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如潮水般沉沉压下来。
在秘密据点的灯光下，李泽将一份份刚解密出来的文件资料摊开在桌上，脸色凝重得仿佛下一秒就要凝成冰。
霍霆站在他身后，双手环胸，眉头紧锁；而温蔓也站在桌边，视线一寸寸扫过那些密密麻麻的资料内容，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
“零号协议是什么？”温蔓声音微微发颤。
李泽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解释：“‘零号协议’是一项极其隐秘的国际计划，目标是通过高级人工智能技术制造自主武装部队，包括无人机、智能坦克、生物改造士兵……这些武器无需人类直接操控，只要输入指令，就能自主判断并执行战斗任务。”
他顿了顿，指着资料中的一张照片。
那是一组实验影像截图，模糊中可以看到，一支没有人类士兵参与的队伍正在执行城镇清除任务，精准、冷酷、效率惊人，像极了科幻电影里的机械军团。
“这太疯狂了……”温蔓倒吸一口凉气。
霍霆目光如刀，锐利得几乎要将手中的资料刺穿：“‘深渊’企图掌握这样的力量？”
李泽点头，声音低哑：“而且，根据现有线索，他们已经完成了初步样机测试，只是一直没有公开，隐藏在全球几处秘密基地里进行进一步优化。”
温蔓脑海中飞速闪过无数画面。
如果这样的力量落入邪恶之手，世界秩序将彻底崩塌。
国家之间不再是士兵对士兵，而是机器对人类。
人类文明可能会以不可逆的速度，被推向灭亡。
霍霆沉声问：“我们现在掌握的信息，足以向外界曝光他们吗？”
李泽摇头：“还不够。文件中提到的具体实施地点、核心人员名单、技术源代码……最关键的部分都被加密在一台名叫‘Vortex’的超级服务器中。而这台服务器，位于临江市地底实验基地。”
温蔓听到这里，心跳几乎漏了一拍：“你是说，我们要潜入那个基地？”
李泽苦笑：“没错。而且，时间紧迫。根据文件，‘深渊’计划在下个月进行第一次全球同步试运行，一旦成功，他们将拥有世界上第一支完全自主作战的AI军团。”
空气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霍霆冷静开口：“具体计划呢？”
李泽迅速调出一张电子地图，指着一处不起眼的区域：“这里——临江市旧城区南端，原本是一座废弃的地下防空洞，后来被仲氏资本秘密改造成实验基地。”
“入口只有两个，外表伪装成普通工厂，里面却是三重安保系统，还有配备实弹的巡逻机器人。”李泽快速分析着，“我们必须在两小时内潜入核心区，找到Vortex服务器，下载全部核心数据，并安全撤离。”
温蔓低声问：“如果被发现呢？”
李泽沉默。
霍霆却淡淡接过话：“只有一个结果——死。”
温蔓手指微微发紧，但她的眼神却没有一丝退缩。
霍霆看着她，眼中浮现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既心疼又骄傲。
他伸出手，牢牢握住她的手掌：“蔓蔓，如果你害怕，可以不参与这次行动。我和李泽去就够了。”
温蔓摇了摇头，声音坚定：“我说过，我要和你们并肩走下去。”
霍霆凝视她片刻，最终，轻轻点头。
—
三人连夜制定了详细的潜入计划。
李泽负责外围技术支援，瘫痪安保系统、干扰通讯。
霍霆和温蔓则负责潜入内部，定位并下载Vortex服务器的数据。
时间紧迫，他们连休息的机会都没有。
天还没亮，他们便出发了。
—
临江市旧城区，一座破败的废弃工厂外。
风吹动生锈的铁门，发出刺耳的哀鸣。
霍霆带着温蔓，悄无声息地接近目标。
李泽的声音通过耳麦传来：“外围监控已被屏蔽，内部系统30秒后短路。注意，行动时间有限。”
“明白。”霍霆简短应答。
30秒后。
伴随着一阵细微的电流噼啪声，工厂外围的摄像头齐齐熄灭。
霍霆迅速带着温蔓翻越围墙，潜入其中。
工厂内部漆黑一片，只有远处隐隐传来机械运转的轰鸣声。
穿过废弃的车间，霍霆在一处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了通往地下的秘密通道。
入口处有一道重型金属门，指纹锁与虹膜识别双重验证。
李泽的黑客程序开始工作，仅用十秒便破解了指纹锁，随后通过远程摄像头捕捉了一名保安虹膜数据，成功绕过虹膜验证。
“开了！”李泽在耳麦里低喝。
霍霆拉着温蔓，钻入通道。
一股冰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地道幽长蜿蜒，像一条伸向地狱的隧道。
他们加快脚步，按照李泽提供的路线图，穿过第一道安全区，避开巡逻机器人，进入第二道核心区。
那里，便是Vortex服务器所在的位置。
—
突然，耳麦中传来李泽急促的警告：“不好！外围防御系统重新启动了！你们要加快速度，我最多还能拖延五分钟！”
霍霆咬牙，搂紧温蔓：“快！”
两人几乎是一路狂奔，躲避红外线感应器和生物识别扫描器。
终于，在一间密封的实验室门口，他们停下。
门后，就是目标。
霍霆一脚踹开门锁，温蔓迅速冲进去。
眼前，是一台高约两米、全银色金属外壳的超级服务器，冷光幽幽地闪烁着。
霍霆快速插入事先准备好的拷贝硬盘。
倒计时开始。
拷贝进度：1%……5%……10%……
外面，警报声已经响彻整个基地。
巡逻机器人正急速接近！
温蔓握紧手中的电击器，警惕地盯着门外。
霍霆则死死守护着硬盘。
汗水顺着额角滑落，但没人退缩。
拷贝进度：45%……60%……75%……
枪声已经在走廊里炸响。
李泽在耳麦里嘶吼：“三分钟！最多三分钟！”
温蔓咬牙，指关节泛白。
她知道，这一次，生死只在呼吸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