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脸上的红晕消散,温嘉月回到卧房。
沈弗寒问:“舅母与你说了些什么,我能听吗?”
“不能,”温嘉月一本正经道,“女人之间的体己话怎么能告诉男人?”
“舅母是个懂得变通的好长辈,”沈弗寒道,“听她的话不会错。”
温嘉月嗔他一眼:“说得好像你知道舅母跟我说了什么似的。”
沈弗寒扬眉道:“她说可以食荤可以行房可以穿红肚兜,我猜的对不对?”
温嘉月瞪大眼睛:“没有红肚兜!”
沈弗寒失笑:“傻阿月。”
温嘉月这才意识到他在套她的话,气得拍了他几下。
“红肚兜是我想让你穿的,”沈弗寒环住她的腰,“旁人看不见,只有我可以,所以没关系。”
温嘉月红着脸推开他,扬声道:“如意!”
她径直去盥洗室梳洗。
沈弗寒没再继续逗弄她,明日便是她的生辰了,他将提前准备好的生辰贺礼放好,明日醒来便放在她枕边。
只是,他走得早,那时她还没醒,不能亲眼看到她欢喜的神色了。
沈弗寒便开始思索,明日下午要不要告个假,将礼物亲手给她。
而且,他答应过陪她去祭奠岳母,舅舅舅母也是明日走,他也得去送一送。
思及此,沈弗寒便做好了决定。
等温嘉月回来,他便和她说了一声。
温嘉月却有些迟疑:“可是明日是上值第二日,这么快便告假,是不是不太好?”
“无妨,清晨我会将事情处理好,”沈弗寒声音沉稳,“不会妨碍公务。”
温嘉月便点点头,没再反驳。
私心来说,她自然是想让他陪她一起过生辰的。
温嘉月情不自禁地露出笑容。
“这么高兴?”沈弗寒轻吻她的唇角,“看来我做了一个正确的决定,以后都这样陪你过,好不好?”
他言语缱绻,温嘉月在沉溺之前及时清醒。
“不好,偶尔一次就行了,不然会被你的同僚们发现的,为了妻子的生辰竟要告假,到时候传到皇上耳朵里,皇上也会不高兴。”
沈弗寒望着她的眼睛,认真说道:“我只想让你高兴。”
他眼底的深情快要溢出来,连带着凌厉的五官都柔和了不少。
温嘉月有些心慌地别开眼去,小声说道:“怎么忽然说这种话?”
几乎是话音刚落他便回答:“因为喜欢阿月。”
温嘉月有些受不住了,慌忙站起身,却又被沈弗寒拉了下来,跌坐在他腿上。
他伏在她耳边,问:“阿月喜欢我吗?”
说话时,他的气息往耳廓里钻,温嘉月觉得痒,耳根也开始发烫,顷刻间便蔓延到脖颈。
她语无伦次地开口:“我、我……”
沈弗寒轻笑一声,没有纠结她的答案,主动放开了她。
温嘉月跌跌撞撞地奔向长榻,平复着莫名急促的呼吸。
她心里暗恼,怎么忽然回不过神了?平常她也没这么害羞吧?
沈弗寒已经躺进被窝了,见她还呆呆地想着事情,低笑道:“回来睡吧,不逗你了。”
温嘉月抿唇靠近,脱鞋上榻。
沈弗寒跟她说起别的:“你的生辰贺礼,等我回来再送,长寿面也要等我回来再吃。”
温嘉月胡乱点头,在心里酝酿着一会儿她要说的话。
“睡吧。”沈弗寒闭上眼睛,将她拥进怀里。
温嘉月深吸一口气,终于鼓足了勇气,靠近他耳边,轻声道:“喜欢夫君。”
沈弗寒睁开眼睛,问:“你说什么?”
温嘉月有些疑惑是不是自己的声音太小了,转念又想起沈弗寒耳力极佳,肯定听到了,就是故意逗她。
她便不说了,默默闭上嘴。
“阿月,再说一次,”沈弗寒的额头抵着她的,“方才我没听清。”
“你别想骗我,”温嘉月轻哼一声,“我可不会上当。”
月色温柔,映在她脸上,沈弗寒看着她微微鼓起的脸颊,心想,他的小妻子怎么会这么可爱。
他情不自禁地吻了上去,温嘉月闭上眼睛,回应着他。
衣裳一件件消失,沈弗寒却忽然回过神来。
“阿月,这样是不是不太好?”
他怕她过不去心里那道坎,事后会后悔这次的举动。
温嘉月问:“你喝避子汤了吗?”
“……嗯。”
“既然如此,你担心什么?”
温嘉月主动抱住了他。
沈弗寒便再无顾忌,恨不得将她揉进骨血里,再也不分开。
不知过了多久,温嘉月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传来的梆子声,没数清敲了多少下。
沈弗寒很快便将答案告诉了她。
“生辰快乐,阿月。”
这一觉睡得太久,温嘉月临近晌午才清醒过来。
她扶着酸软的腰叹气,沈弗寒也太激动了些。
待会儿见舅舅舅母,她都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为何起这么晚。
温嘉月摇了摇铃铛,进来的却是沈弗寒。
“终于醒了?”沈弗寒走了进来,“真没想到,我离开时你还睡着,我回来了你竟还在睡。”
“还不是怪你,”温嘉月辩解道,“谁让你折腾那么久。”
“只是想第一个祝你生辰快乐,”沈弗寒帮她拿来衣裳,“我来服侍寿星穿衣梳洗。”
温嘉月哼了一声:“我要先看礼物,若是不让我满意,我就、我就和舅舅舅母告状,说你虐待我。”
沈弗寒失笑:“傻阿月,威胁人都不会。”
“那我应该说什么?”
“应该说……”沈弗寒顿了顿,“不告诉你。”
跟着舅舅舅母离开这种话,可不能让她学了去。
没套到他的话,温嘉月微微噘嘴。
沈弗寒将放在博古架上的首饰盒子拿了过来。
温嘉月期待地坐直身子。
上辈子的今日,沈弗寒送的依然是首饰,不知这次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
她接过盒子,缓缓打开。
沈弗寒盯紧她的神色,想在她的脸上看到惊喜与欢喜。
却没想到,在看到首饰的一瞬间,她的笑容直接凝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