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虎啪嗒一声点燃，火苗映着他的脸，满是不屑。
“有什么不好？这又不用我们亲自出手。王少那边会安排人，我们只需要把影子今晚去‘老码头仓库’的行踪透出去，剩下的事不用管。”
二虎靠在卡座沙发上，手指敲着桌面。
“头虎，别犯傻了。老大于什么用？现在道上谁不看王少的面子？影子那套讲义气、守规矩的老把戏早过时了，他老了，跟不上现在的玩法了。”
三虎坐在二虎旁边，赶紧点头附和，眼神里藏着点急切：“就是！而且我们手里也有王少的证据，就算没有影子，我们也能自保！”
头虎还是没松口，酒杯被他攥得更紧，酒液晃出了几滴：“可…… 可背叛老大，传出去道上的人会怎么看我们？以后谁还敢跟我们合作？”
“看我们？” 四虎声音压低了些。
“等王少彻底掌权，道上的规矩就是他定的！谁还敢说半个不字？再说，影子现在连自己都快保不住了，跟着他，早晚一起完蛋！”
二虎往前凑了凑，语气带了点威胁：“头虎，别犹豫了。要么跟我们一起，以后跟着王少吃香的喝辣的，要么你自己退出。但你想想，你退出了，王少能放过你吗？他知道我们跟你走得最近，你以为你能独善其身？”
三虎也补了句：“哥，我们不是忘恩负义，是识时务。影子老了，该让位置了，以后还得是王少的天下，我们跟着新老大，才有奔头。”
头虎盯着桌上的酒，沉默了足足半分钟，昏暗的灯光里，能看见他喉结动了动。最后，他猛地松开手，酒杯撞在桌面上，酒液溅了出来：“行…… 但你们得保证，别让我亲手对他。”
四虎立刻笑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保证让你看不见血，等影子没了，我们就等着接他的班！”
四虎掐灭烟蒂，往地上一碾，眼神沉了沉：“那就行动？”
二虎率先起身，伸手抓过沙发上的黑色运动服：“早该这样。”
三虎和头虎也跟着站起来，动作麻利地套上衣服 。
拉链全拉到顶，连帽子都扣得严严实实，只露两只眼睛，在酒吧昏暗的光里，像四道黑色的影子。
“走，别磨蹭，按计划来，别出岔子。” 四虎走在最前面，手插在口袋里，路过吧台时还故意扫了眼调酒师，眼神里带着警告。
四人没走正门，绕到酒吧后门的窄巷，前后错开两步，每走几步就有人回头看，警惕得很。
巷口对面的树后，小林攥着手机，看见四人出来，赶紧压低声音：“李 Sir！四虎他们出来了！往巷尾走了！要不要现在行动抓人？”
电话那头的李秀英刚把车停在巷口百米外，听见这话立刻坐直身子：“上！别让他们跑了！注意安全，别硬拼！”
她刚要挂电话，叶凡突然探过身，一把抢过手机，声音冷而快：“慢！别动手！”
小林愣了：“李哥？怎么了？再等他们就跑远了！”
“还有第五个人！找到他！” 叶凡的目光盯着巷口那四道黑影，手指敲了敲车窗。
“要是现在抓，藏在后面的第五人就会察觉，到时候连线索都断了。”
李秀英皱起眉：“第五人？你说的那个退役的特种兵？”
叶凡：“现在分组跟上去，听我安排。小林带一组跟左后方，保持五十米距离，别靠太近，用隐蔽耳机汇报动静。二组跟右前方，盯着巷尾的岔路，别让任何人从那边溜走。我们开车跟在最后，灯关了，用远光灯扫路，别暴露位置。”
小林赶紧应：“明白！我们现在就分！”
“记住，不管看到什么，没我命令不许动手。” 叶凡补充道。
“等他们和第五人汇合，再一网打尽，不然抓了四虎，也找不到那人的下落。”
挂了电话，李秀英看着叶凡，眼神里多了丝佩服：“你怎么能确定他们是去找第五人的？”
叶凡：“他们四个走得太刻意，左顾右盼明显就是去接头的。”
四虎拉开车门，头一个坐进驾驶位，钥匙一拧，黑色轿车窜出去。
二虎和三虎挤在后座，头虎靠在副驾：“真要去……”
四虎瞥他一眼，方向盘打了个急转弯：“现在后悔晚了，坐稳，别废话。”
车开得飞快，拐进一条窄路，没走两百米，四虎突然踩死刹车：“换车。”
后排两人立刻推门，路边早停着辆灰扑扑的面包车。
四虎拿出钥匙，把黑色轿车扔在原地，上了面包车。
树后的小林赶紧摸出隐蔽耳机：“李哥！他们换车了！黑色轿车换灰色面包车，往西边走！”
叶凡的声音从耳机里传出来，又快又稳：“换摩托车跟，别开大灯，保持三十米。他们还会换，别跟太近。”
小林立刻招手，两个队员推着两辆黑色摩托车过来，三人跨上车，远远跟在面包车后面。
果然，走了三条街，面包车停在菜市场门口。
四虎四人跳下来，没停留，直奔路边的电动三轮车。
车斗盖着帆布，三虎一把扯开车帘，钻进去后朝四虎点头。
四虎把面包车钥匙扔在垃圾桶里，三虎立刻拧动三轮车把手，车斗的帆布晃了晃，刚好遮住四人的身影。
“李哥！又换电动三轮了！进老居民楼方向！”
小林把摩托车停在巷口，探头往里面看。
“里面路窄！”
叶凡的车就停在巷口百米外，他推开车门，目光扫过居民楼方向：“你们三个分开，一个守巷口，一个绕到楼前，一个盯着楼后。”
“明白！” 小林挂了耳机，冲队员使个眼色，三人立刻分散。
电动三轮在居民楼的窄路上开得慢悠悠，傍晚的楼区格外热闹。
炸串摊的油星子溅得滋滋响，香味飘满街。
广场舞的音乐震得地面都颤，阿姨们的红绸子在路灯下飘。
小孩举着糖葫芦在人群里跑，撞到人还会奶声奶气说对不起。
石凳上的老人围着棋盘，吵得脸红脖子粗。
四虎把三轮车停在三号楼墙角，帆布一掀，四人弯腰跳下来，拉了拉帽子，把脸遮住。
往一个烧烤店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