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砚握着话筒的手指轻轻敲了敲，目光扫过台下沸腾的人潮，唇角弯起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这个我说了不算，毕竟这里是她的主场。”
说着，他侧头看向身旁的人眼底的笑意漫了出来：“宁小姐，要加个场吗？”
下面的人更是磕疯了，这一声“宁小姐”多多少少带着一些小情侣之间的亲昵。
台下瞬间炸开了锅，“啊啊啊宁小姐！”“这称呼也太苏了吧！”“磕到了磕到了！这绝对是小情侣之间的专属昵称！”
还有人举着灯牌喊“宁小姐快答应！”，直播弹幕也纷纷刷着“这声宁小姐比合唱还甜！”
宁意被这声“宁小姐”叫得指尖都蜷了蜷，耳尖泛起红来。
她转头对着台下说道：“既然季先生大驾光临，那我自然也要给足面子的。”
观众听到答复后纷纷激动的不成样。
他便侧头问她，声音放低了些，只有两人能听清：“《晴空》可以吗？你上次说喜欢副歌的调子。”
宁意点了点头表示可以。
随后他自然地抬手，指尖落在宁意没碰到的高音区琴键上，试了个和弦，侧脸的线条在追光灯下显得格外柔和。
季砚试完和弦，侧头看向宁意：“准备好了吗？”
“开始吧。”宁意点头回答。
她指尖落在琴键上，前奏如微风漫过草地般铺开，宁意的声线清润而季砚的和声低沉，两人的声音缠在一起时既不喧宾夺主，又彼此呼应。
直播弹幕早已刷成一片红色：“季先生，宁小姐……这互称我能磕到明年！”
“这哪里是加场，分明是公开处刑单身狗！”
演出结束后，季砚在后台等着宁意。
“这是特意给我准备的惊喜吗？季先生？”宁意从门口走进来，脸上带着笑意对季砚道。
季砚闻声抬起头来，站起身扬唇道：“宁小姐觉得惊喜吗？”
宁意忍不住道：“行啦，还没出戏呢。”
“不过你能来我确实很高兴，很惊喜，但是下次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了？我当时直接都愣在舞台上了。”
季砚低头看着眼前还穿着礼裙的宁意伸手帮她整理了一下凌乱的头发，宠溺道：“好好好，听你的。”
这会儿门口传来脚步声，宁意有些不自然道：“好了，你先等等我，等我卸妆换衣服，晚上陪你吃饭。”
季砚顺势低头很快的在她的额角轻轻落下一个吻：“好。”
宁意不禁睁大眼睛，瞥向门口刚走进来的工作人员，宁意顿时嗔怪地瞪了季砚一眼。
那几个工作人员见此，脚步下意识顿了顿，随即又像是怕惊扰了什么似的，纷纷低下头装作整理道具的样子，眼角的余光却忍不住往这边瞟。
为首的化妆师张姐最先反应过来，连忙抬手拍了拍身边两个年轻助理的胳膊，挤了挤眼睛示意他们往旁边站，自己则笑着打圆场：“哎呀，宁老师刚演出完状态真好，我们先去准备卸妆的东西，您跟季老师先聊会儿？”
季砚出声道：“不用麻烦，你们按正常流程来就好。”
他的语气自然，目光从宁意微红的脸颊上移开，看向张姐几人时已恢复了平日的沉稳：“她刚结束演出，确实该好好卸个妆休息下，不用特意回避。”
她转向张姐时已努力平复了神色，只是耳尖还泛着红：“张姐，你们正常来就行，不用管他。”
季砚低笑一声，很识趣地退到一旁的沙发坐下，目光却没离开过她。
看着她被化妆师围住，微微仰着头闭着眼卸妆，长长的睫毛垂下来，在眼睑处投下一小片阴影，褪去舞台浓妆的脸庞透着演出后的疲惫，却更显清丽。
张姐手上的卸妆棉轻轻在宁意脸颊上打圈，语气里带着真切的赞叹：“说起来，季先生今天突然上台那下，可真是把全场都震住了。”
旁边的小助理立刻接话，眼睛亮晶晶的：“可不是嘛，季老师跟您合唱那段，简直绝了！台下掌声快把屋顶掀了都！”
助理许莉也在一旁笑道：“今日的微博热搜已经被霸屏了。”
宁意也猜得到，季砚那样的人物到哪里都是万众瞩目的，如今还突然出现在自己的舞台上，能不上热搜？
“当时我也惊了，生怕自己傻楞在那里出错。”宁意带着笑意无奈道。
张姐手上的动作慢了些，笑着打趣：“哪能啊，您跟季老师那是心有灵犀天作之合，最后那段和声多默契，再说了有季老师在那肯定错不了。”
宁意没反驳，心里却暖烘烘的。
是啊，季砚从不会做没把握的事，他那样的人，习惯了掌控全局，今天却为了给她一个惊喜，甘愿站在聚光灯下做她的陪衬，光是这份心意，就足够让她心头发软。
她偷偷往沙发那边瞥了一眼，季砚正低头看着手机，指尖在屏幕上轻轻点着，侧脸的线条在后台暖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察觉到她的目光，他忽然抬眼望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他嘴角弯了弯，眼里盛着浅浅的笑意。
宁意不自然的移开视线上张姐刚好拿着卸妆棉擦到她耳后，指尖不经意触到那点滚烫，了然地笑了笑：“宁老师这皮肤底子是真叫好，卸了妆比上妆还嫩呢。”
过了一会儿，张姐朝助理们使了个眼色：“好了好了，妆卸完了，衣服也给宁老师备好，我们先出去等着，你们慢慢聊。”
门被轻轻带上的瞬间，季砚便径直走了过来，伸手揽住她的腰，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宁意顺势靠在他胸口，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刚才演出后的疲惫仿佛都消散了。
“累了吧？”他低头吻了吻她的发顶，声音放得很柔。
宁意往他怀里蹭了蹭，声音带着点刚卸完力的软糯：“还好。”
季砚看着她眼底的笑意，目光落在旁边衣架上挂着的便服上，忽然挑了挑眉，语气带了点不正经的调侃：“需要帮忙换衣服吗？看你今天那么辛苦，我不介意效劳。”
宁意脸腾地一下红了，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季砚，正经点！”
季砚低笑出声，捉住她作乱的手往唇边带，轻轻吻了吻她的指尖：“好，听你的，我正经点。”
他松开手退开半步，视线却在她身上流连不去，礼裙勾勒出的纤细腰线还带着舞台上的优雅，只是此刻被他看得不自在。
宁意下意识往衣架那边退了退，抓起便服往屏风后躲：“我换衣服了，你不许偷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