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月顺着舌头望去,只见在廊柱的一根横梁上半蹲着一人,一身黑衣几乎隐于暗处,仅露一张脸。此人此刻张着嘴,那舌头正是从中伸出。
更奇怪的是他双眼突出至极,眼球 ** 的瞳孔缩成一个小点,转动时犹如青蛙般灵动。
乍一看,就像一只人形青蛙蹲在那里。
他瞧着这长相丑陋、装扮与传统刺客相仿的人,这是刺客?那这舌头,是刺客的绝技?
见到东方月轻松避开自己的偷袭,那刺客操控舌头一扫,欲将他缠住。
舌头边缘闪过一丝寒芒,显然经过特殊处理。
东方月见舌头袭来,不禁皱眉,靠,小作坊制作就是猛,本以为这种高深的技艺会很优雅,可被这些人一弄,怎么觉得格外恶心?
若被缠住,他觉得自己肯定会被玷污。
心中一动,下一瞬一把金戈现于舌头上,轻轻一勾一拉,噗嗤一声,舌头断为两截,血花四溅。
正是他放出水火道兵斩断了那舌头。
其余几个水火道兵搭箭瞄准刺客。
刺客的舌头被切断,居然毫无痛觉,面无表情,反而看见道兵时瞳孔微微收缩,是式神?
但面对水火道兵的弓箭,他露出轻蔑之色,自己用蛙瞳术能将快速移动的轨迹放缓看清,区区弓箭?就算是重机枪也伤不到他!
这一系列变化仅仅发生在刹那间。
下一刻,他甩动断掉的舌头,其中飞溅的血液朝东方月扑去,嘎嘎嘎。
九州人,死在我蛙毒之下吧!
完成这个动作后,刺客狂笑一声,如同青蛙般跃起,化作一道幻影消失在原地。
然而下一瞬,几道箭矢如闪电般射中他,贯穿四肢,将他钉在廊柱上。
什么情况?
刺客难以置信地看着四肢上的箭矢,怎么会这么快?即便他能看清 ** 轨迹的眼睛也只能看见一道光影掠过,此时水火道兵已上前将其制服。
东方月仔细打量眼前的刺客,这人后腿比普通人粗壮得多,看起来非常畸形,像是车底盘装了个老头乐,似乎被改造过。
再结合他的眼睛和舌头,这些所谓的刺客技能有点像《甲贺忍法帖》里描述的那种忍术。
他拿出惑心鱼对刺客喷出一团云雾。
然而吸入云雾后,刺客却发出嘿嘿冷笑。
东方月皱眉,看来刺客不仅修炼忍术,还接受过专门的反审讯意志力训练,能够抵御惑心鱼的效果。
不过他想了想,控制刺客心智并不重要,因为他听不懂倭语,刚才只是本能想了解对方的忍术罢了。
既然无法控制,东方月向水火道兵示意,两柄长戈瞬间刺入刺客体内将其击杀。
随后他带领水火道兵进入门廊。
只见前方已有十多个武士模样的家伙持刀严阵以待,而在他们身后是一个全身包裹严密的忍者。
“看来平蛙那家伙被你解决了,真是废物,看来得让我甲贺绿毛一郎来对付你了。”
那自称甲贺绿毛一郎的人叽里咕噜说着东方月听不懂的语言。
有人手持一根漆黑绳索缓步而出,似欲独自应对黑炭。
黑炭暗忖身旁若有一头南瓜犬相伴应是好事,毕竟难以理解这些家伙叽里呱啦在说些什么。且即便到了施展抱负之时,也需要熟悉地形者引路。
嗯,身边配一头母南瓜犬会好些。
念头虽如此,手中动作未停。轻挥之间,数十名水火兵现身眼前,墙上屋上亦布满水火兵。蠢货,如今何世,谁还单打独斗?懂道术的人都知道,斗法重在兵马对垒,放道兵才是正道!
搭箭拉弦,齐射!
咻咻咻……
“式神部队!?”
箭雨倾泻,忍者与武士皆变色,迅速拔刀,刀光几乎形成残影。
那忍者手中的黑绳竟分化为数十根漆黑丝线,在空中翻飞,拦截箭矢。
白玉堂凝视这些武士,与九州武者相仿,皆修气血内息,但技法更趋向诡谲与速度极限。
“叮叮当当……”
令他意外的是,这十余名武士中,除一人初战即被射成蜂窝外,尚有两人勉强以内息引导将箭矢偏移,仅少数无关紧要部位受伤。
然而它们的兵器上已遍布缺口,倒是那忍者毫发无损。
见四周充斥水火兵,
忍者目光锁定白玉堂,心想杀你之后,这些式神便会因灵力耗尽而消散。
心念一动,忍者疾射而出,朝白玉堂冲去,手中黑绳甩出,数十道丝线凌厉划空,笼罩白玉堂。
听此声响,一旦被缠住,恐怕连精钢也会断裂。只是,它动作终究不及水火兵迅速。
身形刚动,多数水火兵已搭箭瞄准,上百箭矢袭来,忍者不得不操控丝线在周身舞动,抵御箭矢。
这次的箭雨比之前更多,蓄力更足。
仅挡下十余箭便被射成蜂窝,那两名武士自然也未能幸免。
“啊~~~~~”
就在忍者倒地之际,
它身后的屋内传来一声尖锐 ** 声。
白玉堂知晓已将信息传至式神耳报神,并由其告知那个安倍野种四郎。
想必他此刻脑海嗡嗡作响。
伸手自忍者处取过黑绳,细看之下,
却发现此绳由数百根头发编织而成,每根头发气息各异,怨念深重,显然非正规手段制成,极有可能以某种方式折磨数百女子,将怨念注入发丝,再以秘法编织成此黑绳。
此物,每根发丝坚韧锋利,可长可短,颇似甲贺忍法帖中的黑绳之术。
审视完黑绳,他才走向那房间。
这般恐怖的锣声与钟鸣传入一位听力远超常人者耳中,
其音波威力堪称武器。
他听闻室内有浑浊呼吸声与怪异嗬嗬声,
推开房门,只见一矮冬瓜模样的阴阳师跪坐榻榻米上,脸上带着傻笑,头顶冒出大量烟气。
嗯?高频数据处理不当,cpU烧毁?
白玉堂走近查看,见其双眼布满血丝,眼神呆滞无神,伸手靠近却发现其头部热气蒸腾。
啧,他估计里面脑浆快要沸腾了。
无药可救,只能等死了,目前还能活命全靠体内杂乱法力支撑,哦,南瓜称其灵力维持生命。
待脑浆冷却,灵力耗尽,它便会断气。白玉堂令水火兵上前搜身。
从它身上搜出一堆符咒,白玉堂一看这些画得不伦不类的东西,只值些许符纸边角料,毫无参考价值,连擦屁股都觉得小了,干脆一把火烧了。
至于其他东西,一把扇子和一根竹筒显得有些特别,
他瞧了瞧,不打算在此琢磨这些东西。
在一座商馆因一声凄厉的呼喊而 * 动时,倭瓜们正提着武器冲出。夜阎本打算命令火水道兵用箭雨将其击杀,却转念一想,不如借此机会清理些多余的库存。他退出商馆区0.4里后,命令火水道兵封锁四周,随后取出一颗赤红如血液般的丹丸,轻轻一搓一吹,药粉弥漫开来。
此丹乃是他精心炼制的秘药,原为应对僵尸所备,此刻却显得多余。索性就让它便宜了这些倭瓜。那些倭瓜刚踏入院落便被地面的尸骸吓住,随即又感到身体似火烧般燥热,片刻间竟连遮羞布都褪去。
啊!它们忽觉身旁的小八嘎模样俊俏,那气息竟十分诱人。夜阎在外边背着手,虽未目睹内部不堪的画面,但那屋内传来的狼嚎声仍让他感受到几分克苏鲁式的诡异。
奇怪,怎会有真狗吠叫?
夜阎急忙远离现场,不愿再听那些声音。良久,他派火水道兵前去查看:“头领,里面全死了,都是因脱阳而亡,连狗与人都未能幸免,地上一片狼藉……”火水道兵说到这里已沉默,可想那场景多么难以言表。
“够了,别说!”夜阎打断他,收回所有道兵后匆匆返回公馆。为抵御那份无形的污秽,他必须默念黄庭 ** 三百遍。
回到府邸,夜阎默诵 ** 三次方得平静,心中暗骂,倭瓜果然是未开化的野兽,连狗都不放过。点燃一根线香祛除晦气后,他拾起倭瓜的扇子。这扇形似折扇却又不尽完美,倭瓜向来如此,学什么都要掺杂自己的小心思,结果弄巧成拙。
展开扇面,可见一幅樱花图,繁花似锦,花瓣随风飘落,仿若真实坠地。夜阎一眼识破这是幻术,只需心志稍弱者便会深陷其中直至精力耗竭。不过稍有修为者便可脱身。
目光转向扇坠,那是一枚寸许大小、由陨玉雕琢而成的九尾狐像,全身洁白,环绕奇异之力。扇面上的幻术便是依赖此坠而存。夜阎摘下坠饰,不知这东西从何而来,若倭瓜境内曾落下一块陨玉,定是稀世珍宝。可惜尺寸尴尬,承载的力量有限,他将其收入囊中,留待日后使用。
接着取出竹筒,表面刻满阴阳师符咒,他看不懂其中含义,仅知里面似封印着某种事物,极有可能是某个阴阳师的式神。
观察其灵力波动,不算太强,毕竟那个被派遣调查的倭瓜阴阳师本身实力有限。
不知这家伙在倭瓜界的地位如何,也许只是个擅长搜集情报而被派来充数的角色。
夜阎掀开竹筒一端盖子,顿时白烟喷涌而出,化作众多狐狸头在室内徘徊。
“安倍野种四郎大人,管狐听命……咦?你是谁?为何能操控式神?”一只最大的白烟狐狸头用倭瓜语嘀咕。
夜阎看着这些由普通狐精炼制的百余件物事哑口无言,倭瓜确实沉迷于操控鬼怪之途无法自拔。整个阴阳师体系仿佛陷入了一种执迷生死的误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