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叔玉只是表面上答应,他又不是圣母心泛滥。
在大唐待得越久,他便越清楚一个道理,不心狠手辣的话基业守不住。
“母后放心吧,叔玉心里有数。难得出来一次,母后还是放下此事,在曲江苑好好玩耍一番。”
长孙皇后被他真诚的眼神给骗了,悬着的心彻底松懈下来。
之所以如此,主要是魏叔玉从来没有欺骗过她。
“咦??”
长孙皇后环顾四周,严重忍不住发出一道道惊呼:
“玉儿,你什么时候造的一艘楼船??”
此刻他们俩人乘坐的船只,的确算得上是楼船。
主要是压水舱的设计,可以让三十米高的船稳稳停泊在湖面上。
“这不长乐的生日快到了嘛,造艘船送给她的生日礼物。”
“啊??”长孙皇后眼里满是醋意。
她立即像小女儿态般,拧着魏叔玉的胳膊。
“哼!本宫诞下丽质时,可是难受死啦。要说送什么生日礼物,不应该送给本宫嘛!”
恰好赶过来的李世民,惊得下巴都快掉了。眼前撒娇的皇后,还是他的观音婢吗?
似乎他当上帝位后,观音婢的笑变得有些勉强。
看见李世民过来,长孙皇后颇为羞赧的松开手。
“呀!二郎过来啦,这艘船是玉儿给长乐造的呐。”
“哦...是嘛,玉儿倒是挺有钱嘛,不知造价几何??”
李世民本来在太极殿批阅奏折,听说观音婢私会混小子,他总觉得心里不得劲。
魏叔玉嘿嘿笑了下:“送给长乐的礼物嘛,再贵也值得。”
“油嘴滑舌!”
长孙皇后娇嗔一声:“还不带路,让你父皇好好转转。”
毕竟不是海船,眼前船只的体型很有些圆润。
李世民简单转了下,再次来到顶层的大殿内。
他大马金刀在主位坐下,指着候在一旁的波斯女奴道:
“你个混小子,倒是挺会享受嘛!”
魏叔玉笑解释:“最近天气挺不错,母后总窝在宫中身体不好,这不带她出来透透气嘛。”
“哼!你个混小子胆子也是大,也不怕言官参你一本。”
见魏叔玉面色尴尬站着,长孙皇后赶紧打圆场。
“二郎胡说什么!玉儿别愣神,赶紧让她们动起来,本宫也想看看异族的舞蹈。
说起来永嘉与奉节去里海都护府,已有好几年,也不知她在那边过得怎样?”
魏叔玉朝郑丽婉使个眼色,36名波斯舞姬跳起欢快的舞蹈。
“母后放心吧,前几天窦姑爷来信,说他俩在里海过得挺好。哦对了......”
魏叔玉拍拍脑袋,连忙问便宜岳父:
“父皇,窦姑爷托小婿问您,他想带永嘉回长安住两个月。”
李世民想都没想就应下来,此刻他一双虎目,完全放在波斯舞姬身上。
一舞终了。
李世民长吐一口气,忍不住赞叹道:
“难怪两京的勋贵们,对波斯女奴趋之若鹜,她们的本钱挺充足嘛。”
魏叔玉并没有回应。翁婿间谈女人,还是当着皇后的面,终归有些不好。
“父皇,已经到正午,您要不留下一起用膳?”
李世民心里颇不是滋味,混小子的意思,莫非没准备他的膳食。
“怎么,你就差朕的一顿饭食?”
魏叔玉一阵无语,怎么感觉便宜岳父年纪越大,脾气却越来越古怪呐。
作为李世民的枕边人,自然清楚李世民生气的缘由。
“你们翁婿聊聊,妾身去盯着膳食房。”
等长孙皇后离开,李世民立即冷冷问:
“说吧,为何要单独见观音婢!”
“啊这个嘛......”
魏叔玉犹豫再三,还是将情况告诉他。
“太令小婿伤心,父皇您还是自己看吧。”说完将怀里的调查结果递给他。
等李世民看完,一张老脸顿时气得铁青。
“逆......”
魏叔玉连忙用黄香蕉,堵住便宜岳父的嘴。
“父皇,小婿可没向母后说全啊,您想引起她的担忧不成?”
“唔...额......”
李世民扔掉嘴里的香蕉,小声嘟囔一句:
“气死朕啦,他们一个个都是逆子啊。”
魏叔玉没好气怼他:“说起来怪谁,还不是父皇的宠爱,让他们生出不该有的念头!”
“额…”李世民一时语塞。
“那玉儿有何建议??”
魏叔玉的手指向东北,“父皇今年秋天要东征高句丽,倘若青雀还待在长安,您就不怕他弄出什么幺蛾子?”
“哦……”
李世民边点头边摸着美髯,“青雀的确该回藩地。不过你刚才的话,倒是提醒了朕。
等朕的大军御驾亲征,玉儿你就辅佐高明,替朕好好坐镇长安吧!”
当天下午。
李世民的诏书,便传进鄂王府。
等高重离开,李泰将手中的诏书,狠狠的扔在地上。
“该死啊,为何早不就蕃晚不就蕃,偏偏是这个时候啊。”
过几天渊净土来长安,倘若他不在长安盯着的话,那批甲胄只怕很难运进长安城。
该死!!
“砰……”李泰心里很是憋屈,将他喜爱的瓷器摔得四分五裂。
就在此时,听见动静的鄂王妃,端着茶水走进来。
“殿下,又…又有谁惹您不开心??”
看着眼前担忧的阎婉,以及她身后嬷嬷怀里的孩子,李泰心里突然精光一闪而逝。
或许,他还真有法子留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