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人群当中传来声嘶力竭地尖叫。一条如猴子大小东西扑在一位老大妈的脸上。渔船上的众人慌乱散开，并向王瑞、村长所在的船头集中。
王瑞冲到被袭击的老大妈身前时，老大妈的脸上一片血肉模糊，五官已经看不到了，一只眼球耷拉下来，一股股血液从原来是鼻子的血洞里飙射出来。老大妈缓缓倒下。
站在她肩头上一个东西，如同一只猴子大小，灰白色皮肤上滴着混着血液的海水，四肢纤细，腹部肿大，脸颊干瘦，颈部与耳朵连接着鱼鳃一样的器官，双眼红肿，一张硕大的口器像蛤蟆一样张开，如同食人鱼一样的三角利齿上还挂着一只眼球。
海猴子对着王瑞发出“呀！呀！”的怪异尖叫，一个纵跃，对着他的脸上飞扑而来。
“噗！”海猴子被王瑞从后腰上抽出的唐刀生生劈成两段，惯性将两段血肉送到身后众人的脚下。众人已经拥挤在船头无法动弹。
渔船后端右侧的船舷上出现更多海猴子，纷纷扑来，王瑞左臂骨盾瞬间生成，骨盾挡开一只海猴子的进攻，右手唐刀劈开另一只腰身。同时，左手劈下，骨盾的锋利边缘瞬间剖开第三只的头颅。
渔船后端甲板上布满了海猴子的丑陋身形。挡在众人身前的王瑞左右进攻，很快脚下堆满海猴子的尸体。
但他依然架不住海猴子的数量众多，海猴子的咬合力惊人，其中一只竟然生生地在王瑞的右肩上撕下一块皮肤并且吞下去，顷刻，这只海猴子痛苦地满地打滚，怪异尖叫。很快，王瑞血液的腐蚀性熔穿了它的喉咙、胸膛，黑色的血肉混着浓浆流淌出来。
王瑞这才想起自己血液对变异体的作用，于是左手抹了抹右肩的伤口，左手一挥，血液洒向猴群。面前首当其冲几只海猴子沾上血滴，在甲板上剧烈翻滚，很快停止了挣扎。看到自己血液立竿见影的效果，王瑞再次从肩膀上抠出血液向猴群中洒去，一时间倒下一片海猴子，并在甲板上尖叫、挣扎。
王瑞脚下的猴子尸堆升起了青烟，并发出“滋滋”声。他陡然发现从猴子身上的体液混合着自己血液腐蚀着渔船的甲板，
海猴子暂缓了进攻，隔着甲板上正在腐蚀的血肉外辗转徘徊。
王瑞的鲜血从肩膀上沿着手臂流淌下来。右手的唐刀在血液的腐蚀下冒出青烟，同样发出“滋滋”声，很快血液将唐刀包裹，唐刀变软，变形。奇怪的是，金属被血液溶化的液滴并没有掉落，而是缓缓吸入指尖。
王瑞陡然想到什么，右手四指合并，右臂一振，一把半米长、闪耀着血红色精光的骨剑从四指指尖处迸射出来。
左臂骨盾，右手骨剑，王瑞左右挥舞着向后端的海猴子冲了过去，这个时候，船头爬上了海猴子的身影。
“啊！！！”船头上的众人中响起一声惨烈的嚎叫，一名大叔身上爬满了海猴子，锋利的牙齿撕掉了他咽喉部的血肉，惨叫声戛然而止。血液从咽喉处喷射出来，老大叔倒地。顷刻间群猴将他撕裂。
被王美俊牵住的金毛犬挣脱了怀抱，冲了上去，一口咬住海猴子的后颈，“咔嗒”一声轻响，一只海猴子的颈椎被三宝咬断。
惊恐的众人又向渔船中部汇集。三宝与船头猴群混战一起。金毛犬撕裂几只海猴子的肚皮和颈部之后，自己也挂了彩，金灿灿的的皮毛上染上几块鲜红的血液。
“那堆血肉！！！”奋战中的王瑞扭头对村长吼道。
村长明白他的意思，但他犹豫了，甲板上那堆血肉腐蚀着船体，村长很难相信这堆血肉不会腐蚀自己的手指。电光火石之间，他咬着牙从正在腐蚀甲板的血肉堆里捡起了一块。发现并无异常之后，向船头扑来的猴群扔了过去。冲在最前面的海猴子避让开来，肉块击中了其后的一只，这只本能反应地塞入口中，还没来得及吞下，肉块竟然生生将它的下巴腐烂掉。看来，王瑞的血液混合变异体体液后腐蚀性更加强烈。
船舷一侧的海猴子窜了上来，向拥抱在一起的明星女朋友与明星经纪人扑了过来，年轻女人身边的男朋友挡在了她的前面。就在海猴子的尖锐牙齿离杨千寻不到半米的距离时，王美俊手握一块甲板上的血肉，一掌拍在海猴子的脸上。后者瞬间倒地挣扎，半张丑陋的头颅冒着青烟融化掉了。
众人纷纷捡起甲板上血块向猴群扔去，猴群四散躲避。
“别扔，围起来！”村长吼道。
众人马上意识到血肉有限，于是在渔船中部的众人用甲板上的血肉围起一个防御圈。其间，一只海猴子向村长扑来，村长手里握着血肉块拍在它的额头上，海猴子的头颅冒着青烟，惨烈翻腾，怪异尖叫后，成为众人脚下的无头猴尸。
人群拥挤中，湿滑的血肉让新婚老大妈滑倒，三只海猴子抱着她的小腿向防御圈外拖去。
就在一只海猴子张开口器咬向大妈的小腿时，混战中的金毛犬扑了过去，顷刻扑倒海猴子，一甩头，海猴子的颈部被撕裂开来，一股黑色脓液喷射在三宝金红相间的皮毛上。新婚大妈在她的新婚丈夫和众人抢救下，缩回了防御圈内。
防御圈外猴群徘徊着，圈内众人双手各持一坨血肉警戒着。
船尾的王瑞在猴群中劈开一条血路，冲进驾驶舱，发动了柴油机。渔船缓缓开动时，他又冲了出来，在猴群中左右劈砍，留下一堆海猴子尸体之后，他与众人汇合。一人一犬环绕在圈外，阻击试图冲破血肉防御圈的猴群。
无人掌握舵盘的渔船在大海上盲目地航行。僵持五、六分钟后，猴群仿佛得到命令一般，集体跳入海里，撤离了渔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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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滴！滴！”船舵一旁的驾驶台上响起了电话铃声。自从离开小渔村之后，王瑞就将卫星电话放置在驾驶舱里伸手可及的地方。
“喂？”王瑞接听来电。
“我提醒你，海上并不安全。”电话那头响起聂岩严肃干脆的嗓音。
“你的提醒可真......及时呀。”王瑞讥讽道：“咦~你怎么知道我在海上？”
“...... 这是卫星电话。”聂岩有些无语：“dhV病毒已经从陆地向海洋发展。全球多处沿海地区出现变异体生物攻击事件。根据目击者报道，有变异体来自于海面上。目前，除了初代病毒变异体仍保留感染狂犬病的恐水特性之外，其后的衍生变异体的基因里出现亲水基片段。比如我们在岛上遇到的蛛行者。”
“卫星电话能发送导航图片吗？”刚刚遭遇海猴子的王瑞已经对聂岩的话题并不在意。
“能，你可以在手机里的菜单里找到。”
王瑞：“......”
“你的基因突变有新的动向。”聂岩问道：“最近你骨骼最近有变化吗？”
王瑞想起刚刚发生的那一幕：那把聂岩借给自己的唐刀被吸入指尖。如果对方要求自己归还的话，只能切掉手指了。
“骨头由活细胞和矿物质构成，而矿物质主要是钙和磷。在新细胞形成时产生特殊有机物成为骨组织的基质，钙盐在基质里沉淀变硬之后形成骨骼。通常，人类通过分解食物里的钙、铁、钾、镁等元素形成造骨矿物质或者造血元素。”
“而你却能够分解元素周期表里更广的元素，特别是重金属元素，成为你造骨矿物质。之前给你说过，你的血液对无机物有腐蚀作用，实际上是你的血液里含一种能分解无机物为原子状态的物质，并能吸收体内形成自行突变所需元素。更为重要的是，你的骨骼具备强烈的自我塑形功能。”
“大校，请说中文......”王瑞有些不耐烦了。
“好的，我简单说就是，一、你骨骼可以吸收重金属，增加骨头强度。二，你可以根据自己意愿或者潜意识改变你骨头的形状、功能。”聂岩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另外，我们认为，在实验室里对你的血样研究应该严重滞后了。如果参照目前dhV病毒的变异率的话，你的进化已经到达一个完全不同的阶段。因此，我们希望对你......滋滋.....跟随性研究......滋滋.....滋......”或许因为某种干扰，卫星电话里一片电磁噪音终止了聂岩尚未说完的话。
实际上，王瑞完全没有听进去聂岩后面说的是什么。“根据潜意识改变骨头的形状。”这句话在王瑞脑海里回荡。王瑞一边把握着船舵，一边脑补着这样一幅画面：自己如同钟楼怪人那样佝偻着脊背，背上长出几根直柄雨伞一般的骨刺，硕大且严重变形的脸上挂着一张歪斜嘴唇，眼睛一大一小。如同鸡爪子的手里捧着一束玫瑰花，对着美艳的郭晓昕说道：“亲爱的，我终于找到你了。”
在王瑞摆动脑袋试图把脑中的画面甩掉时，甲板上的卫校学生用海水冲洗着金毛犬身上的污秽。三宝的体内发出“咯！咯！”轻响，仿佛狗骨头在体内增长、变形。
“三宝你是不是饿了，肚子里咕咕的响，我好像也有点饿，要是这时候有杯珍珠奶茶就好了。”王美俊边说着边将一桶海水泼在金毛犬身上。
“这应该叫河童，日本传说里的怪物。”新婚大叔将甲板上最后一堆血肉倒入海里。
“瞎说，以前从来没出现过，网上的东西能信吗？”另一位大叔说道，并用将水桶里的海水泼洒在甲板上。
村长看着被血肉腐蚀得满目苍夷的甲板发愣。
“王叔，来一下！”王瑞从驾驶舱里伸出头喊道。
“怎么了？”走入驾驶舱的村长问道。
“你看看指南针。”
电子导航仪早就失去作用，渔船导航就靠着船舵旁的指南针。然而，此时的指南针如同钟表上的秒针一样迅速旋转。
村长从驾驶舱里拿出了星位仪，抬头寻找到北极星的位置。同时看了看手腕上的腕表，利用腕表定向的方式核对星位仪的测量结果。
“这个方向。”村长给王瑞指定了一个方向。
“确定？”王瑞投来怀疑的目光。
村长肯定的点点头。
大约三个小时之后，村长来到驾驶舱，准备替换下王瑞，他看了看依然转动不停的指南针，敲了敲指南针的玻璃壳。不敲还好，一敲之下，红蓝相间的指南针从顺时针转动变成了逆时针转动。
村长再次用星位仪确定了方位，凶恶的脸上双眉紧皱。难道是自己眼花或者星位仪出了问题？他发现：之前测定的几个星位坐标没有丝毫变动。他看了看腕表。他惊恐的发现，手表上秒针一丝不苟地转动。而时针与分针还停留在几个小时之前。
“迷航了？”村长望着王瑞说道。两人面面相觑。
王瑞突然想到什么，拿出卫星电话，拨动电话上的功能按钮，研究了半天。电话上小小的荧屏上一直闪烁着一排字“卫星信号连接中......”
“迷航了！”王瑞望着村长，两人继续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