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rcmamahong投了4张月票。)
吃亏是不可能吃亏的。
吃亏这事儿李十月是不允许的,要吃亏那也只能是别人吃亏。
所以,最后,李夏天与蒋淮的婚事是如何解决的呢?
翌日,李十月和李夏天专门去请了蒋淮来家,郑重的和他说了李家的态度。
“蒋先生,对于阿姐与先生你的婚事,我们李家上从舅母下到我,都是十分高兴的。
先生你一表人才,又有秀才功名在身,我家也就只我自己个儿有个六品武散官在身罢了;
对比蒋氏一族,我们李氏落户安东不过才四五年而已,还都是在土里刨食呢。”
别听李十月说得这些话尽是对自家的“贬低”,对蒋淮的夸赞,其实这就是一种话术,一种欲扬先抑的话术。
蒋淮他是个聪明人,听话听音,他自是猜到了接下来李十月要说得话才是真的。
至于李十月前头说得话?
呵呵,不过就是浮在表面上的虚情假意罢了。
果然,这时候他就听到李十月话锋一转:“但是吧,我只有两个阿姐,哪一个那都是我至亲。
对于亲人的婚事,这落到谁的头上,可不都得多思虑一番才好决定?
蒋先生,你说是吧?”
蒋淮能说什么?
他自是点头应是。
感觉自己个儿铺垫的差不多了,李十月转头看了上首坐着的李母和郑梅娘一眼后,就才转过头去看李夏天,然后她又满脸带笑的看向了蒋淮:“蒋先生,我阿姐她心地单纯,思虑不周全,她之前与先生你所说得话,那都是不作数的。”
听到李十月说出这话,蒋淮他并不生气,反而是觉得心中那一直飘在空里的石头终于是能落地了。
他自然是知道李夏天对他说得话是不可能算数的了。
李夏天也确实是心思单纯,同时,李夏天也是真的喜欢他,这些他都知道。
虽然蒋淮他心里也曾经有那么一丝希望,觉得李家会不会因为疼爱李夏天而直接认下李夏天她自己个儿说下的话?
但是,他也知道,按着李十月的脾气,该是不可能同意的。
看,这不是就只过了一晚上,转过头来李十月就直接和他说“那都是不作数的”了么?
李十月挑眉看着蒋淮,见他脸上并无失落和惊讶,且有一种“果然如此”的表情,她心里就有些不太满意了。
“好啊,好啊,蒋淮你这是明知道我们家不会同意阿姐许出去的话,但也不阻止阿姐,仍旧就那么让我阿姐说出口去,怕不是打着万一我们就是应了的主意吧?”
李十月她一向是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的,尤其是与他们一家子有利益牵扯的关系,那更是直接在心底上从一开始就防备着了。
当然了,心里怎么想都好,但这话自是不能就这么大咧咧的说出口的了。
有些话,自己个儿心里头知道就行了。
“蒋先生怕是不知道,其实舅母她本就有嫁女之意,不是非要让阿姐她招赘留家的。
哪里知道这话还没来得及和阿姐她说,她就自己个儿领着先生来家了,竟是张口就说要先生入我们李家做赘婿的了。”
李十月说到此处,站起身来对着蒋淮郑重行了一礼。
一旁坐着的石头、李秋天和李夏天也跟着起身对着蒋淮施了一礼去。
蒋淮他面上表现的很是有些不知所措,但他心里头究竟是怎么想的,这就只有他自己个儿知道了。
“家姐孩子心性,对如此大事思虑不周,我代家姐和李家给先生赔不是,还望先生看在我们诚心诚意的份儿上,莫要计较。”
不待蒋淮开口回应什么,李十月她就坐下了,她一坐下,石头、李秋天和李夏天就也跟着坐了回去。
李十月拿起桌上的茶杯慢条斯理的喝了一口,放下茶杯,她带着一脸假笑对着蒋淮说:“现如今,我们李家是这般想的。
蒋先生若是有意求娶,只要成婚后还是在李家屯住,那蒋先生现居的那院子就直接作为阿姐的陪嫁就是了。
先生大才,能与阿姐结成连理乃是我们李家的幸事。”
说过这第一种选择,李十月话不停的直接把第二种选择就也说了出来。
“可若是先生不介意入赘李家,那我们也必定按照能力范围内出聘金,成亲后阿姐与先生所生子女尽皆只会姓李,不论男女只能姓李!
虽说先生孤身一人,但先生的族亲尽在,这般的婚姻大事,先生不妨回族中和亲近的族亲商议一番?
回头我就让三哥找人送先生回蒋家村可好?”
不出蒋淮的意外,李十月就这么三言两语的把他给打发了。
还未到晌午,李世良就赶着车带着蒋淮出了李家屯往蒋家村去。
蒋淮他不是回去征求族亲对于他的婚事的意见的,像他这样自小就丧父失母的人,早就习惯了自己做主了。
他听出了李十月的话外之音,也明白自己若是还想和李夏天在一起,想把握住现在的这一切,那么他就必须得拿出应有的诚意来。
李世良把蒋淮往蒋家村村口一放,就赶着车往府城去了,李世良他这回是正好顺便要去府城纸铺里头送货的。
站在村口的蒋淮看到道上再也看不到李世良的马车了,他这才回过头往村子里头走,他连家也没回,就先往蒋家村族长蒋七家去了。
“......就是这般,七爷爷,我家那屋子,你看着若是族中谁家要买,就按着最低价儿出了就是。
我自幼时就多赖七爷爷你的照顾,现如今除了这屋子之外,倒是没什么好报答的。
若是七爷爷你家能收,只看着给些就好。
至于族中放在我名下的田地,今年先如此就是,但明年开始,我便要把名额收回去了。
待得我与夏天成亲了,那名额自是要用来放夏天她家的地。”
蒋淮站起身对着蒋七行了一礼,直起腰来,他又对蒋七说:“等定了日子,那一日,七爷爷要是得空,去吃一杯酒也好。”
出得蒋七家的门后,回了自家的蒋淮,就对着这院子里的一草一木,那井旁的木桶,院子角落种得几行菜蔬愣神。
“哎呀,淮哥儿,你回来了!”
蒋淮被人打断了思绪,一抬头这才看到是隔壁的婶子在喊他。
“嗳,婶子,我这一回来看到那菜蔬的长势就知道,必是婶子帮我照顾着的。
多谢了!
婶子,这些菜回头你都拔去拿回家吃吧,我这回来的少,怕是顾不上了。”
蒋淮在和邻居寒暄的时候,蒋七他捻了烟丝放到烟袋锅子里头,点了火,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头抽了起来。
他这一边抽,还一边叹气的模样,惹得家中媳妇跟妯娌说起了悄悄话来。
“嫂子,公爹他这是咋了?”
“不知道,四房的淮哥儿来了一趟,呆了会子,人走了后公爹就这样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