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的夜色刚沉透,“鎏金时代”的霓虹招牌就炸亮了半条街。
门口的旋转门转得飞快,穿吊带裙的姑娘、拎公文包的男人鱼贯而入,乍看和往常没两样——只有门口那几个“保安”,站姿看似流里流气地斜倚着墙,眼角却在暗处扫过每一个进出的人,正是玄武安保的便衣。
夜场里,吧台后的调酒师正晃着酒杯,冰块撞出脆响;
dJ台后的黑胶唱片转得匀速,重低音震得地板微微发麻;
舞女们穿着亮片裙,在舞池中央扭着腰肢,裙摆甩出细碎的光。
只有二楼最大的卡座空着,红色丝绒沙发上铺着干净的纸巾,桌上摆着未开的香槟,像在专等某个人。
晚上八点刚过,夜的脉搏彻底苏醒,门口突然热闹起来。
《战狼》剧组的人先到了,吴金穿着花衬衫,扯着领带笑骂:“余少,今晚可得让我多喝两杯!”
戴着帽子和大墨镜的余顺身后跟着一群年轻场务,手里还举着刚买的荧光棒。
没等他们进门,《美女如云》剧组的人也到了。
蒋家俊老远就认出了余顺,挥着手:“余少,可算赶上了!”
佟丽丫跟在后面,穿着月白色小方领裙,手里攥着个小巧的手包,眼神不自觉地瞟向余顺。
“雨琦小姐呢?怎么没跟你一起来?”蒋家俊随口问。
“她今晚有品牌代言要谈,来不了。”余顺笑着摆手,率先往里面走,“进去说,里面凉快。”
这话像颗石子投进水里,《美女如云》的女演员们瞬间交换了眼神。
阚青子拽了拽柒薇的袖子,小声嘀咕:“张雨琦没来!”柒薇挑了挑眉,眼底闪过一丝兴奋,偷偷瞥了眼佟丽丫——后者却在走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几位女演员都心知肚明:张雨琦没来,就意味着她们今晚机会很大!
没有走神的几人墨镜下的眼睛对视了一眼。
姐们,待会儿就各凭本事了!
此时的大厅角落,几个卡座里各坐着一伙彪形大汉,个个穿着黑色t恤,有的领口袖口还露出刺青,一看就不好惹。
其中有个卡座里,小红的脸上职业笑容有些僵硬。
她是“鎏金时代”的头牌,平时见惯了各色客人,可今晚这伙人实在古怪——身上总飘着一股若有若无的膻味,不像城里人的味道;
点了最贵的威士忌,却一口没动,只是直勾勾地盯着门口;
身边跟着几个女人,有几个自己倒是眼熟,以前做外围时偶尔有碰上过。
她们说她们自己是演员,就那种活不过一两集的没几句台词露一两次脸的也叫演员?
都是出来卖的,有什么好贴金的?
自己最看不惯的就是这种人了。
小红的思绪不由自主的飘回前天晚上。
那个戴鸭舌帽和大墨镜的帅哥——虽然遮了大半张脸,可露出来的下颌线锋利得好看,身上那股淡淡的香味,不像香水,倒像晒过太阳的雪松,闻着就让人心安。
那晚她带着姐妹跟他猜拳,一伙人愣是没赢过一次,虽然自己这些姐妹都喝醉了,但陪酒陪的舒坦,不像今晚这伙人,看着就闷得慌。
那帅哥,一看就是家境优渥的高智商人群,或许只是来夜场见见世面,不是自己这种人能奢望的。
况且人家还带了女友和两个保镖,女友同样帽檐压的低,可那身段曲线,是实打实的好,胸前规模更是真材实料,让靠挤垫撑场面的小红暗自汗颜。
她昨天晚上去了另一个场子,今天一来就听姐妹说昨晚那帅哥也来了,在舞池跳了三支舞呢,舞技可好了。
后来还换了个女伴跳第四支舞,也长得特漂亮,像是在电视上看过。”
小红当时还酸了姐妹两句,说她怎么没凑上去和帅哥跳上一曲。
心里却偷偷盼着那帅哥今晚再来——可惜现在她被这伙怪人点了台,帅哥就是来了也点不了她了。
正愣神呢,门口突然传来一阵哄闹。
小红下意识转头,眼睛瞬间亮了——旋转门里走出来的领头人,不就是前天那个帅哥吗!
他还是一样的装扮,一顶新潮的帽子,配着大墨镜,穿着简单的黑色衬衫,袖口卷到小臂,露出结实的腕骨。
身后跟着好些人,闹哄哄地往二楼卡座走。
小红的心跳突然快了半拍,手里的酒杯都晃了晃——他今晚没带前晚的女伴!
可没等她高兴,身边的卡座突然有了动静。
那伙大汉“唰”地坐直身体,眼神像狼一样盯着余顺的方向,指尖都攥紧了。
小红吓了一跳,托盘里的酒杯差点洒出来——这些人怎么回事?见到那帅哥跟见了猎物似的?
余顺刚踏上二楼台阶,就下意识扫了眼楼下。
大厅里的卡座星星点点,舞池里的人影晃得模糊,可他一眼就锁定了那几个“不对劲”的卡座——有三个卡座里的人,刚才还直勾勾地盯着他,见他看过去,立刻慌慌张张地端起酒杯,假装喝酒聊天,连酒杯拿反了都没发现。
余顺心里暗笑:洛桑找的这些人,怕不是从藏南山里刚出来的?
连装都装不像。就这水准,还敢来夜场埋伏?
真该送他们去北电上个“反派速成班”,学学怎么假装“来玩的客人”。
“余少,发什么呆呢?”吴金拍了他一下,指着最大的卡座,“那卡座是你订的吧?快坐!”
余顺回过神,笑着点头,率先走到卡座里坐下。
佟丽丫都还没反应过来,?薇和阚青子立刻快走几步,一左一右就落坐到余顺左右两边,还均得意的看了落后的几女一眼。
余顺见状,尴尬的摸着鼻子笑了笑,不知怎么了,心里却有些失落,看了佟丽丫一眼,像是期待她和昨天一样坐到自己身边似的。
这时,阿南俯身下来在他耳边轻轻的说道。
“老板,门口的熊哥说,门口进来了几个高手,有昨天晚上的那个鸭舌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