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脸的惊讶，一脸的不敢相信，还有一丝诧异。
方远都收入眼底，确信小秦知道《炼丹手册》上面的缺陷，他不打算拆穿笑呵呵道：“是的，我成了。”
小秦倒吸一口冷气：“你能成是我没想到的。”
如此说了一句，小秦才发觉自己说了句蠢话。
一切都是下意识进行，这也不能怪她。
幸运的是小秦反应够快，她一嘴转开话题：“你虽炼成小灵丹了，可我看了看丹药连下品都不入，只是残次品。因此登记成为一名炼丹师，有些说不通。小灵丹我们收了。”
“你先给我说说炼丹师的事。”方远问道。他对如何成为炼丹师很感兴趣。
小秦因刚刚说错了话，心中亏欠说道：“炼丹师是被炼丹山认可的人，要得到炼丹山的认可，只需要在此地炼成一枚丹药就可以。你差一点就是炼丹师了，可惜小灵丹只是残次品。不过，你这样的人下次来炼丹房依旧免费炼丹一次，我们是鼓励有更多炼丹师出现的。”
方远念头一动，实际上他还有一枚上品小灵丹。可这丹药是他给自己准备的，自然不会给小秦看到。还有一点，他害怕自己第一次就炼成上品小灵丹，被人惦记上。
这从自己炼成残次品小灵丹就能看出一二。那小秦下巴都要惊到地下来。
他也不再多想，下次来能够得到一次免费炼丹的机会。已然满足。
他深深明白，一个人不能太贪婪。
也不能太特殊。
特殊的动物会被保护起来，特殊的人就不会被保护了。
特别是修仙界，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
这里或许没有享乐之辈，可个个走修仙路的人，都做好以死夺取机缘的准备。
虽于内心想了许多，但只过去几个呼吸而已。
方远一笑：“小秦姑娘那麻烦你，把小灵丹换成灵石。”
小秦点了点头：“我们价钱是公道的。”
她接过小灵丹，又从随身带着的储物袋拿出灵石，这才说道：“残次品小灵丹，一颗两枚灵石。”
为了方便方远理解，她解释道：“一颗灵石能买两次炼制小灵丹的材料。”
方远立刻明白自己赚大了。
可这也是凭本事赚的，一般人，只能在炼丹房炼丹只能被坑。
方远接过小秦送过来的8枚灵石，算是完成了这一笔交易。
这也是方远在修仙界第一次赚取到灵石。
小秦见方远不像了解灵石的也做了介绍：“灵石中蕴含着灵气，这样的灵石相当于普通修士不眠不休修炼一个月的灵气。可惜，灵石中的灵气无法推动修为，只能用来对抗死气。”
方远点了点头，对着小秦鞠了一躬，他从小秦这里学到许多东西。这一鞠躬算是表示感谢。
小秦微笑着，这不是她第一次遇见方远这样的人，在修仙路上，有的人还保持着善良的心。有的人迷失在力量的旋涡中，不可自拔。她忽然说道：“好好修炼，我相信你能成就一番修为，走上属于自己的巅峰。”
这纯粹的话，发自内心。却恰恰证明了正确。
方远拱手道：“多谢小秦姑娘抬爱，今日一别，后会有期。”
说完，他一个转身就离开了炼丹房。
走出去时，他以为自己会出现在草药庭院。
现实是他出现在炼丹山脚下。
难怪从草药庭院只能看到进去的人，看不到出来的。
原来从草药庭院进入炼丹房后，再从炼丹房出来会出现在炼丹山脚下。
这也不是一件坏事，方远本来就打算离开炼丹山，直接出现在炼丹山脚下，反倒省事了。
眼下却有了新麻烦，方远并不知如何，从炼丹山回到万洞山。
他抬头看了天空，发现已然是晚上了。
不知不觉天就黑了，离二日之期。还差几个时辰。
得在天亮时候赶回万洞山才行，不然江香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这么一刻，他有些后悔。没和江香来炼丹山熟悉一下情况，也不至于连回去的路都找不到。
可惜后悔没用。
方远咬咬牙看了看四周。
没有一个人影。
向南还是向北，或者向东还是向西。
他没有头绪。
正在为难之际。
在身后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
“方远，我能带你回去万洞山。”
方远回头看去，看到了黄全道。
此刻的黄全道整个人有些畏缩，却依旧坚持和方远对话。似乎还知道方远在为会万洞山，为难。开出了自己的筹码。
这一点，以黄全道的智慧自然看不出来。乃是黄全道体内的万古神帝看出，更是万古神帝算出黄全道的一线生机在此。
而黄全道敢站出来，就确定方远不会轻易将他杀死。
方远笑起来：“黄全道你还敢来见我？你怎么从断崖离开了。不怕我杀了你。”他真有动手的冲动。
“我看到你掉下断崖，还以为你死了。所以，就走了。”黄全道说道。
“你觉得我会信你？”方远冷笑道。他的确不能信，黄全道知道的太多。恐怕已经猜出是他干掉了万长元。这个祸根留不得。之所以现在还没动手，也是动了回万洞山在动手的心思。
黄全道叹了一口气：“方远我虽不知道，你是如何从断崖下面活命的，我也不想打听。至于那个老头儿的死，这一点你放心，我不会说出去。”
“既然你知道这么多，我留你不得了。”方远眼中杀机一闪，就要动手。
“且慢。”黄全道身子一颤没在说话，一道人影漂浮而出。
这人影看不清楚样子，却能给人以威胁。
方远停下来，看着诡异的一幕。
人影从黄全道身体中冒出，越来越凝实，直到长出嘴巴开始说话：“小辈你可愿放过黄全道一命。”
以方远的见识来看，这玩意搞不好就是强者复生。或者是老爷爷随身。
他万万没想到，看似普通的黄全道，居然拥有一个老爷爷。
现下情况，这人影还原因和平交流。不妨聊上一聊。
方远看着人影：“前辈你说话，我自然不敢武逆，可黄全道知道的太多了。”
“小辈，你太保守了。心胸放大一点。黄全道不只可以是一个死人，关键时刻还能是你的伙伴。”人影如此说道。
“前辈说话太过绕了，还请说得明白些。”方远不咸不淡道，随时做好了动手的准备。
人影咳咳道：“简单说来，有的事你不承认，死无对症。就算别人来当证人，你就要承认吗？不，你得做到不承认。只要你不承认自己是凶手。那有没有证人又有何意义。”
“修仙界说到底还是一个强者为尊的世界，与其把危险扼杀于摇篮之中 ，不如快速提升自己的实力。”
人影把话说得明白。
方远也理解了，这不是一个讲证据的世界。是一个强者为王的世界。这给他提了一个醒。
世界已经变了。他必须得适应现在的环境，而不能在用老一套，来应付这个修仙世界。
他对着人影微微躬身：“小辈受教了，我已明白该如何做。”
是的，他明白了。杀死黄全道未必就会万无一失，也有可能被查出来。而不杀黄全道，作为带路的那黄全道想要脱身，也不容易。从此，两人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人影也是松了一口气，它是无法出手的。不然一手就拍死方远，何须如此多废话。渐渐人影消失在黄全道体外，黄泉道重新能掌控自己的身体。
方远再次看过来，已经看不到人影，他对着黄全道笑：“你有一句话说得对，以前我们有一些误会，今日解开了。我们还是一起对付王霸天的兄弟。”
黄全道感觉别扭，有的话自己说，还觉得没啥，从别人耳中听来瞬间就尴尬了。不过，能活下来，他还是高兴的。他也认同，有时人觉得非要怎么做才能正确，事实证明就算不那么做。也能能正确。
“好，我们现在就回万洞山。”黄全道随之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