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主对着上方拜了拜,才对白晚晚解释道:
“晚辈听闻这幅画是二代祖先,也就是您的兄长亲手所绘。
在您失踪后二代祖先由于对您十分思念,便作了这幅画,日日观看。
在他临终前还命人将其挂在祠堂,并留下了代代相传的祖训,无论发生什么事,只要白家不被灭族,您的这幅画像就绝不可以遗失或损毁,您终有一天会回归的。”
白晚晚看着眼前的画像,有些出神。
她想那位二代祖先一定是一位极好的兄长,能将这幅画画的如此传神,画中人物仿佛下一刻就要从画中走出。
这二代祖先怕是已经将妹妹的一颦一笑都刻在了脑中。
白晚晚有些心酸,却也仅此而已了。
虽然在看到画像的瞬间她就知道,这一定是她。
可这些事情对于她来说都太过于遥远,她已经相当于重新轮回了一世,对于之前的事情真的没有半点记忆,也就谈不上什么深厚的情感。
她此刻的感受也就比旁观者深一点而已,毕竟她完全没和对方相处过,比起亲情更多的是不胜唏嘘。
而她旁边的小白,从进入到祠堂看到那幅画开始便泪水连连,宛如眼中下了一场雨。
它脚下的地面都被打湿了一片。
不同于白晚晚的灵魂轮回,小白还是小白,并且一直有记忆在,之前的万年是因为伤势过于沉重,被迫陷入沉睡,停止了生长,可它的记忆一直都在。
白晚晚对着白家一众祖先的牌位拜了三拜,并轻声说了一句:“兄长,我回来了!”
话音落下,二代祖先牌位前的袅袅青烟飘的比其他灵位前的都高了一些。
似是在回应她,又似乎只是巧合。
做完这些,白晚晚伸手抱起小白,摸了摸它的脑袋以示安慰,然后便抱着小白离开了祠堂。
回去的路上白家主问白晚晚:“太姑奶奶,既然您现在已经回来了,祠堂的画像是不是要摘下来?”
毕竟活人挂在祠堂里,终归不太吉利。
“算了,我事情可能比较多,回来的时间不会很多,那画像就挂在那里陪伴兄长吧!”
白家主一下就抓到了她话里的重点。
“回来的时间不会很多?难道您不打算回归家族吗?”
白家主的声音都高了八度。
常年身居高位养成的威严令他第一时间就想要发火,可想到这可是太姑奶奶,他又着实不敢。
只得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样子。
白晚晚开口安慰:“家主淡定,淡定!我没说不承认我的身份,但有一点你得理解。
我之前从不知道自己还有这一层身份,也有自己的宗门和亲人,我的师兄、师姐们都对我很好的,我也不能因为认祖归宗就弃他们于不顾吧?
而且我的身份想必你也查到了,我回归了家族,家族恐怕以后就永无宁日了!”
白家主沉默了一瞬,白晚晚的身份他这些日子当然查到了,强势归来的离恨宗年轻一辈的小师妹。
由于他们地处偏僻,又不参与仙界纷争,一般不会关注外界之事,所以消息十分滞后。
本来知道了离恨宗重新出世,也没太在意,直到前阵子才偶然听闻离恨宗有个白晚晚,乃是天品雷灵根的小姑娘。
家族立即就派人前去调查,仙界雷灵根不是他们白家独有,但天品雷灵根,令他们不得不加以关注。
没想到派出去的人还没传回消息,他们就遇到了白晚晚。
白家主冷哼一声:“哼,咱们白家虽说偏居一隅,但怎么说也有万年底蕴,就算是那些顶级宗门,想要来白家撒野,也要先掂量掂量!”
白家主知道,太姑奶奶说的麻烦什么的都是次要的,主要是她不想脱离离恨宗。
他也听说过,离恨宗的弟子之间感情很好,尤其是太姑奶奶还是小师妹,必定是很受宠的。
这一点仅从太姑奶奶的随身的各种法宝丹药就看得出,无一不是顶级的。
白晚晚无语,这白家主听话只听一半啊!
她表达的不愿意脱离离恨宗的话,他是一点都不愿意懂啊!
“我的意思是我不会脱离离恨宗的!”白晚晚直接挑明。
“那怎么行?您可是白家的太姑奶奶,去给离恨宗当小弟子,这成何体统?”
白家主想瞪眼却又不敢瞪,竭力控制自己的表情想要温和一些,却又控制不好,搞得整张脸像是抽筋一样。
白晚晚虎起脸:“你也说了我是太姑奶奶,到底是你听我的还是我听你的?要不我管你叫太爷爷?”
白晚晚这话吓得白家主膝盖一软差点跪下,两只手都摆出残影了。
“不不不!不敢不敢!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吧!我听您的!”
开玩笑,虽然太姑奶奶现在的躯体很年轻,但他要是敢有丝毫不敬,以后见了列祖列宗,他们还不得扒了他的皮?
看他被吓成这样,白晚晚心中暗笑,想不到自己这个第一次回家的太姑奶奶还是很有威严的。
不得不说,当姑奶奶就是比当人家弟子舒服啊!
“还有,以后家族中的人见了我能不能不行大礼?实在想表示尊敬,行个拱手礼就可以了。
虽然我辈分上是太姑奶奶,可我这具身体还小,你们比我宗门的宗主年纪都大了,天天给我磕头作揖的,我真怕折寿。”
白家主一想也是这个道理,主要是他们其实也觉得很别扭,便同意了。
处理完了这些事,白晚晚嘴角挂起一丝冷笑。
“是时候该找那个赤霄宗算算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