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埠贵看着自己儿子那笨拙的模样,也是忍不住了。
只听他说道:“就你这笨手笨脚的样儿,能钓上鱼来?你要是能钓着,我叫你爹都行!”
阎解成听了自己父亲这话,也是不屑地撇了撇嘴。
在他看来,父亲这又是在说气话,自己钓不上来,还见不得别人试试?
“鱼不是这么钓的。”
阎埠贵蹲在旁边,指点起来,“甩竿得用巧劲,不是蛮干。
鱼饵要挂牢,不然刚下水就被鱼抢了。
还有这浮漂,得盯着,动一下不一定是鱼咬钩,沉下去才是.....”
他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大堆,阎解成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心里越发不耐烦了。
正当他准备把鱼竿塞回自己父亲手里时,突然感觉手里的鱼竿猛的一沉,力道还不小。
“来鱼了!”
他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攥紧鱼竿,按捺住激动,暗自道:真有鱼上钩了!
阎埠贵眼尖,一眼瞧见浮漂被拖得往下沉。
顿时他也激动的了起来,猛的站起身。
“快!提竿!不对,先遛遛!”
说着就伸手想去抢鱼竿,“让我来!”
“别抢!”阎解成死死攥着鱼竿,手腕猛的一用力,借着那股劲儿往上一提。
一条银闪闪的鱼被拉出了水面,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啪嗒”一声掉在岸边的草地上,而且那条鱼还在不停的扑腾着。
父子俩同时低头看去,只见那鱼通体发亮,鳞片完整,估摸着得有一斤多重,是条正经的草鱼。
“嘿!还真钓上来了!”
阎埠贵又惊又喜,刚才的火气早没了。
他凑过去盯着草鱼看,“这.....这可是条好鱼!”
阎解成把鱼竿往地上一搁,得意的看了自己父亲一眼,故意扬着声音说:“爸,您刚才说什么来着?”
阎埠贵脸上一热,嘴硬道:“说啥了?我啥也没说!赶紧把鱼捡起来,别让它蹦回水里去!”
阎解成笑着弯腰,小心的把草鱼抓起来,放进空水桶里。
看着鱼在桶里游来游去,他心里那点憋屈劲儿一扫而空,连带着看自己父亲的眼神都顺眼多了。
阎埠贵刚想拿起鱼竿再钓会儿,正稀罕着这意外收获,就听闫解成在旁边说:“爸,还是让我来吧。”
话音刚落,他也不管阎埠贵愿不愿意,径直拿起鱼竿,麻利地挂上鱼饵,又甩进了水里,那架势比刚才熟练了不少。
阎埠贵见状,心里刚冒起点火气。
这小子,刚钓上条鱼就不知道自己姓啥了?
可低头瞧见水桶里那条活蹦乱跳的草鱼,他心中的火气又悄没声的散了。
嗨,算了,谁让自己钓了半天啥也没有,儿子反倒开张了呢?
阎解成握着鱼竿,只觉得浑身爽快,刚才在粮站受的气、被爹妈催婚的烦,这会儿都抛到了脑后。
他甚至忍不住轻轻晃了晃鱼竿,带着点故意的得意。
“你别动鱼竿!”
阎埠贵瞅着他那嘚瑟样,忍不住又开口:“来回晃啥?把鱼都惊跑了!”
见阎解成没搭理,他又补了句:“好好盯着鱼漂!别东张西望的,鱼咬钩得瞅准时机!”
阎解成见父亲还在旁边念叨,也没恼,反倒笑着回了句:“知道了爸,您刚才也是这么说的,我记着呢。”
这话堵得阎埠贵没了下文,只好蹲在旁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水面上的浮漂,可比自己钓的时候还上心。
岸边的风渐渐凉了,吹得柳树叶沙沙响。
阎解成握着鱼竿,心里却热乎乎的。
不管咋说,今儿个总算有点收获,晚上能喝上草鱼汤了。
他看着水面,忽然觉得,要是天天能这么顺顺当当的,哪怕只是钓上条鱼,日子好像也没那么难熬。
浮漂轻轻动了一下,阎解成心里一紧,刚想提竿,就被阎埠贵按住了:“别急!再等等!”
父子俩屏住呼吸,盯着那小小的浮漂,连空气都仿佛静了下来。
就在阎埠贵想要伸手拿过鱼杆的时候,浮漂猛的往下一沉。
阎解成这次有了经验,没等自己父亲开口,手腕一扬,鱼竿弯成了个漂亮的弧度。
“又一条!”他低喝一声,用力一提,一条一斤左右的草鱼被拽出水面,在阳光下闪着银光。
把鱼放进水桶,里面已经有两条草鱼在扑腾。
阎解成擦了擦手,看向一旁的父亲,带着点得意说:“爸,你看,钓鱼这事,不光靠技术,运气也占一半吧?”
闫埠贵被噎了一下,脸憋得发红,却没法反驳。
自己守了大半天没动静,可自己儿子接手没多久就钓上两条,这话说得实在没法挑错。
他悻悻的哼了一声,别过脸去。
阎解成也没在意,又挂上鱼饵甩进水里。
水桶里的鱼还在里边游着,阎埠贵看着那两条肥美的草鱼,手也开始有些发痒。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
突然,他开口道:“你下午不是该去找活吗?怎么耗在这儿了?”
见阎解成没动,他又催:“把鱼竿给我,你赶紧去找活,别耽误了正事。”
阎解成听得直皱眉,心里一阵无语。
自己刚钓上两条鱼就被催着走,这也太急了。
他不咸不淡地应了句:“知道了,明天就去。”
“什么明天?”
阎埠贵来了火气,“现在就去!来,把鱼竿给我,让你瞧瞧你爹的本事!”
阎解成握着鱼竿没松手,压根没搭理他。
“嘿,你这小子!”阎埠贵见状正要发作,话还没说出口,就见阎解成手腕又是一抬,一条半斤重的小鲫鱼被钓了上来。
“爸,你看这鲫鱼,可比你平时钓的那些手指头长的大多了。”
阎解成笑着把鱼放进桶里。
听到这话,阎埠贵本来是准备骂人的,可话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了回去。
看着桶里的三条鱼,他的心里也是有了别的想法。
肯定是自己刚才在这儿守了半天,把鱼都引过来了,这小子不过是赶巧了!功劳说到底还是自己的!
眼见自己儿子又要挂鱼饵,阎埠贵再也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