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试试嘛，又没什么损失。”
对于照顾小朋友这件事，顾衍还是很有心得的。
孤儿院里那么多小朋友，吃喝拉撒都是院长一把手教的。
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要是实在教不会，也无所谓。
他还有办法。
死马当活马医呗。
然而，事实证明，顾衍还是想多了。
十点钟的时候，杜清薇准时准点睁开了眼。
她就像个不会动的芭比娃娃，在两位女佣的帮助下，完成了梳头，洗漱等一系列事宜。
看上去特别乖巧，全程没有任何反抗。
吃饭也是由花婶一口一口喂的。
顾衍就坐在一旁，目不转睛的看着，眉头越皱越深。
该怎么形容呢。
就是很怪。
杜清薇的表现并不像普通的自闭症小孩。
虽然绝大部分症状都和自闭症类似。
但有一点不同。
绝对不会这么安静。
也不会像这样任由人摆布。
举个简单的例子。
就比如吃饭。
杜清薇所表现出来的乖巧，恬静，完全就不像自闭症该有的表现。
他见过自闭症孩子吃饭。
他们总是吃一口，就到处乱跑，或者东张西望，蝴蝶手，并伴随着咿咿呀呀怪叫。
打翻碗筷，把饭倒在桌上，拿菜洗脸洗头，更有甚者会直接往饭菜里吐口水。
他们的思维就和正常人完全不同。
你永远不知道，他们下一步会做什么。
想让他们吃点饭，真就比登天还难。
而杜清薇所表现出来的，太不正常了。
顾衍摸着下巴，心中起疑。
会不会是误判？
又或者，杜清薇根本就是智力有问题，也就是俗称的傻子。
只是杜家不愿意承认这点，对外宣称杜清薇是自闭症。
就在他脑子里想着这些问题的时候，他忽然听到一阵水流的声音，滴滴答答个不停。
“房子漏水啦？”
就在顾衍东张西望寻找哪里漏水的时候。
“小顾啊，你先回避一下。”
刘婶如临大敌般将顾衍给推到了另一个房间，并关上了门。
关门前，顾衍瞥了一眼杜清薇的方向。
他看到，杜清薇裸露在外的光洁小腿下面，很明显有一摊水渍。
果然和刘婶说的一样。
随时随地，根本不给人反应的时间。
顾衍叹了口气，打量起这间房子。
房间不大，摆放有两张床铺。
看样子，这里就是她们女佣的卧室。
等了能有二十分钟，房门这才被打开。
顾衍走出来时，一切照旧。
杜清薇依然乖巧的坐在桌子前吃着饭。
地上的水渍已然消失不见。
顾衍眯了眯眼，没多问。
他本来是想说为什么不给杜清薇穿纸尿裤的，但他想了想，还是闭上了嘴。
他不愿意节外生枝。
吃完饭，花婶收拾碗筷，刘婶继续打扫卫生，整理床铺。
杜清薇就坐在椅子上，两眼空洞地望着外面发呆。
而顾衍，就坐在她的对面。
足足一个多小时。
两人就这样保持静止不动。
顾衍看她，她看外面。
搞得最后刘婶都忍不住过来提醒顾衍，没必要看这么紧。
杜清薇一般不会离开这间房子。
似乎她活着，就为了吃饭，睡觉，还有排泄，要么就是盯着外面看。
也就是杜家有钱，能养着她。
这要是落在稍微穷苦一点的家庭，杜清薇的下场，只有那么几个。
要么被遗弃，要么等成年后……
话说到这里，刘婶便不再说了。
顾衍能理解。
两人在交谈时，顾衍其实并没有一直在看刘婶。
他会时不时用眼角的余光去观察杜清薇，可结果是，没有任何异常。
她安静的像个洋娃娃。
大概，是他多心了吧。
临近吃中午饭的时候，花婶告诉他，没必要总是待在房间里。
杜家的保卫力量，还是很健全的。
除非像之前那样，内部出现异常，否则一般人想要进来伤害杜清薇，还是很难的。
只要不出庄园的范围，原则上，下去遛遛弯也是可以的。
顾衍点了点头，在刘婶的带领下，顾衍和她一同乘坐电梯，去往一楼吃饭。
期间，他向刘婶询问起关于杜清薇自闭症的问题。
因为他总感觉哪里不对。
“刘婶，杜小姐的自闭症，是怎么被诊断出来的？”
刘婶想了想，摇摇头，“这个我不清楚。”
“那她是从小就这样吗？”
说到这，刘婶的神色突然变了变，小声说道：
“还真不是，我之前曾听一位负责过两位小姐生活的老人提起过，她说杜清薇小时候和杜清露一样，都很正常，没有发现过什么问题，直到两位小姐四岁后，杜清薇才慢慢开始变得不正常的。”
聊八卦，对于这群长期生活在庄园的大婶来说，似乎成了解闷的一种手段。
对于其中的可信度，顾衍觉得还是很高的。
毕竟这些八卦，可不会空穴来风。
四岁吗……
顾衍心中的疑惑更甚了。
这个年纪，明显已经过了自闭症发病的年龄。
通常自闭症儿童，在出生一年到两年期间，就会陆续出现症状。
四岁才开始发病，还是突然发病，这显然不合理。
而且，就算是傻子，那也是天生的，除非杜清薇在四岁时出过什么意外，否则不会突然变成这样。
带着疑惑，两人来到了女佣和保镖们吃饭的餐厅。
餐厅很大，目测在杜家工作的女佣和保镖加起来足足有一百多号。
其中大部分是身穿女仆装的女佣，占比在七成左右。
对于顾衍这个生面孔的到来，许多女佣都在下面窃窃私语着，时不时还会偷看顾衍。
“哎哎哎，你看，黑衣服今天来了个新人嘿。”
“呦，长得还挺标致的，就是瘦了点。”
“你懂个屁，瘦点好，瘦子活好。”
“死丫头，胡说什么，吃你的饭得了！”
“就是，瘦怎么了，不比旁边那群人形牛蛙好吗？”
说着，她们还瞥了眼坐在旁边的那群肌肉壮汉，忍不住捂嘴偷笑了起来。
对于身后那些异样的目光，顾衍只感觉如芒在背。
女人多的地方，果然还是少不了这些零碎话题。
就在顾衍拿着餐盘等着排队打饭时，一身职业装的李菲菲，迈着黑丝美腿细高跟，来到了餐厅。
她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等着打饭的顾衍。
随后扭着杨柳腰肢，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哒哒哒一路小跑，来到顾衍身边。
拽起他的手腕，拉着他就往外走。
“李管家，不是，李姐，我还没吃饭呢，咱上哪儿去？”
李菲菲回头，冲顾衍神秘一笑，“跟我走吧，有人要见你，还有，以后，你不在这里吃。”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