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傍晚时分,刘管事亲自带着人送来晚膳。
刘管事语气恭顺:“南少,无尘公子,请用晚膳!”
拓跋炽还是一如既往的宠溺,陈不易依旧温顺恭谦。总之就是让刘管事吃了一嘴狗粮。
等撤走饭菜后,刘管事一挥手,手下便搬来一大摞无尘要的医术之类的典籍。
他又从怀里取出一套银针:“无尘,这些都是照你的要求寻的,你看看是否满意?”
陈不易接过银针,又翻阅一下典籍,顿时心花怒放:“阿郎多谢刘爷!”
刘管事用眼角余光瞟了一眼拓跋炽,讪笑着回应:“公子唤我老刘即可,担不起一声爷!只要公子高兴就好!”
拓跋炽摇着翘起的腿,“老刘啊,长夜漫漫不知有何消遣之处?”
刘管事暗暗挑眉,果然,这些高高在上的人哪来的痴情专一,只是图一时新鲜,用的顺心就留着,腻了就弃如敝履。
“回南少,这里正是消遣之地!南少若是有兴趣,小的这就带您去!”刘管事的背弯的更厉害,脸上的笑也更灿烂。
拓跋炽看着陈不易直笑,“阿郎,走,跟南哥去好好开开眼!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声色犬马!”
陈不易垂下了头,双手死死握住那卷银针,“南哥你去吧,我就不去凑热闹了!”
拓跋炽凑到他身边,引诱着眼前人:“就去逛逛,混混时间!否则长夜漫漫,难熬!”
“我,我还要看医书,就不去了!”陈不易声音怯怯懦懦,甚是惹人怜惜。
拓跋炽一脸失望,摆了摆手,不悦道:“扫兴!”
陈不易立即放下银针,双手抓住他的手臂,万分惊恐:“南哥,我,我陪你去!你不要生气!”
拓跋炽一把抬起他的脸,“以后乖一点,南哥让你干嘛就干嘛,别扫兴!今天就算了,再有下次,南哥会生气!”
陈不易垂着头不吭声,只是双手抓的更紧,十指隐隐有些颤抖。
刘管事看那样子不由心中暗叹,这就是身为玩物的命!高兴了就把你宠上天,不高兴了就把你踩进泥里!宠物不是那么好做的,毕竟大名顶顶的易公子也只出了一个!
“退下吧!阿郎今晚得好好哄哄我!”
刘管事赶紧出去,这司徒南还真如其传闻,滥情滥性翻脸不认人!
陈不易仔细的翻看那些典籍,“还真有这么多孤本医书手札!唉,这郭家真不简单!”
拓跋炽把脸凑过来,把书给他合上,“阿郎,别看书了看我!”
陈不易重新打开书本,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别闹!好不容易才能看到这些孤本!”
“没良心的小狐狸!有新欢就不理我这个旧爱!”拓跋炽还要去拿他手里的书。
陈不易绝情的反驳:“谁会爱你呀,还旧爱!别自作多情了!乖乖去睡觉,别吵我!”
“我不!你不哄我,休想看成!”
拓跋炽在他腰子轻轻捏了一下,那酥麻感瞬间传遍全身,让不由挪开了身子。
陈不易合上书拍在桌上,怒瞪着他:“你到底想干什么!”
“阿郎你到床上看,我不烦你,就只抱着你,好不好!”
陈不易瞪他一眼无比嫌弃:“不好!”
他嘴上说着不好,却拿了几本书,脱了鞋袜靠坐在床头。
拓跋炽迅速躺在他身边,把头放在他身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用头在他身上蹭了一阵,才心满意足的乖乖不闹。
陈不易细细看完一本医书时,拓跋炽的呼吸均匀绵长已经进入梦乡。他伸手插进他的发丝之中,轻轻的抓了抓又拔了拔,像在军营时挠狼头。拓跋炽可不就是只可怜兮兮的孤狼。这家伙挺好哄的,只要给他点甜头便不吵不闹乖乖听话。
他这一挠便停不下了,俯看着那张线条冷硬的脸,帅气霸气,喜欢!
陈不易嘴角忍不住扬起笑意,他捉起几根发丝往拓跋炽的耳心里挠。拓跋炽用那只耳朵在他怀里拱,痒痒的酥酥的,让他不由自主的轻笑出声。
他把拓跋炽的头轻轻放下,想起了第一次见面时他的眼神表情那么凶,像是要吃人。
他便忍不住揪着他的耳朵轻笑:“狗东西,叫你第一次见面就凶老子!看你以后还凶不凶的起来!”
谁知刹那间他便被拓跋炽坏笑着扑倒:“小狐狸,我凶不凶你以后就知道!到时候可不许哭着耍赖!”
陈不易就如正干坏事被人抓个正着,脸唰一下就变的逼红,火辣辣的烧的疼。
“你,你不是睡着了吗?”
拓跋炽刮了一下他的脸,“不是小狐狸你不让我睡,让我醒来折腾折腾!”
“才没有!”
拓跋炽把人撑在身下,喑哑难耐:“阿郎,要不我们今晚便放肆一回?”
“想的美!你狗脑子里整天就只知道惦记这个!还能不能想想别的!”陈不易推开他埋下来的头。
拓跋炽动情的问:“阿郎,你是什么时候喜欢上我的?”
“你先说!”
“第一次见面,我看到你不似别人那般怕我,眼里似乎还着兴奋与惊叹的光!阿越哥说你是他替我拐回来的媳妇,你在怀里那么乖,我吃醋了!从第一眼,我就喜欢你,那时我却在骗我自己,骗自己永远都不会爱上任何人!阿郎,那时伤害了你,抱歉!一直都想对你说,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你别说了,再说又要哭又要我哄!我,我也是第一次见你可能就很喜欢!我家是武将世家,我爹从小就带我去过战场,我从小就向往那种金戈铁马那种热血奔腾!特别着迷军人那种强悍无畏那种铁骨铮铮,军人骨子里的那种血性,保家卫国开疆拓土!看到你的第一眼,我所有的幻想刹那成真,比幻想的还完美,更凶悍更肆无忌惮霸道蛮横!可阿越哥又把你说的那么惨,我就很好奇!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就一发不可收拾!”
拓跋炽抿着笑:“阿郎,我们果然是天造地设的一对,都是彼此喜欢的类型,都是一见钟情,都是非尔不可!”
陈不易推开他反驳:“老子才不是非你不可!老子想随时都可以找别人!你以为谁都像你,除了老子没人要!”
拓跋炽一把将人捞过来趴在自己身上,“小狐狸你的皮又痒了!敢找别人老子把你的腿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