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迦勒代理人!!”卢宝柚怒吼声已经近在咫尺。
林七夜看着他,唇角微不可察地勾了勾。
下一刻——
嗡!
一道繁复的魔法阵在他们脚下缓缓浮现。
随后,是一声清脆的响指。
轰——!!!
炽烈的火光骤然炸开,黑烟翻滚,九道身影瞬息消失无踪!
卢宝柚被爆炸的冲击掀得后退两步,呛得咳嗽起来,眯着被烟熏得发红的眼睛四处搜寻,可哪里还有他们的影子?
身后陆续赶来的新兵们面面相觑,有人忍不住开口,“诶兄弟他们人呢?”
卢宝柚站在原地,握着拳头,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他拼尽全力冲上来,结果对方直接跑了?!
卢宝柚有点红温了,他咬牙切齿地挤出几个字,“……他们跑了!”
“哼!不敢正面战斗吧。”有些新兵说着。
“那可不,我们可是有几百多号人,再厉害还能敌得过这么多人不成?走!我们找他们去!”
“你这翅膀看起来很厉害啊。”
卢宝柚胸口起伏几次,也接受了这个说法,平复心情后哼了一声昂起了头,“当然,我一定会成为第一个打碎面具的人。”
……
在疯魔化的曹渊所在的区域,弥漫着血腥味,几位探路的新兵脸色煞白,双腿不住地颤抖。他们瞪大的眼睛里倒映着地上横七竖八的教官尸体,和染血的‘【夜幕】’面具,已经被吓傻了。
慌慌张张回去告诉其他新兵时,引起了一阵慌乱。
“怎么可能?!他们可是第五特殊小队,不可能杀自己人……”
“我们一起去的……都看见了,那人浑身是血,笑得像个恶魔……那笑声……那笑声好像现在还在我耳边回响……”一位新兵哆哆嗦嗦地说出遇到曹渊的样子。
人堆里,潜伏的沈青竹听见他们说曹渊的笑声,嘴角微不可察地一抽,其实刚刚在这里也隐约听得见。
沈青竹慢慢站了出来,“大家冷静一下。我有个想法——那些人可能根本不是【夜幕】小队。”
“什么?”众人齐刷刷地看向他。
“他们全员戴着面具,而且出现的时候也是直接降落,在场没有人看见他们真实的面容,谁能确定他们就是本人?”
“可是,谁会冒充【夜幕】小队,这样做要做什么?”有新兵发出疑惑。
“或许你们有听说过……古神教会吗?”
空气瞬间凝固,这个名字像一柄重锤,狠狠砸在每个人心上。
“事情可能比我们想象的更严重。”沈青竹压低了声音接着说,“这么多教官遇害,光靠我们这些人太危险。当务之急是尽快和其他人汇合,把这个消息传出去,避免更多伤亡。”
“说得对!”听到最后的话,许多新兵都表示赞同,不管怎么样,不能再死人。
“那我们先去宿舍楼区域,那里最近,来这之前我也看见很多人都朝那个方向过去。”
“兄弟你头脑清醒,我们跟着你。”一位新兵拍了拍沈青竹的肩膀。
沈青竹淡淡笑了笑,挥挥手,“跟我走,我们要快!”
而在宿舍楼下。
这里确实聚集了近百位新兵,沈青竹带着几十人很快赶到,在几位新兵七嘴八舌解释刚刚的事情之后,不安的情绪在人群中蔓延。
突然,他们听见了楼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还伴随着类似拖行的声音。
“楼上发生了什么?”有人谨慎地注意到动静。
还没等他们细想,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骤然响起。
“救命啊!!!!!啊啊啊啊!”
“有人遇害!”沈青竹瞳孔骤缩,几乎是本能地向前冲了一步,却又像想到什么一样猛地停住。
他回头看向身后的新兵们,眼中闪过挣扎,最终咬牙道,“不知道会不会遇到那些冒充【夜幕】的,但……我做不到见死不救!”
“要是我一会没声音了,你们就赶紧走!”
他这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让许多新兵为之动容,有人犹豫地说,“我们一起去吧,太危险了。”
沈青竹表情纠结,“正是因为危险……算了,时间不等人,不快点救人说不定他都撑不到。”
说完沈青竹就转身朝楼中走去,在他身后也有好几位新兵也毫不犹豫跟了上去。
“就算有古神教会的人进来,教官不是也说了吗,最多也只有‘池’境,我们这么多人不怕他们!”
“你说得对!”有了这句话,打消了一些恐惧,因为刚刚那一声过于凄惨,不好再商量多久耗费时间,众人前后都跟着上去。
可上了宿舍楼之后,众人发现内部结构变得不太一样。
“这里是墙吗?”
“好像只有前面一扇门。”
门是虚掩着的,众人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而沈青竹在最前面,看似谨慎地靠在墙壁的一边,然后推开了门。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推开门之后,后面的新兵没有任何阻拦地看见房间里的惨状。
房间巨大而空旷,洁白的墙壁和天花板上溅满了刺目的鲜血。
而在房间正中央,一个庞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身躯缓缓蠕动,还传来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
那是一条蛇——却又不仅仅是蛇。它的上半身隐约能看出人类的轮廓,可头颅和下半身却是蛇妖之躯。
难陀蛇妖,因为阿朱并没有成为林七夜的护工,所以吓人这项任务,林七夜交给了李毅飞,况且李毅飞虽然在精神病院里吃吃喝喝,但目前已经是‘海’境,对付新兵绰绰有余。
蛇妖旁边,堆积如山的尸体残破不堪,有些还能勉强辨认出是新兵,有些则穿着教官的制服。内脏,断肢,碎裂的头颅散落一地,浓重的血腥味几乎让人窒息。
有人捂住嘴,强忍着呕吐的冲动。
蛇妖似乎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缓缓挪动身躯,露出了它身前的一幕。
一具新兵的尸体被开膛破肚,蛇妖尖锐的爪子正捏着一团血淋淋的内脏,它的腹部鼓起,显然已经吃得半饱,暂时懒得理会这群闯入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