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虎立刻停住，把枪举到肩头，对着光柱方向扣动扳机：“砰！”
子弹擦过一名追杀者的胳膊，那人惨叫一声，光柱晃了晃。
“三虎！带二虎先走！” 头虎喊完，又开一枪，逼得后面的人不敢贸然上前。
三虎架着二虎往前面冲，二虎的伤口被扯得生疼，却咬着牙没哼，只回头对四虎喊：“别磨蹭！跟上！”
四虎攥紧随其后，脚下的污水里漂着烂菜叶，差点滑倒，他踉跄着稳住，回头喊：“头虎！快跟上来！他们人多！”
追杀者缓过劲，手电筒光柱又亮起来，自动步枪的枪声在下水道里炸开，回音震得耳朵疼。
一颗子弹打在旁边的管壁上，火星溅到四虎的裤腿，他骂了句操，加快脚步。
头虎边退边开枪，弹夹快空了，他摸出备用弹夹换上，喊：“老四！你说的岔路在哪？”
四虎往前扫了眼，看见前面管壁上有个黑口子：“前面左拐！就是岔道！”
“往岔道跑！” 头虎喊着，又开两枪，趁追杀者躲子弹的间隙，转身往四虎方向跑。
后面的人追得更紧，脚步声踩在污水里，越来越近：“他们快没子弹了！追！”
三虎已经把二虎扶进岔道，二虎靠在管壁上，单手摸出腰间的匕首：“等他们进来，我先捅死一个！”
三虎按住他：“先跑！留着力气！”
四虎和头虎紧跟着冲进岔道，头虎回头对着岔道口开了最后一枪，把追在最前面的人逼退半步：“走！别给他们机会！”
四人顺着岔道往前冲，手电筒光柱还在后面晃，脚步声、喊杀声乱作一团。
岔道里的污水更急，后面的手电筒光柱已经扫到四人了，枪声砰砰炸得耳膜发颤。
头虎的枪又空了，他摸遍全身，只剩最后一个弹夹：“妈的！子弹快没了！”
二虎扶着管壁喘气，伤口的血渗透衣服，滴进污水里：“这样跑不是办法！他们人太多！”
话音刚落，最前面的追兵已经冲进岔道，一枪打在三虎脚边，水花溅了他一脸。
三虎突然停住，猛地推开架着二虎的手，往岔道口退了两步。
头虎回头喊：“三虎！走！”
三虎却抓起地上的断管，往岔道口一横：“你们走！我挡着！”
“你疯了！” 二虎急得要冲回去，被三虎厉声喝住：“走！出国了替我多喝一口！”
他扯下腰间剩下的炸弹包，手指扣着引线，盯着涌来的追兵：“想过去？先陪老子死！”
头虎攥着枪，眼圈发红，却知道不能拖。
后面的追兵还在涌，再等所有人都得死。他一把拽住二虎，对四虎喊：“带二虎走！往尽头的排水口！” 四虎咬着牙，架起二虎往岔道深处跑，回头时正看见三虎把炸弹包往追兵堆里扔。
“轰隆！” 巨响在岔道里炸开，碎石和污水往四处飞，最前面的追兵倒了一片。三虎没停，捡起地上的枪，对着剩下的人扣动扳机：“来啊！”
一颗子弹打在他胸口，他闷哼一声，却还往前扑，用身体堵住岔道口。
二虎挣脱四虎的手，要往回冲：“三虎！”
头虎死死按住他，声音发哑：“他要我们活！走！”
后面又传来几声枪响，接着是三虎最后的喊声：“快走…… 别管我……”
四人只剩三个，踩着混着血的污水往前冲，后面的爆炸声、喊杀声渐渐远了，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心上。
另一边，叶凡，影子，还有两个探员在车上，后面还跟着几辆车。
影子坐在副驾，手指突然指向窗外的岔路：“拐进去！走沿海公路！”
叶凡好奇问：“这是去哪？”
影子盯着前方：“他们肯定要逃去国外。飞机查得严，他们不会选，只能走海。”
叶凡：“那你怎么知道在哪个码头？”
影子嘴角扯了下：“这就是澳市的规则 ，走私的码头就三个，能直接开去公海、不被海关盯的，只有西港。王承宇的蛇头以前就从那走货，四虎肯定找的是那。”
叶凡点头，拿起对讲机对后面的车喊：“目标西港，注意隐蔽，别打草惊蛇。” 对讲机里传来收到的回应，车子继续往前。
影子看着窗外掠过的海岸线，补充道：“他们肯定急着登船，不会绕路，我们能比他们先到。”
车子很快靠近西港，远处的码头亮着几盏昏黄的灯，集装箱堆得像小山。
叶凡把车停在隐蔽的巷口，对吴斌说：“拿好装备，跟影子走，别让他有机会跑。”
吴斌：“放心！有我在，拿捏！”
探员们立刻下车，动作轻得没声音。
影子带头往前走，脚步熟稔地避开码头的监控，指着前方的泊位：“蛇头的船一般停在五号泊位，他们肯定往那去。”
叶凡跟在后面，目光扫过码头的每一处阴影：“都藏好，等他们靠近再动手，别伤了无辜。”
叶凡盯着五号泊位：“万一他们选的不是今天离开？”
影子靠在集装箱壁上冷笑一声：“他们肯定会今天走。那四个傻子，以为没了我，他们能活？”
他顿了顿，眼神沉下来：“没有人比我更了解王承宇，有我在，他还会忌惮三分，怕我反水留后手。现在我被你们抓了，四虎手里的 U 盘就是催命符，王承宇不会给他们留过夜的机会，他们敢等？”
“喂！” 后座的吴斌突然压低声音骂起来：“你以前跟王承宇混的时候，不也帮着他坑过人？现在说风凉话！还有王承宇那孙子，连自己的手下都赶尽杀绝，三虎刚才还在下水道替他们挡枪，这孙子真不是个东西！”
影子没回头，只扯了下嘴角，没接话。
叶凡回头瞪了吴斌一眼：“别吵，保持警惕。他们要是来了，动静会很大。”
吴斌撇撇嘴，虽不服气，还是闭了嘴，把枪举到胸前。
影子突然直起身，指了指码头入口的方向：“来了。”
几人立刻屏住呼吸，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远处的路灯下，三个身影踉跄着走来，二虎的胳膊垂在身侧，染着深色的血，头虎扶着他，四虎跟在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