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几天出勤率太低了。”
“上次寄给我的书，我收到了，很喜欢，谢谢你。”
几天不见竟然长高不少的顾修远跑来找纪念跟沈清棠，将自己提前去小卖部买好的两根雪糕递过去。
沈清棠是草莓味儿。
纪念是——
“嗯，还得是小卖部限量的咪咪虾条味雪糕正宗。”
咬一口雪糕，纪念享受的眯了眯眼。
这才是她来学校的意义啊。
站在她旁边的顾修远慢条斯理的用小勺挖着自己的哈根达斯，告诉她：“老板知道你回来了，很高兴。”
失去了纪念这个唯一会买这种奇葩口味雪糕的顾客，老板这几天别提多难过了。
纪念随手摸出插在书包上的餐具盒子，拿出被洗干净的勺子，丝毫不见外的在顾修远的哈根达斯完好的部位挖了一大口。
“你这个一般。”
咂咂嘴，她评判道。
然后鼓动沈清棠也尝一口。
于是沈清棠有模有样的学着纪念，掏出自己的餐具盒子，拿勺子挨着纪念挖的地方舀了一勺。
“……确实一般，可能我不喜欢香草味道。”
雪糕一下快见底的顾修远：“………”
顾修远虽然长高了，但脸上婴儿肥依旧明显，纪念见他脸颊一边鼓了起来，哈哈笑了一声：“好了别生气，走，姐再给你买一个。”
顾修远默默扭头看她：“我比你大。”
纪念不甚在意的摆手：“这种小事儿不用在意。”
一直将自己放在哥哥定位的顾修远拧了拧秀气的眉头：“这怎么能不在意。”
纪念拍拍他的肩膀，作势叹了一口气。
“那这样吧，咱俩比比，你要是比我厉害，你就比我大，比不过我的话，这事儿就不要在意。”
顾修远年纪小，但逻辑好。
他心想可是不比他也比纪念大啊。
但见纪念说的认真，又对胜负内容起了好奇心，到底还是妥协了。
“比什么？”
已经知道当初纪念使出来的魔法是化学的顾修远，表情十分沉静。
两年了，他早就不是当年那个被纪念牵着鼻子走，惹哭的小屁孩了。
是时候让纪念知道什么叫成熟了。
然后就听纪念——
“我上厕所从来不洗手，因为我根本不需要扶，任凭它站立，甚至还能不借外力滋到自己嘴里。”
“你能吗？”
顾修远缓缓发出一声：………………啊？
沈清棠：“哇，你太厉害了纪念，这样去上公共厕所，就不用提前用湿巾擦了，可以直接站着尿诶！”
顾修远：“………”
这是重点吗沈清棠！！？？
纪念骄傲的挺挺胸膛，然后看向旁边的顾修远。
“怎么样，你能吗？”
顾修远：“………”
他不能。
“你就不能比点正常东西吗。”
顾修远小声埋怨。
纪念淡定的将嗦完的雪糕棍儿扔进垃圾桶里：“正常是什么定义。”
沈清棠：“就是纪念以外的事物。”
顾修远投来赞同一眼。
纪念：“………”
重新给顾修远买了个哈根达斯，又跟好久不见的小卖部老板唠完嗑，三个小孩并排往外走。
顾修远一抬眼便看到了一个黑瘦的小孩正弯腰从垃圾桶里面捡东西。
看到他在捡什么，顾修远疑惑道：“你们班转校生为什么在翻垃圾桶。”
纪念顺着他的目光看到了贺响。
“他叫贺响，人家在找瓶子。”
“找瓶子做什么？”
顾修远跟沈清棠异口同声道。
纪念脚步顿了一下。
两个孩子是真的疑惑，他们从小所生长的世界，受到过的教育，让他们不根本知道塑料瓶子是可以卖钱的这件事儿。
“卖给废品回收站，是可以挣钱的。”
第一次听到这种事儿的顾修远来了点兴趣：“价钱是怎么算的，个人劳动力比较廉价的情况，应该不贵，是按照数量结算金额吗，还是时薪。”
纪念：“按照现在的市价，五毛一斤。”
从来只是学过，但从没来接触过‘毛’这个概念的两个小孩瞪大了眼睛。
怎么会这么便宜！！？
“这么廉价，他为什么还要捡，时间很宝贵的，有捡瓶子的时间，可以做很多事。”
沈清棠不解的问。
“因为需要用时间来换钱。”
纪念解释了一句。
“我们吃的穿的，钱都是家里的人给的，但他在自己赚钱。”
顾修远刚想说可是他赚的很少，连他手里的哈根达斯都买不到。
纪念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转头看过来道：“你靠自己赚过钱吗，哪怕只有一块钱。”
小男孩理所当然道：“我上周炒股挣了五十万。”
听他语气，似乎还挺不满意的。
纪念：“………”
忘了这小子从小就是按照总裁规格培养了。
“那本金是怎么来的。”
顾修远说是他用自己的零花钱。
但想想，零花钱还是父亲给。
“所以还是不一样，贺响可是零帧起手。”
纪念慢悠悠的道。
顾修远脸上怔愣了片刻。
他在想，如果在不靠家里人，零成本的情况下，自己该怎么挣到钱。
顾修远想不到。
沈清棠却说：“我可以去打工。”
“法律规定任何企业不能雇佣童工哦。”
沈清棠一听，眼底有些失望。
“赚钱好难……”
她想不到别的了。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沈清棠好奇地看向纪念，连带着顾修远也抬头了。
纪念不语，只是一昧从两人之间走出去，准确无误的在人群中逮到她的辣条味儿同桌。
“给我二十，我帮你写今晚的数学作业。”
正跟小伙伴聊电影的同桌受宠若惊的都不知道手脚往哪儿放。
惊喜的声音都破了音：“还有这种好事儿！？”
纪念点头：“需要模仿字迹的话，再加三十。”
同桌利索的掏出张五十的往她手里一塞，开始翻自己的数学试题。
成功赚到五十的纪念走了回来。
迎接她的，是沈清棠放光的眼神，跟身为学生会长眼睁睁看着有人在他面前当枪手的震惊。
以及……
低着头站在不远处，实际上一直在悄悄关注纪念，将她所有动作看在眼里的贺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