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白素起了个大早。
跟昨晚一样，她又给陆尘做了一大桌丰盛的饭菜。
大快朵颐之后。
陆尘一脸满足地摸了摸肚子。
“如果娘子能一直留在这个世界就好了，这样我每天都能吃上如此可口的饭菜。”陆尘忍不住感慨道。
白素笑着回道：“只要官人喜欢，那小白就一直留在这个世界。没有官人陪在小白身旁，就算回到那个世界也没什么意思。”
陆尘看着她问道：“你舍得天庭共主的身份？”
白素十分洒脱地回道：“这有什么舍不得的，当初要不是官人力挺，我才不会做这个天庭共主。”
听见她这么说，陆尘不由得叹了口气。
白素赶紧问道：“官人为何叹气？难道小白说错什么了吗？”
“或者……官人不想让小白留在这个世界？”
陆尘摇了摇头说道：“虚用黑色镰刀劈开的空间通道，只能存在一天。时间一到，它就会彻底关闭，而娘子也会在这个世界里烟消云散。”
“原来是这样。”
白素不由得一阵神色黯然。
先前她在混沌空间里的时候，虚确实说过她只能在这个世界里待一天。
当时白素觉得只要能见到陆尘，哪怕只有一天也无所谓。
可当她真的见到了陆尘，却感觉一天的时间远远不够。
她想一直陪在陆尘的身边。
一年，一百年，一千年……直到时间的尽头。
白素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距离她离开这个世界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
想到自己很快就要跟官人分别。
眼泪不争气地从她眼角滑落。
陆尘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后开始收拾饭桌上的碗筷。
他原本还想带娘子去商场买一身JK试试。
可现在看到白素一脸伤心的模样，陆尘再也没有了这方面的心思。
“哗哗！”
厨房里，陆尘清洗着一件又一件餐具。
不知不觉间，曾经的一幕幕又出现在他眼前。
从他在蛇山上第一次看到那条小白蛇，到他辅佐白素成为天庭共主。
中间经历的一切，就像是发生在昨天一样，无比熟悉。
不知不觉间，视线开始变得模糊起来。
陆尘伸手擦了擦眼眶，喃喃道：“怎么回事，好像下雨了呢。”
与此同时，天穹之外的一处混沌空间里。
一道身影蓦然间睁开了眼睛。
只见她穿着一件金色凤袍，周身散发着玄之又玄的大道气运。
绝美的容貌，再配上腰间的那把金色长剑。
衬得她宛如九天玄女一般，令人高不可攀。
“唉，若是我再不出手，夫君就要为情所伤了啊。”
“白素只是我的一道意识分身而已，竟然也能让夫君如此痴迷。”
“要是我的另一道意识分身也进入那方世界，不知道夫君会高兴成什么样子。”
想到这里，林青鸾不禁摇头苦笑。
她并没有因为夫君喜欢小白，而争风吃醋。
正如她当初没有因为夫君喜欢姜卿鱼，争风吃醋一样。
毕竟，她们都是林青鸾的意识分身。
喜欢姜卿鱼和白素，就相当于喜欢林青鸾。
“就是不知道，夫君如何才能恢复以前的记忆。”
“如果他哪天想起了我，还会像以前那么喜欢我吗？”
林青鸾不由得叹了口气。
刚才她通过白素这道意识分身，了解了陆尘现在面临的困境。
尤其是看到他流出眼泪，林青鸾只觉得心里就像针刺一样难受。
“不行，绝不能让夫君再经历生离死别。”
“就算永久失去三分之一的修为，我也要让白素留在那个世界里。”
似乎下定了某种决心。
林青鸾抽出腰间的金色长剑，割下了自己的一缕长发。
正在她对面打坐修炼的虚，突然睁开了眼睛。
看到林青鸾正在施展某种禁忌法诀。
他不由得笑出声来：“哈哈，林青鸾，想不到你也有道心不稳的时候。”
“那个白素不过只是你的一道意识分身而已，你真舍得这么做吗？”
“一旦你施展完了这个法术，白素就会彻底跟你断开因果联系，成为自由之身。”
“而你，也将永远失去三分之一的修为。”
林青鸾一边施展法术，一边头也不抬地说道：
“为了夫君，我乐意这么做。”
“吴虚，当初师尊让我们三人进入混沌之地试炼，原本是千年难遇的机会。”
“只要试炼结束，我们都有机会晋升第一序列。”
“可你偏偏施展禁忌法术，重伤我夫君，让他不得不坠入轮回。”
“等这次试炼结束，我迟早要跟你把这笔账算清楚。”
本名叫做吴虚的灰袍男子，冷笑一声道：“哼，这是他应得的。当年要不是他横刀夺爱，小师妹你早就是我的人了。”
林青鸾立刻对他怒目而视道：“吴虚，我从来都没有对你有过一丁点的兴趣，一切都是你自作多情罢了，我林青鸾就算是拼了这条命，跟夫君一起坠入轮回，也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吴虚一脸无所谓地说道：“自作多情又如何，只要我再吞食掉几个世界，补足了体内的混沌能量，必定会晋升为第一序列。”
“届时，陆尘所在的世界也会成为我的养料。”
“你想让他恢复以前的记忆，重新返回起源之地，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说完，吴虚闭上眼睛，开始操控其他意识分身收割小世界。
“哼，无耻小人！”
“若不是有混沌屏障存在，我早就把你碎尸万段了！”
林青鸾看着屏障另一面的灰袍男子，眼中满是杀意。
就在这时，她施展的禁忌法术刚好完成。
嗤啦！
手中的那一缕头发忽然化为一抹灰烬。
林青鸾受到了禁忌法术的反噬，不由得吐出一口鲜血。
与此同时。
另一个世界的白素，感觉自己就像是摆脱了某种枷锁一样，身心无比畅快和自由。
紧接着，她的脑海中传来一道声音：
“现在你可以永远留在这个世界了，不过你需要应对这个世界的天劫。”
“只要扛过了天劫，就算是获得了这个世界的认可。”
听到这个声音，白素悚然一惊，问道：“你是谁？”
过了许久，那道声音再次从她脑海中响起：
“我叫林青鸾。”
“以前的你，只是我的一道意识分身。”
“从现在开始，你是你，我是我。”
“你我再无任何因果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