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求求你，救救我！”
程煦先是一惊，刚才没正眼看，此时才认出，这不是昨晚叫床的那个姑娘吗
“你～你这是干什么？”程煦想要上手扶她，可又不知道从哪下手
蹲便上的女孩和背过身的杜飞，都愣在了原地
“大哥，我知道你是好人，我求求你，帮帮我！”
程煦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回头看了一眼楼道，上手抓住她的胳膊往起拽
“姑娘，小声点，让他们听到就完了！”
“大哥，我已经被卖过两次了，真的没活路了，求你发发慈悲，可怜可怜我吧！”
姑娘急切的恳求，语速很快，生怕没机会说完
程煦比她都急，脑袋上都冒汗了
“姑娘，不是我不想帮你，我也是刚来，对这里一点都不熟悉，怎么帮你逃？我真没这个本事！”
这时，外面有人喊
“好了没有啊？赶快把她们弄回来！”
蹲着的姑娘赶紧擦屁股
程煦慌忙将地上的女孩使劲拽起来
“听话，赶紧回去，千万不要连累我！”
“不是～大哥，你听我说！”
姑娘还想说些什么，却被程煦强拉硬拽了出去，杜飞拉着另一个女孩跟了出来
把她们送回房内后，大个子又巡视了一遍
“你们两个今天白班，中午12点到晚上12点，都机灵点，别给我添乱！”
俩人学着电视剧里的马仔那样，点头答应
就这样，他们开始适应这无聊，但又很养眼的工作
除了送女孩们上厕所，也就是送送饭，下午还来了几个人，带走了6个姑娘
天快黑的时候，有几人又送来8个
中间巡视的时候，之前求他的那个女孩，好几次趴在门上的洞口哀求，程煦都无动于衷
晚上十二点半，结束了一天的工作，俩人回到房间，钻入被窝，按照要求，门可以关，但是灯必须亮着
白天向他们求助的女孩，那可怜的面容和声音，一直萦绕在杜飞的脑海里，让他久久不能入睡
“哥～你不觉得……这些女孩太可怜了吗？她们……”
“打住！不要再说了！”程煦厉声打断，翻了个身，朝门上的洞口看了一眼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我劝你趁早放弃这种想法，你忘了咱们的目的是什么了吗？”
杜飞深吸一口气，半天没有吐出来
“我知道～可你也不能那么无情吧，至少在言语上安慰她们一下！”
程煦长叹一声
“杜飞啊～不是我愿意无情……既然给不了她们结果，就不要给她们带来希望，哪怕是一丝丝的希望
咱俩现在是什么处境？自身难保！如果一味的使好心，最终会连累自己的
我知道她们可怜，但那又能怎样？有些事情根本无法避免也无法改变！”
“可是，就这么眼睁睁看他们如此嚣张的欺辱妇女贩卖人口，我实在是忍受不了！”
程煦翻身坐起，下意识的抽出一根烟，停顿了几秒，又放了回去
“你以为我能忍受吗？忍不了也得忍，陈金豪那条线大概率连个小头目都见不到
可舅舅这里就不同了，他是有背景的，咱们只有依靠他的关系才有机会见到虎哥
只有得到虎哥的帮助，你我才能站稳脚跟！”
杜飞皱着眉头
“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这个过程实在是有些难以接受！”
程煦起身拿出两根烟，开门去外面，找人借了个火回来
递给杜飞
“兄弟啊～成大事者，都要经历磨难，咱这点苦难算什么？
我也很同情这些女人，可咱们暂时没有一点办法，尽量表现的和那些人一样
记住，你对她们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
一旦你圣母心泛滥，有了恻隐之心，那咱俩人可就危险了！”
杜飞抽了一口烟，无奈的点点头
“是啊～一步走错，满盘皆输的道理我懂！放心吧程哥，既然走到这一步了，我会尽力配合你的！”
程煦侧身躺在床上，预想着接下来还会发生什么事情
…………
转眼又过去两日，下了夜班的俩人吃了个午饭，准备回去补觉
刚躺下，大个子就找来了
“你们两个别睡了，跟我走！”
程煦掀开被子抬头问
“怎么了？出什么事儿了？”
“没出事，跟我出一趟活儿！”
“出活儿？什么意思？”
“哎呀别问了！虎哥还等着呢，要12个姑娘，让咱们送过去！”
一听能见到虎哥，程煦来精神了，俩人赶紧穿衣服
跑到楼门口，那里已经站了六个女孩
大个子当时就发飙了
“都他妈磨蹭什么呢？带几个人出来这么难吗？！”
转身又对程煦说
“虎哥要人耽误不得，我先带这六个走，一会儿还有六个就交给你了！”
说完他就带着俩人，拉着用绳子穿成一串的六个女人，朝大门口匆匆而去
“去哪啊？我不认识路啊……”程煦紧喊慢喊，没人理会
不多时，楼上又带下来六个女人，程煦一眼认出，里面有那个求过自己的女孩
带着她们来到大门口
停着一辆小货车
司机在驾驶室朝他们喊
“快点快点！去迟了可了不得！”
将六个女人送上了后马槽，杜飞也跟着上去，当程煦拉开副驾驶的门时
“干嘛！你干嘛？谁让你进来的？到后面去，他一个人能看住六个吗？我告诉你，要是跑一个，咱三个吃不了兜着走！”
程煦赶紧点头示意明白，转身上了马槽
小货车顺着公路向山下开去
为了确保她们不会逃跑，程煦还特意检查了绳子是否牢固
六个女人都是正手被绑住的，一个连着一个
此刻的她们，好像对这样的事情已经习惯了，双手扶着马槽，侧身靠坐在那里
这些人贩子也真是拿她们不当人，没衣服不说，连个垫屁股的东西都没有
小货车开了有半个小时，遇到一处塌方，小心翼翼的通过
从地上的石头和痕迹判断，应该是有人清理过的
也不知道要开去哪里，时间一长，程煦和杜飞也放松了警惕，一前一后靠坐在马槽边上
不曾想，路程远比他们想象要长的多！
两个小时过去了，大概走了80多公里，还在山里，周围看不到任何建筑
再次遇到塌方路段，这里的沙石比较，看废墟上的车辙印，应该有很多车走过
一段拱形土坡，车子刚爬到顶端，咔嚓一声触底了
正当程煦以为要下去推车时
一个姑娘纵身一跃，跳下车，顺着陡坡朝山下飞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