
很快,三十板子打完了。
余照趴在地上如同死人一般,一动不动。
自打镇守大人来了之后,王翠花和余头就没敢再吱声。
“你们想怎么处理?”黄大力瞥了眼抱着闺女的紫大山。
紫大山看了看顾辞。
没等顾辞说话,紫宝儿开口了。
“休夫啊!”
“赔钱啊!”
“换村长啊!”
众人:……
这是谁家的丫头片子,还休夫!
咋不上天!
“休夫、赔钱、换村长!”小三跳着脚嗷嗷叫。
“对,休夫。”胡玫一听紫宝儿都这么说了,二话不说当即同意。
“你个烂心烂肺的玩意儿,还想休夫,怎么不去死?”王翠花不干了。
只能是他们大儿休妻,哪轮得到她赵甜甜休夫!
“东陵律法曰:‘妻无错,夫虐之,妻可携带嫁妆休夫;若严重者,夫需赔偿妻之损失。’”人群之中传来少年清脆的声音。
黄大力眯着眼睛看着说话的小少年:“敢问小兄弟尊姓大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