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伏法
谷长征略显尴尬的轻咳了一声，他知道这张小东是怕自己这个“活盾牌”出去了警方会对他采取手段。他心道，若不是顾及林晓雪和另一个人质的安危，自己一人也早把他拿下了！
现在必须争分夺秒，他咳了一声后慢慢说道：“这个女孩儿急需止血，她若等不到方远来，你也永远听不到方远的声音了！”
张小东那怪眼盯着他，咧嘴一笑道：“好！威胁有效，我可以给她止血，你现在让我和他通话！”说着，他用空着的手拿起身边的止血纱布覆盖在被他刺伤的林晓雪的眼睛上。
谷长征自见了张小东后，一直在想他和方远的关系，这样两个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怎么感觉都在极力维护对方，然后都在努力的“找死”呢？
“好了！我现在要和他通话，你快点安排吧！不然，马上又是两条人命了！”张小东厉声叫道。
为避免刺激他，谷长征通过耳麦安排罗飞联系看守所那边，不一会儿，他的手机响了，谷长征立即接通打开免提，喂了一声后，电话那边传出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喂！”
张小东听到那声音隔着纱布按着林晓雪伤眼的手不由松了开来，他看上去极为激动，嘴唇抖索着，半天才发出声音：“远哥！”
那边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呵呵呵”的笑了起来，：“小东呀！你终究还是不听我的，为什么一定要走这一步？”
张小东脸上的赤红色伤疤一动一动的，原来是他紧咬牙关时扯动肌肉造成的，他听了方远的话也“桀桀”笑出声来：“事情都是我做的，你又何苦为了一个废人去撒这弥天大谎！我已经什么都招了，你不要再为我背锅了！远哥，谢谢你！这辈子能有你这个哥，我死而无憾了！”
电话那边依旧是一阵沉默后，方远的声音再次响起：“你呀！放了林晓雪吧！她只是一个有些蠢的人，但并不坏，不要伤她，那老巫婆和那几个帮凶都被我执行了死刑，无辜的就算了吧！趁现在，你手上没有人命，收手吧！”
一旁的谷长征静静的听着二人的对话，在他眼里，这两人为对方所做的一切掩护都已毫无意义，找到那个人质时，就是张小东伏法的时候，当然，对于事情真相的渴望，他还是希望从二人的对话里寻出端倪。
“不行！”张小东突然咆哮着道：“知道那件事的人都要死！我也要死！但你不能死！你要好好活下去！就像小时候你和我说的，要努力活着，因为活着才有希望，可是从那场大火后，我的生命就没有了希望，只有你，你是我唯一活着的动力，如今，一切障碍都没有了，所以，你要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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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时间，在紫贞市郊的一家屠宰场里，一个醉眼朦胧的醉汉迈着虚浮的脚步踉踉跄跄的推开一扇在他看来应是茅厕的门，迷迷瞪瞪的解开束缚释放天性后正欲离开，忽然感觉鼻腔里充盈着一股馨香，他顿时觉得精神一震，再仔细一看，却见自己所在的地方并不是厕所，而那馨香的味道好像来之于不远处。
他摇摇晃晃的摸进去一看，眼前的景象让他惊出了一身冷汗，人也瞬间清醒了不少！眼前的一个操作间的正中央，一个红衣女孩儿被牢牢绑在平时用来分解肉类的案台上！他连忙掏出手机报警...
五分钟后，正在屠宰场附近两公里处的一家家具加工厂搜查的高烨等人冲了进来！
此时，悬于案台电锯开关上方的线香还剩下五厘米就燃尽了！
高烨见那红衣女孩儿正是歌舞团的余佳佳，不过她不知服下了什么药物，此时却是毫无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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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谷长征接到高烨找到被挟持人质的消息时，张小东正要求方远开车离开紫贞，谷长征见他精神状态似乎越来越差，人也显得狂躁不已。此时方远对于他的要求，突然说道：“小东！不要犯浑！你没有杀人，现在不过蹲几年大牢，还能出来的！你听我的，现在向警方投降，我的罪名已经坐实了！你不要再做无谓的牺牲了！”
张小东已确如谷长征的判断，已经处于不能控制自己的临界点了！他喉咙间发出的已经不能算是话语了，如同野兽濒死前的嘶吼，电话里方远大声道：“小东！我得了直肠癌！已经晚期了！我没得救了！所以，你要为我们活下去呀！”
这句话却如同一剂强心针，瞬间把张小东从疯癫的边缘拉了回来。可是，原本因陷入疯癫已涣散的眼神此时亮的让人心惊！只见他嘴角微微扬起，似想勾勒起一个最美的微笑，一直紧攥着手术刀的右手背上青筋突的一跳！
一直关注着他一举一动的谷长征心中忽然大叫“不好！”
他来不及通知任何人，甚至连多想十分之一秒的时间都没有！拔枪、瞄准、射击也是没有经过大脑，完全是平时训练形成的肌肉记忆！
“砰！”一道火星迸发，子弹已肉眼不可见的速度旋转着冲出枪膛，火星尚未熄灭，对面的张小东额头中间已出现了一个米粒大小的红点，转瞬间，那红点像滴落湖面的颜料迅速扩散开来...
外面听到枪响的刑警、特警等哗啦一下涌了进来。放在地上的手机里传来方远惊恐、破碎的喊叫声！
“叮当”一声清脆的声音伴着那把薄薄的手术刀掉落在冰冷的波化石地板上。
接着只见那一直放在林晓雪脖颈间的大手耷拉下来，“噗通”声间，张小东的身子往后栽倒…
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带着担架也冲了进来，面色苍白的林晓雪马上被抬上担架，只是那只眼睛不知是否保的住。
另一个医生检查了一下张小东的瞳孔和脉搏后摇了摇头，谷长征那一枪干净利落，子弹前额进后脑出，活的机率为零！
地上的电话里传来一阵混乱，只听有人大喊道：“撬开他的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