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和梦云玥从街头悠闲地逛到街尾,两人聊了数不清的话题,从童年回忆聊到少年时光,从个人喜好聊到厌恶之事。
随着交流的深入,他们对彼此的了解也越来越多。
尽管天上淅淅沥沥地下着雨,但重明的内心却阳光灿烂。
似乎是老天故意打断他们的愉快交谈,当他们快要走到街尾时,前方突然陷入一片混乱。
骚乱的源头是一家小店,店里的人慌慌张张地跑了出来,而街上一些好事的人则纷纷凑了过去。
一时间,惊恐的呼喊声在古早街炸响。
“出事了!
有疯子咬人打人啊!”
“救命啊!
快来人啊!”
重明见状,身为探员的责任感让他瞬间神经紧绷。
他神色凛然,箭步如飞地在人群中穿梭,朝着小店冲了过去。
梦云玥反应稍慢,也快步跟了上去。
当他们赶到小店时,只见店里的人像惊弓之鸟一样往外涌。
而在人群后面,一个穿着龙华国古装的年轻女子张牙舞爪地跑了出来,朝着周围的人扑去。
从她足部的蹄趾、皮肤上那层细细的白色绒毛以及额头上如同刚冒头的竹笋般的小犄角,可以看出她是羊族兽化人。
但此刻,她的脸上沾满了大片鲜血,嘴里也是鲜血淋漓。
按常理来说,羊族兽化人是所有兽化人种族中最为温顺的。
可眼前这个羊族兽化人竟做出如此兽性的行为,重明还是头一回遇到羊族兽化人在公共场合行凶。
他逆着惊慌逃窜的人群,快速冲到女子面前,当即大喝一声,同时用通讯器投影出电子证件,亮明身份:
“我是秩维局的探员,你立刻住手,抱头蹲下!”
可是,那女子像是没听到他的话一般,依旧对着周围的路人扑咬,模样就像一头失去理智的野兽。
就在这时,一个小孩从店里跑了出来。
那羊族兽化人女子瞬间眼睛一亮,朝着小孩猛冲过去,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孩子生吞下去。
重明见状,朱雀翱宇的轻功瞬间施展,整个人如疾风般掠过,在女子扑倒小孩之前,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来。
紧接着,他像是条件反射般,将孩子抛向了不远处的梦云玥。
梦云玥反应迅速,毫不犹豫地张开双臂,稳稳地接住了孩子。
重明紧接着使出一招神龙摆尾,一脚踢向女子,将她踢回了店里。
重明几步冲进店里,只见里面的一张椅子上斜歪着一个面目全非、血肉模糊的女人,像是被野兽啃咬过,不知生死。
重明赶忙跑过去查看,发现女人的脖子颈动脉被咬穿,缺了一大块肉。
就在重明准备将羊族兽化人女子制服时,女子躺在地上突然翻起白眼,身躯抽搐了几下便不动了。
她的双眼、两耳、口鼻七孔都流出了殷红的鲜血。
重明以为是自己刚才的一脚打伤了她,赶忙俯下身,为女子做急救措施。
可凑近一看,眼前的一幕让重明感到十分诡异。
女子流出的血液里,依稀可见一些银色的粘稠物。
这时,外面围观的群众开始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探员把人打死了!”
“探员一脚把人踢死了!”
“散开散开!
别在这里围观了。”
管辖古早街的行法局巡逻队的探员闻讯赶来。
三位身着制服的探员走进店内,看到正在给女子做心肺复苏的重明。
“什么情况,你们是什么人?”
其中一位中年男人警惕地看着重明他们,从肩章可以看出,他是这支三人巡逻小队的队长。
重明感觉不到女子的心跳和呼吸,遗憾地缓缓站起身,向三名探员亮出电子证件,说道:
“师兄,自己人,秩序维护分局的。”
看到是秩序维护总局的人,三名探员顿时放下了戒备。
其中一名探员走到店主那里了解情况,另一名探员则走到女子身旁,从装备腰带的右侧掏出一支生命扫描仪,从头到脚对女子扫描了一遍。
看到屏幕上的数值后,他一脸遗憾地对队长说:
“队长,这个人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
然后,他又走到那个毁容的女人身边扫描了一下,说道:
“队长,这个也没生命体征了!”
“先保护现场,我打电话向局里请求支援。”
事关两条人命,巡逻队队长立刻严肃起来。
他向两个属下交代了一句,然后看着重明和抱着孩子走到重明身边的梦云玥,问道:
“兄弟,这两个死者跟你们没关系吧?”
“没有,我只是陪朋友来逛街,偶然看到街尾出了事。
我们赶到的时候,就看见那个羊族兽化人女子在攻击别人……”
重明将事情的前因后果讲述了一遍。
一开始,小队长以为女子的死与秩序维护分局有关,但听了重明的解释后,他知道这只是一起普通的兽化人袭击事件。
小队长不禁松了一口气,但为了尽职尽责,他还是对重明他们说:
“好,兄弟,你和你朋友还得跟我们回一趟局里,协助调查。”
重明看了一眼梦云玥,梦云玥只是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见她没有反对,重明便爽快地对队长说:
“没问题。”
……
行法局二进宫,重明暗自腹诽,觉得自己简直是被衰神缠上了身。
他这经历,活脱脱像旧历时代漫画里那个走到哪儿就有人丧命的名侦探可北。
询问室旁的走廊里,长椅静立。
重明坐在上面,正等着梦云玥做完笔录出来。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意外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重明,怎么你今天又来了?”
重明循声望去,叫他的不是别人,正是昨晚替彭渲芷奶奶尸检的刘法医。
只见刘法医身着白大褂,迈着步子从走廊的电梯口径直朝他走来。
重明站起身,脸上满是无奈,苦笑着说道:
“古早街有个羊族兽化人女子袭击他人,还咬死了一个女人。
那羊族兽化人女子是我拦下的,可不知怎的突然猝死了,所以我来这儿做笔录。”
“原来你是为了那个女孩的事儿啊,我们刚把尸体运回来。”刘法医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