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阿南在灯塔下看得眼睛亮得淬了光，连警戒的姿态都松了半分，“老板这枪法，直接能当狙击课教材！”
余顺没应声，指节泛白的手先松开扳机，随即猛地拉动枪栓——弹壳“叮”地撞在水泥台上，滚出半圈冷光，下一颗子弹已顺着膛线滑入，整套动作流畅得不见一丝滞涩。
他的视线扫过热成像里的仓库内部，很快锁死另一道暖黄轮廓：那人正弓着腰，往一个规整的“桶状热区”里倒浅色热体，不用细辨也知道，那是溶解毒品的化学药剂桶。
第二声枪响骤然炸开。
子弹先穿透“桶状热区”的持有者，暖黄轮廓像被抽走骨头似的瘫倒，余势仍未消，“砰”地打穿桶身——热成像画面里，浅色热流顺着破口涌出来，在地面漫成一滩扩散的热斑，纹路里裹着细碎的“蒸腾”感，那是液体挥发的热反应。
连续两枪，仓库里的秩序瞬间崩了。
销毁证据的毒贩慌了神，有的往“冷色掩体”（桌子、货架）后钻，有的摸起“枪状热区”往窗外乱射，枪口的热闪烁毫无章法；
负责火力压制的重机枪更糟，“高频热闪烁”的节奏明显慢下来，间隙越拉越大，像漏了气的风箱。
余顺没停手，枪口又接连锁定几道暖黄轮廓——每一声枪响，都伴着一道轮廓倒地、静止，干脆得不留余地。
“Go go go！他们被压死了，敢冒头就打！”他对着通讯器喊，声音裹着点沙哑，却像钉子似的钉住人心。
“就是现在！”指挥官抓住这间隙，对着通讯器低吼，“一组冲东侧暗堡，火箭筒准备！二组炸后门！三组跟我突正门！”
早已蓄势的队员们瞬间动了：东侧的队员扛着火箭筒蹲在掩体后，瞄准镜死死咬住暗堡射击孔，手指一扣——“轰！”火光炸开的瞬间，暗堡里的“高频热闪烁”戛然而止，只剩一团滚烫的“高温浓烟”从射孔涌出来，裹着焦糊味；
后门的队员贴着墙装炸药，引线点燃的“细线热光”里，几人迅速后撤，下一秒“轰隆”巨响，铁皮门被气浪掀飞，带着火星砸在地上，队员们举着盾牌踩过碎铁，身影瞬间涌入；
指挥官带三组冲正门时，AK-47的“高频热闪烁”与手雷的“圆形热爆”搅在一起，硬生生在密集的火力网里撕开一道口子。
见队员们突了进去，余顺快步跑下灯塔，把狙击枪递给刚才那个队员，又接过阿南递来的摄像机，脚步没停地往仓库里赶。
阿南和郑舍恩一左一右护着他，枪托抵着肩，目光扫过仓库的每一个角落，连阴影里的动静都没放过。
镜头里，穆罕默德的队员们正在逐个清场：有毒贩举枪反抗，被当场击毙，有的人举手投降，被按在地上反铐，手腕碰撞的脆响混着嘶吼；
还有几人想从后门逃，刚探出头就被外围的玄武安保队员逮个正着，挣扎的动静很快被按下去，只剩闷哼。
余顺稳稳转动镜头，把墙角堆着的“白色颗粒状”（可见光下的毒品）、沙发旁散落的AK-47、被按在地上的毒贩一一录下，每帧画面都清晰得像刻在胶片上——这些都是钉死他们的铁证。
“老板，看那边！”郑舍恩突然拽了拽余顺的胳膊，把红外线观测仪递过去。
热成像里，仓库西北角的通风管里缩着一道瘦长的暖黄轮廓，手里攥着个“方形热区”（黑色背包），正往管道深处爬，动作慌得像惊弓之鸟。
“想从通风管跑！”
余顺立刻把摄像机塞给阿南，反手从腰后拔出手枪，保险“咔嗒”一声弹开，眼底的光瞬间冷了下来。
他凑到观测仪前细看——那道轮廓的肩宽、头部“高颧骨”的凸起色块，和才让多吉的特征分毫不差！
“阿南，追！别让他跑了！”
他喊了一声，脚步已经冲了出去，皮鞋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咯吱”声刺耳得像在刮磨神经。
……
时间往回拨一刻钟，码头仓库的铁皮顶被暮色压得沉甸甸的，叉车“呜嗡”的引擎声里，黑色帆布袋正被逐个搬上货车。
袋口没扎紧，偶尔滚出几粒白色晶体，在地面划出细痕，很快又被鞋底碾成粉。
桑杰站在货车旁，绷带裹着的右手蜷成僵硬的弧度，指节泛白。
他捏着打火机“咔嗒”响了三下，火星才勉强窜出来，凑到才让多吉脸前替他点雪茄。
烟丝灼烧的“滋滋”声里，他低声劝：“老板，其实不用这么急，慢慢运出去就行。这里虽偏，动静太大总归不是好事。”
才让多吉眼皮都没抬，只微微偏头凑过雪茄，尼古丁的白雾从他齿间滚出来，裹着不加掩饰的不屑：“我要你教我做事？”
他抬手指了指磨磨蹭蹭的手下，声音冷了半截，“叫你的人快点，他娘的，这地方闷得让人烦。”
“是是是。”
桑杰连忙点头，腰弯得更低，垂在身侧的左手却悄悄攥紧——现在在孟买街头，再也没人敢像训狗似的对他说话了，可才让多吉还是和当年对待小混混时的自己一样。
当年靠才让多吉的货起家，他忍；如今街头小贩见了他都要鞠躬叫“桑杰老大”，还要忍？
眼底的狠光刚冒出来，又被他强行按下去，目光落在地面的白色晶体上，把火气咽进肚子里。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一声枪响。
那声音脆得像冰裂，仓库里的喧嚣瞬间被掐断：叉车的“呜嗡”声停了，搬货的手下举着帆布袋僵在半空，连呼吸都凝住了。
桑杰猛地直起身，绷带下的右手下意识摸向腰后：“怎么回事？去个人看看！”
离门口最近的那个手下刚要抬步，下一秒，密集的枪声“哒哒哒”涌进来，像暴雨砸在铁皮上，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落在人肩上，凉得发慌。
很快，一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连滚带爬冲进来，脸上沾着血，声音发颤：“桑杰老大！我们被围了！外围的岗哨全被拔了，对面训练有素，火力猛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