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雪把匕首插进通风管道缝隙时，手腕上的军用腕表突然发出尖锐的蜂鸣。
表盘上跳动着的红色光点显示，三个热源正从安全屋三个方向逼近——距离23米，移动速度每秒1.7米。
“他们用了红外屏蔽服。”她扯下战术背心，露出腰间缠绕的铜丝网。这是两个小时前从微波发射器上拆下来的电磁屏障，能暂时干扰生物电追踪。
天花板传来细微的震动，粉尘呈直线型洒落。夏雪翻身滚到沙发后的瞬间，消音子弹穿透三层石膏板，在她刚才站立的位置留下冒着青烟的弹孔。子弹头嵌着的微型摄像头还在转动，将画面传回某个未知终端。
“砰！”
震爆弹在窗外炸开的刹那，夏雪撞开暗门冲进地下通道。腐臭的污水没过脚踝，她边跑边用防水袋裹住手机——十七分钟前收到的加密信息显示，罗飞在实验事故档案里发现了她的名字。
前方通道突然出现光亮，三个戴夜视镜的身影呈战术队形推进。夏雪急刹转身，后背贴上冰冷的水泥墙。腰间铜丝网突然发出高频震颤，这是电磁脉冲靠近的征兆。她果断扯开铜丝扔进污水，滋啦作响的火花中，追踪器发出过载的悲鸣。
趁着对方设备失灵的间隙，夏雪蹬墙跃起抓住生锈的铁梯。头顶窨井盖被掀开的瞬间，咸腥的海风灌入鼻腔。她刚探出头，就看见百米外的集装箱码头亮起三短一长的车灯信号。
“这边！”改装货柜车里伸出一只布满疤痕的手，是国际刑警的卧底陈锋！
夏雪跃入车厢时，十七台显示器组成的监控墙正在播放全城交通画面，其中三个画面突然闪烁雪花——追兵到了。
陈锋扔给她染血的档案袋：“2006年青岩山医疗中心火灾事故报告。”夏雪抽出焦黑的文件，在“实验体名单”栏看到自己的童年照片，项目编号x-17。
“他们从你七岁就开始...”陈锋的话被爆炸声打断。
货柜车后视镜里，两辆黑色SUV撞开路障冲来，车顶的激光瞄准器在集装箱上烧出焦痕。
夏雪扯开左臂绷带，尚未愈合的伤口里埋着米粒大小的金属片。这是昨晚手术取出的纳米芯片，此刻正在玻璃培养皿里蠕动。她将芯片接入车载解码器，全城电子地图上顿时浮现十七个闪烁的红点。
“都是医疗中心旧址。”陈锋猛打方向盘，货车撞进废旧医院停车场，“罗队带人去了青岩山，这里交给我。”
———
地下停尸房的低温让伤口刺痛加倍。夏雪跟着导航信号来到第三解剖室，破败的金属门上残留着焦痕。当她用激光笔切开锈蚀的门锁时，冷柜里突然传出电子音：“虹膜验证通过，欢迎回来，x-17。”
排列整齐的冷冻抽屉自动滑出，每个抽屉里都躺着与她容貌相似的女孩。7号抽屉的少女睫毛结着冰霜，胸前铭牌刻着：第七代载体·神经突触同步率91.7%。
“原来我是量产型。”夏雪触摸着玻璃上的冰花，腕表突然警报大作。三个热源出现在走廊，脚步声精确控制在每步0.79秒——军用战术靴的节奏。
她闪身躲进监控死角，看见领头人掀开防护面罩，露出与陈锋一模一样的脸。真陈锋的尸体此刻应该还在货车驾驶室，那么眼前这个...
假陈锋的瞳孔闪过机械红光，他抬手时袖口露出金属关节。夏雪想起档案里提到的“仿生载体计划”，2006年那场大火烧毁的不仅是实验记录。
“认知干扰已解除。”机械人突然转头看向她的藏身处，“建议采取b级清除方案。”
夏雪在对方抬枪前掷出手术刀，刀刃精准卡进仿生人颈部能源接口。趁着电路短路的间隙，她撞破气窗跃入通风管道。身后传来电磁脉冲枪的充能声，管道内壁瞬间被烧得通红。
———
凌晨五点十七分，青岩山医疗中心废墟。罗飞踩碎枯枝，手电光照见半埋土中的婴儿手环，上面印着褪色的“x-17”。随行的法医挖开潮湿的泥土，露出一整面金属墙，墙上的电子屏突然亮起：
【脑机同步率突破临界值，启动最终净化程序】
大地开始震颤，罗飞拽着法医后撤时，十七道蓝光从地缝中迸射。天空中盘旋的警用无人机突然失控，操作员惊恐地报告：“所有设备β波频率异常！”
夏雪从山崖另一侧冲来时，手中的电磁干扰器正在过载冒烟。她看到罗飞举着的老式胶卷相机，突然想起这是现场唯一不受影响的设备。
“拍那面墙！”她嘶吼着扑倒罗飞。子弹擦着耳际飞过，机械人追兵已经突破防线。在相机快门声响起的瞬间，金属墙表面浮现出肉眼不可见的激光矩阵，胶卷上留下诡异的十七边形图案。
追击者的头颅突然爆出电火花，全部僵直倒地。夏雪扯开领口，锁骨下的皮肤浮现出与激光矩阵相同的纹路——这是深埋十七年的生物密钥。
“当年火灾不是事故，”她将胶卷塞进物证袋，“是有人要掩盖载体失控的真相。”晨雾中有快艇引擎声传来，海平面泛起血色朝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