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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车辆缓缓开出闹市区,祁诚看着车窗外的夜景,
风吹着路边的树叶,落下零星几片。
祁诚的心情要比刚刚从酒店套房的床上醒来的时候,要平静上不少。
长期处于现在这种不断接收负面情绪的状态下,祁诚已经出于本能,养成了一系列自我调节情绪,
与其说是调节,更不如说是先把自己丢进虚无主义一段时间,
得过且过一下,选择在思维上回避,不去再多想些什么。
本质上问题还是存在...
车开了一段时间,等到开到江上龙府,深夜值岗的门卫把门禁打开,
祁诚看了一眼副驾驶。
曲诗怡狭长的睫毛轻轻的垂下,娇冷的面容此时也随着困意的上涌,显得无精打采了起来...
祁诚叹了一口气。
也难怪,现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晚上的时候又折腾了这么久,少女的精力应该也到极限了。
车停在车位上,这是祁诚当初在这里买房自带的车位,只不过从一开始就没有住过,
还是他查了一下物业,才找到自己的这个车位的...
祁诚熄火之后没有先开门,而是先把自己的外套盖在眯着眼睛的曲诗怡身上。
毕竟现在,她和自己之间已经算是彻底关联起来,算是需要自己负责的孩子。
祁诚必须做好一个贴切的男友身份...
不过现在还不是让少女睡着的时候...
祁诚把曲诗怡抱起来,关上车门。
感受到地下车库中的寒冷,祁诚特意又把盖在对方身上的外套往里面紧了紧,
让有些单薄的曲诗怡避免着凉...
祁诚的外套足以覆盖少女大半个身体,不过即使这样,那白嫩泛着些粉红的纤腿,还是部分暴露在冷空气中。
当初找衣服的时候,就不应该找这种类似于浴袍的居家服...
祁诚有些后悔,但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也只有快点回家了。
当然回的是曲诗怡的家。
“诗怡,你先别睡,你家在哪?”
“b3,六层。”
曲诗怡从朦胧中听到祁诚的声音,
本来有些游离的意识又恢复了不少,兴许是感受到腿部的冷意,
曲诗怡轻轻蜷了一下腿,本能的往祁诚温暖的怀里缩了缩,
从祁诚的视角往下看,曲诗怡本来高挑的身材,被她这种蜷缩身体的举动显得格外软糯,
名叫保护欲的感觉从祁诚的心中激起。
祁诚记好这个楼层,默默的把怀中快要睡着的曲诗怡又托了托...
他的身体十分可靠,就算是抱着一个接近一百斤的少女,祁诚小跑这段路程也不会感到多累。
到了b3六层,祁诚又把睡着的曲诗怡叫醒了一次,开了门之后,
祁诚才能窥见这个喜欢画画的清冷学姐的家中,是个什么样子的...
随处可见的画架,很多泼墨的痕迹,并不重。
房间并没有很贴合曲诗怡不会自理的人设,而是格外整洁,
绝大多数的东西都放在它该放的地方,除了茶几上乱放的画纸,还有肆意摆放的墨料,甚至有些滴落在了地面上,形成了崭新的墨痕...
看来,平常的曲家是有人经常来这里打理的。
不然以曲诗怡这种乱丢乱扔的性格,过不了两三天,这家里就会成垃圾窝...
祁诚找到卧室,用来睡觉的地方倒是蛮干净整洁的,
不过也不太像是女孩子的闺房,更像是简约的样板房,和自己的最早的卧室,汐依还没有来的时候,有着异曲同工之处。
“真是的,好歹也要让你曲家的人给你布置些符合女孩子特色的装饰啊...”
祁诚吐槽着,把打着瞌睡的曲诗怡轻轻放到床上。
顺手把那皱皱巴巴的床单从她的怀里拿走,然后把被子给盖上。
正准备转头离开的时候,
“祁诚...你说要陪着我的...”
“昂,我在呢。”
祁诚看着从被窝里面露出头的曲诗怡,无奈的笑了笑。
都现在了还记得自己当初随口说的约定呢...
也罢了...
毕竟本来他就打算陪着曲诗怡,睡在一张床上这件事情...
祁诚之前也不是对异性很容易害羞紧张的男生,现在彻底和纯情小初男这种词汇切割了。
“我先把床单什么的放一下,总不能抱着睡觉吧?”
“放在这个房间里面就好了。”
曲诗怡很显然不想让祁诚离开自己的视线...
长期和这种问题少女接触,祁诚读话的本事已经做到炉火纯青的地步。
自然一猜就能猜到曲诗怡想的是什么...
“我不离开,就陪你待在这个卧室里面。”
祁诚随手把那个带有纪念意义的床单搭在一处,里面还有包裹住的地毯,之前残留的血迹和香渍已经干涸,随手放到地上,
等到醒来祁诚再准备处理...
关好灯,
就像是当初在套房两个人在一张床上一样,现在祁诚和曲诗怡也是一样的情况,
唯一的区别就是衣服穿没穿的差别了...
祁诚稍微侧身,这是他很少主动在床上睡觉之前抱着一个少女,
曲诗怡的腰比祁诚想的要纤细些,胸小的女孩抱起来有一种独特的感觉,
身体相贴的时候,祁诚甚至能隐约感受到曲诗怡腰间小腹优美的线条。
看着少女闭上眼眸的面容,祁诚不确定曲诗怡是否睡着了。
但是他还是轻柔的开口,就像是自言自语一样。
祁诚想诉说些什么,就算是曲诗怡是最不一定能听懂自己话的女孩。
“你是第一个和我发生这种关系的女孩,说实话,在一开始,我从床上醒来,看到没有穿着衣服的你,我当时的脑袋就是嗡一下,一片空白,更听不到什么声音,耳朵里面全是刺耳的鸣声...
因为对于我来说,压力太大了,和完蛋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我身边已经有五个和你一样的女孩子了,她们相比起你...
你的病情甚至不如她们其中几个人的一半,而且她们甚至都没有凑到一起,闹起来就已经让我很心累了。
但是又没有什么办法,如果我不这么做,不去接受她们对我的喜欢,没有支柱的世界会轰然倒塌,
之前对你很不公平,因为你要是被拒绝了,只会哭着问我‘为什么?’,而她们不一样,感情、理智、生命全部依托在我身上,被拒绝了会死的...
这就是你当初问我‘为什么’的回答,
说实话,你当初对我说的那些,让我感受到了久违的恐惧,
上次恐惧的感觉,还是在我那个未婚妻拿刀捅我的时候...
我真的很害怕被人看穿内心的感觉,这主要源自于我的内心,说白了,我本人的情况也并不是多好,不过我能撑着不发作罢了。”
祁诚看着房间中的夜晚,像是唱着摇篮曲一样,给曲诗怡说着有关于他内心的话。
这也许算是一种很可悲的孤独,祁诚两世活了这么久,居然真正能倾诉一切的人也没有,
要不担心会给别人带来负面情绪,要不就是别人会不理解。
就像是祁诚现在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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