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滨江海湾,姬祁厌停好车,予烬意犹未尽的下车,还看了一眼他的腹部,对刚才的手感念念不忘。
姬祁厌把钥匙装进江予烬口袋里,察觉到他的视线,耳尖微红:“回去再给你摸。”
予烬眼尾轻扬,往发过来的定位走,跟姬祁厌擦肩而过时特意亲了亲他的脸颊,笑着挥挥手:“待会见。”
姬祁厌站在原地,摸着还留有余温的地方,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很快消失在人来人往的路上。
……
肖鑫瑞右手还被吊着不能动,坐在船舱内把玩着小刀,眼里反射出刀刃的冷光:“人到了吗?”
站在他身旁的壮汉嘴里镶着金牙,嘿嘿笑着:“您别急,我手下的弟兄们已经看到他过来了,还真是一个人来的。”
肖鑫瑞起身往甲板上走,姬杜岚被堵着嘴,看着他手里的刀惊慌的想往后撤,却被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妈,您别怕,很快就有人来救你了,你不是最喜欢大海吗?到时候你们俩一起还能有个伴呢!”
肖鑫瑞慢悠悠的坐在她对面,语气满是无奈埋怨:“你说,这十八年你都过的这么好,当初怎么可能找不到我呢?”
“你看弟弟,被你们养的多好,什么都见识过,什么都拥有过,我在他面前就像个跳梁小丑一样什么都不懂!”
姬杜岚摇着头,她不明白为什么明明这才是自己的亲骨肉,现在却雇人绑架自己,甚至想要杀了自己。
肖鑫瑞轻笑一声,走到姬杜岚身边,看着无边碧蓝的海面:“不过现在我知道他在乎什么了,您也别担心,爸现在在国外出差,还不知道这件事呢。”
“只要您和江予烬一起消失在这个世界上,到时候他姬祁厌拥有的一切我都能拥有,包括爸手底下的公司财产。”
他的声音听着格外激动高昂,仿佛已经在畅享未来的美好生活。
“您不是说您这些年没在我身边心里感到愧疚吗?那现在就是您补偿我的时候了,您应该不会拒绝的吧?”
“你还真是畜牲,连自己亲妈都不放过。”
带着嘲讽意味的声音传来,肖鑫瑞猛的转身,看到的却是江予烬闲庭信步的走过来,散漫的像是在参加什么茶话会一样。
“江予烬,你就装吧,现在你都自身难保了还在嘴硬,这样吧,说不定你求求我,我就给你个痛快,怎么样?”
予烬鄙夷的看着肖鑫瑞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说你蠢你还不信,都是个成年人了,能不能熟悉一下法律法规,你这种做法五年起步没跑了。”
肖鑫瑞最看不得的就是他这副云淡风轻的样子,仿佛天塌了都不重要,简直跟姬祁厌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一样。
“闭嘴!我既然这么做了,就有我的后路,让你带的钱呢?没钱,你们俩就一起下去喂鱼吧!”
说完,肖鑫瑞一抬手,他身后的两个人就把姬杜岚绑在凳子上的绳子解开,吊在甲板上:“现在,她就要掉下去了哦~”
肖鑫瑞笑的猖狂,见江予烬依旧没有反应,无趣的摆了摆手:“算了,懒得跟你废话,都扔下去吧。”
姬杜岚眼泪争先恐后的涌出来,看向江予烬的眼神满是祈求,绳子一松,落进冰冷的海中激起几朵浪花消失身影。
予烬古井无波的黑眸倒映出这一幕,看向肖鑫瑞的视线中带着点同情:“怎么会有你这么蠢的反派?”
肖鑫瑞还没来得及问他这是什么意思,江予烬就一头扎进海里,围着他的人甚至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消失在了视线中。
姬祁厌手里拖着个血淋淋的人,拖拽留下的血痕顺着他的步伐画出一条线。
把人丢在肖鑫瑞面前,环顾一圈周围,随手拿起一根木棍,声音平静:“他们人呢?”
肖鑫瑞默默咽了口口水,悄悄往后退,船上又突然多了一群人,苏南手里拿着根抽了一半的烟,把牛仔外套往小弟手里一丢,皱眉看向他:“就是你要找老江的麻烦?”
姬祁厌看了她一眼,木棍轻轻点着甲板:“我再问一遍,他们人呢?”
苏南把烟一丢,抓起凳子一把丢过去,活动了一下脖子:“他就是个怂货,揍他一顿就什么都说了。”
十五分钟后。
苏南坐在靠椅上翘着腿,下意识想要掏烟出来再点一根,摸向口袋时才想起来烟在外套里,无奈的踹了一脚趴在地上的肖鑫瑞,眺望远方的风景:“姬祁厌,他死活不开口,怎么办?”
姬祁厌看着平静的海面,刚想跳下去后面就传来动静。
予烬甩着外套上的水,然后递给姬杜岚让她拿着,一边走一边挤衣服,晃晃脑袋把头发上多余的水甩掉。
看着跑过来的姬祁厌,予烬连忙制止往后退:“厌厌你先别抱我,我身上都是湿的,等会你……”
话还没说完,干燥的柑橘香就已经牢牢将他拥进怀里,姬祁厌紧紧抱着他,力气大到仿佛要把他融进骨子里:“哥,你知不知道我忍了多久才克制住跳下去找你的冲动。”
予烬拍拍他的背,说出的话夹杂着绵柔的情意:“那我要奖励些什么才能让厌厌开心呢?”
柔软的唇瓣贴上来,急切的撬开他的齿关汲取属于他的气息,予烬温柔的夺回主动权,等姬祁厌彻底冷静下来才放开他:“别担心,我没事。”
姬杜岚有些尴尬的远离他们俩,走到苏南面前正要说些感激的话就被披上一件外套:“阿姨,您要谢就谢老江吧,我这次也是他叫来的。”
姬杜岚抓着身上的牛仔外套,看向那边神色柔和平静的姬祁厌,无奈的叹了口气。
晚上的海边还是有些凉,姬祁厌跟苏南串好口供,让她跟警察说明情况,先带着江予烬和姬杜岚回家换身衣服。
苏南无所谓的摆摆手:“去吧去吧,这里交给我就行。”
姬祁厌牵着江予烬的手,骑机车风太大,哥身上的衣服都是湿的,为了减小感冒的风险,还是打车更保险。
三人上车坐在一排,予烬坐在中间低头看着姬祁厌手背上的伤痕,微微蹙眉:“没有趁手的工具吗?”
姬祁厌立马顺着杆子往上爬:“没有,那群人可凶了,二话不说冲上来就动手,我都没来得及反应。”
船上被打的半死不活的小混混们:什么?你是说你一见到我们就凶神恶煞的提起拳头就揍,把我们揍了个半死然后说我们凶?!
姬祁厌一边说一边挤出几滴鳄鱼的眼泪,委屈巴巴的靠在江予烬肩膀上,那模样看着确实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样。
予烬低头亲亲他的额头,小心翼翼的握着他的手:“那让他们进去一辈子都不出来了好不好?”
姬杜岚靠着车门坐,透过车窗看着他们俩黏黏糊糊的样子,低头看着身上的外套,或许,真的是自己一开始就做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