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真正的恩人
还未亲眼目睹那神秘的鲛人鱼岛，染柒便已被阵阵悠扬动听的歌声所吸引。那歌声仿佛来自深海的精灵，婉转空灵，如梦如幻，令人陶醉其中。
她不禁好奇地转头望向身旁的鲛皇，轻声问道，“这莫非便是鲛人美妙绝伦的歌声吗？”
话音刚落，早已追上来的十六和十七齐声应道，“没错！这正是咱们鲛人一族特有的歌声，大家正以最为嘹亮悦耳的歌声热烈欢迎您的到来呢！”
听闻此言，染柒脸上泛起一抹羞涩的红晕，连忙摆手说道，“哎呀，如此盛大的欢迎阵势真是让我受宠若惊，实在不好意思！”说着，她心中暗自思忖着，这欢迎仪式也未免太过隆重了些。
然而此刻，染柒心里却还藏着一件重要的事情尚未向鲛皇坦白。这件事一直压在她心头，令她感到有些难为情，但眼看着就要抵达目的地了，再不说出来恐怕就来不及了。
于是，染柒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一般，然后一口气将那件事情全盘托出，“陛下，请恕我冒昧直言。其实……我与十七之间已经缔结了神识契约。”说完，她忐忑不安地看着鲛皇，等待着她的反应。
要知道，十七可不同于小火、陷仙树、玉玉以及沙沙那些伙伴们。小火等或是身负特殊使命，或是偶然间与染柒相遇结伴而行，总之它们大多形单影只。而十七则不然，他不仅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还有母亲和姐姐，更重要的是，他家可是实打实有着皇位需要传承的。想到这里，染柒越发觉得自己此番举动着实有些鲁莽冲动了。
“虽说那时只是权宜之计罢了，但时至今日，我依旧未能觅得解除神魂契约之法。”这便是染柒面露难色、深感难为情的根本缘由所在。
思及此处，她不禁暗自思忖道：看样子，自己怕是得效仿莽族那般，准备两枚兽戒才行。要不然，倘若下次再遭遇类似情形，岂不是见一个就得与之签订一份契约？染柒使劲地摇了摇头，心中暗下决心，绝对不能如此行事！
就在染柒尚未从纷乱繁杂的思绪当中理出个头绪之际，却突然听闻鲛皇轻笑出声，“既然我们已然知悉您乃是十七的救命恩人，那么对于您究竟是以何种方式将其救下之事，自然也是心知肚明。您方才提及与他缔结契约？呵呵，实在抱歉，不仅是十七，恐怕咱们整个鲛人族群，您都得挨个契约一遭。”
“此话怎讲？”闻得此言，染柒心头忽地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只见鲛皇面上略露窘态，稍作迟疑后开口解释道，“实不相瞒，我们鲛人一族是遭到仙界驱逐之人。若想要重返故地，唯一的途径便是仰仗着主人的契约之力方可达成所愿呐。”
“可这所谓的主人，未必就非得是我呀。”染柒秀眉紧蹙，满脸狐疑之色，她看向远方，轻声说道，“青玄大陆广袤无垠，其上有着数不清的英雄豪杰、传奇人物。像我这样一个小小的女子，又怎能与之相提并论呢？不过眼下，在我尚未寻得解除契约之法前，倒是让十七受委屈了。”
鲛皇听闻此言，脸色变得极为严肃起来，她用充满敬意的口吻回应道，“不不不，您切莫如此自谦。这可是我们鲛人族历代鲛皇传承下来的绝密之事！在我们鲛人的皇族之中，首个与鲛人鱼缔结契约之人，便是整个皇族以及全体鲛人鱼族当之无愧的主人。这件事就连十六都知晓，唯有十七那个憨直的傻小子被蒙在鼓里。可谁能料到，命运使然，竟是他率先遇见了您这位贵人。”
听到这里，染柒的关注点却忽然发生了奇特的转变，她好奇地问道，“既然如此，那么下一任鲛皇莫非就是十六了？”
鲛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回答道，“正是如此，您果然聪慧过人。按照惯例，鲛皇之位通常由女性继承，如果没有合适的女儿可供选择，才会考虑将皇位传给男性子嗣。”
染柒对此感到十分惊讶，不禁追问道：“这又是为何？难道其中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缘由？这难道也是鲛皇代代相传的秘密之一么？”她心中暗自思忖着，无论是重女轻男还是重男轻女，都显得有些不公平，男女平等岂不是更好？
“因为青玄大陆的鲛人鱼存女灭男。”鲛皇眼中染上了悲伤，“要知道，我家中现在就十六和十七两个孩子，按照前面的排序，他们前面应该还有十五个哥哥，可是由于诅咒的力量，他们全部消亡了。只有回到仙界，鲛人鱼才能破除这个诅咒。所以，您是十七真正的恩人，没有您，他即使这次活下来，以后也会丢命的。”
“是谁下的这般恶毒的诅咒？”听到事情真相的染柒感觉寒毛倒立，浑身冰凉，这是要鲛人鱼一族的性命啊！如果雄性鲛人鱼全部死光的话，那鲛人鱼族也就完了。
鲛皇深深地叹了口气，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与惋惜，“仙界的同类，其实那件事真要论个是非对错，还真难说。毕竟都已经是数万年前的陈年旧事！想当年，在仙界的时候，咱们鲛人的祖先，也就是一条雄性鲛人，好不容易熬到了适婚年龄，便顺理成章地迎娶了一位雌性鲛人作为伴侣。可谁能想到，这家伙婚后竟然丝毫不懂得珍惜自己的妻子，整日里花天酒地、胡作非为，甚至背着自家媳妇跟其他的雄鲛人勾勾搭搭、不清不楚的。”
一提到这位不争气的先祖，鲛皇就气得胸口直发闷，说话也变得毫不客气起来，“那位雌性鲛人也不是吃素的主儿，面对如此不堪的丈夫，她当机立断施展神通手段，硬是把咱们整个族群都放逐到了这修真界来。而且由于她被两个雄性鲛人深深伤害过，心中愤恨难平，于是立下了一道恶毒的诅咒——咱们鲛人皇族中的雄性鲛人，只要身处这修真大陆之上，其寿命最多不过两百岁而已。也就是说，从刚成年开始算，仅仅只有短短二十年的时光可供他们传宗接代！”
“这……”染柒瞪大了眼睛，嘴巴微张，她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去评价这件事情。说是报应吧，但似乎又有些不妥当。
就在这时，一旁的鲛皇却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哈哈，痛快吧！若不是自家老祖犯下如此罪行，就算是我，也不得不感叹一句‘恶有恶报’啊！只可惜苦了我那些儿子们和他们的雄性后代。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谁叫咱们祖上出了那么一个人物呢？”
看着鲛皇这般洒脱豪迈、毫不顾忌地谈论此事，染柒心中原本憋着许久的疑问再也按捺不住，一下子脱口而出道，“十五个儿子？您这到底得花多长时间才能生下这么多孩子呀？”说完这话，染柒自己都忍不住在心里暗暗嘀咕起来：好家伙，难道这些年来，您就啥也不干，专门生孩子玩啦？
听到染柒的话，鲛皇先是一愣，随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没好气儿地道，“瞎说些什么呢？你以为我们鲛人鱼跟你们人类一样，随随便便就能生出一大堆孩子来？告诉你吧，我们鲛人鱼一般情况下，即便是过上千万年，想要怀上宝宝都是件极其困难的事儿。但一旦成功受孕，那就很可能会一胎产下多个子女。所以啊，我能有这十七个儿子，那可真是不容易哟！”
“啊？一胎多少个？”
“一到二十都有可能。”鲛皇一笑，“所以我的十七个儿女一样大。”
染柒满心佩服，“十七个孩子，就十六一个姑娘？”
“可说呢！”鲛皇也满心郁闷，“不行，我得回去打鲛王一顿！他种子不行！哦，对了，鲛王就是孩子们的父亲。”
看着染柒眼中的八卦之火越来越烈，鲛皇无奈，”对，他不是我们一族的人。即使在仙界，我们这一族也是王族，所以下面有很多追随的鲛族，也都我们一起下来了。只有皇族受到了诅咒。“
“还好咒语很精准。“染柒吐槽了一句。
“你还不如说当年那条雌性鲛人鱼大度。”鲛皇吐槽道。随之，笑眯眯道，“主人，你何时契约我们？何时带我们飞升仙界？”
染柒：要命的催促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