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真的相当感动。
瞧瞧菱大师的大方!
为了大周江山,为了肃北百姓,为了将士,她这得画多少符啊!
自从知道陆昭菱画符之后也会身体亏虚,需要休息和补足精神,太上皇就知道画符对于天赋极高的人来说其实也并不是很容易,可不是像他们看到的那样轻飘飘。
所以陆昭菱哪怕天赋再高,画这么多符对于她来说也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他们看着容易,那只是因为陆昭菱修为高,有天份。
现在陆昭菱要给所有官差和宗大人护身符,给裘家人护身符,甚至还要给很多别的符让那些裘家的少年们晚上出去巡鬼,护着灾民和城中的百姓,这么大概数下来,没有上百道符是说不过去了。
陆昭菱昨天晚上为了救殷云庭和周屹,本来就已经一宿没睡。
天亮之后又来找这些官差,尽量把自己离开之后的事情都安排妥当,尽自己最大的能力守护整个肃北。
小小年纪真的很不容易了。
本来她修为这么高,又将要嫁给周时阅,有身份有能力有地位,端坐高位袖起手来,等着别人侍候和捧着就行,根本不用做这么多事情的。
可是菱大师就是这么好。
对于这么好的菱大师,怎么能不让皇帝多补贴补贴她呢?
“现在特殊情况,就不用补贴了。”
陆昭菱倒是没有想过这些符都要从皇帝手里薅出银钱来,尊一观该行善的时候,也从来没有小气过。
她向来也是该贪的时候大贪,该善的时候大善。
“没事,没事,这个事菱大师您不用操心,以后我让阿阅去跟他皇兄说就是了。”
太上皇却是铁了心的打算一定要好好补贴菱大师。不能什么事都让她自己一个人吃亏啊。
主要是现在看来大周要遇到的难题和难关还多得很,事情大得很。
类似这样的特殊情况,以后还不知道得有多少次呢。
难道次次都让菱大师一个人来扛吗?那他们这些姓周皇室中人到底是干什么吃的,心里过意得去吗?
如今陆昭菱在肃北这里耗神耗力,还是受灾区,天天吃那么差,还没吃饱,眼看着小脸都瘦下去了,皇帝和百官还在京城吃香喝辣呢。
如今他的大丧已过,说不定京城都开始歌舞升平了。
他们哪里知道菱大师在这里受苦?
想想都心疼他小儿媳!
不行,今晚他得去给皇帝托个梦!太上皇又下了决心。
陆昭菱听太上皇这么说,笑了笑。
不过画了上百道符,确实是有点累,哪怕是精神没有耗费那么多,手还是挺酸的。
而且其实这上百道符还不够,这只是留给肃北城给官差给裘家人的。
她要带走的,为去裕兰关城可能会用到的,至少还得再画百来道。
陆昭菱觉得,裕兰关城那边事情不会小,她得好好准备。
虽然说她习惯了大把大把的用符去轰鬼和邪修,确实是有那么一点点浪费,但这本来就是她的行事作风,她也没有想要改,而且大把的用符确实可以缩短对付那些臭东西的时间,也可以将他们灭得更彻底。
反正她画符速度快,多轰一些怎么了?
所以陆昭菱在简单的吃了一点早饭之后,又开始去猛猛的画了半个时辰的符。
今天殷云庭起来感觉好了很多,连脸色都略微红润了起来。
“大师弟,我觉得昨晚师父教我改的那个聚灵符阵很有效果啊。”
陆昭菱过来看他,见他这个样子,大大地松了口气。
“昨晚他不是只先改了两道符?后来那些改动的地方只是教了你,没有改。我看,有效果的是你本来就改良的那个符阵。”
殷云庭说,“至于后来他再改的,是对他有效果。大师姐你没发现吗?那个符阵改了之后,他变成咱们师父的时间就长了些,而且也清晰了很多。”
本来最初殷长行还认不出她呢。
在那个符阵中待多了一会,就认得出来了,而且还教起她改符了。
“不过,还有一点奇怪的。”
殷云庭皱了皱眉,对陆昭菱招了招手。
陆昭菱对他这个动作还挺熟悉的,这是想要跟她说悄悄话,不能让师父听见的。
她凑了过去,竖起耳朵。
“以前师父的本事你都已经学完了,而且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可是昨晚师父竟然还有那个聚灵符阵的改良方法教你,你不觉得奇怪吗?”
“以前师父在你面前哪里还有这本事?”
以前师父会的,大师姐都已经会了好吧。
陆昭菱之前倒是没有想过这个问题。
“会不会是师父以前留着后招?”她猜测了一下,“俗话不是说,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吗?师父怕什么都让我学了,留了几招压箱底,也是有可能的。”
“你忘了?他以前被我气到的时候没少跳脚,说早晚用他的终极绝招来敲我头?”
反正她从来没当回事。
师父那么说的时候,陆昭菱还笑嘻嘻地劝他多藏几个终极绝招,免得绝招也被她破了,面子上过不去。
殷云庭敲了一下她的头。
“师父就是吓唬你,他以前哪里还有什么绝招?真要有,也不是改良聚灵符阵这种本事。”
毕竟这一种要是大师姐学会了,很有可能得益的是他们师门的人。
师父留这种绝招干什么?
陆昭菱听他这么说,也觉得有些奇怪了。
“而且还有一件事,他认得金笔!他还知道这支笔叫金菱笔!我们都不知道。”
“不行,我现在就得去问问他,要不然我走得不安心。”
陆昭菱一拍手,转身就准备去找殷长行。
结果一转身就看到他迈进门槛。
“走得不安心?谁要死了?”殷长行听到了小半句话,问了一句。
“......”
谁要死了!
“我要去裕兰关城,不是要死了。”
她盯着殷长行,“你现在是殷叔,还是我师父?”
殷长行顿了一下,看了看她,又看看殷云庭,“说起我的身份,我想起来一件事。你们师叔如今在死马坡那边,找到他,他应该清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