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小飞的示意下，中年人说了这次围杀的所有经过，像他这样的人，六大世家都有，而且不止一个。
叶小飞在上朝的时候说了要给惠州军送毛衣毛裤，在京的世家主事人当即决定用江湖的亡命徒实施一次围杀。
他们有军队，可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无法调集到位，而且皇帝的暗探不是废物，调集军队肯定会被发现。
到时候会和皇帝彻底撕破脸，朝堂试探，阳奉阴违，这些都没问题，可军队是底线，一旦调动就是造反。
那在京的世家官员一个都别想跑。
江湖人就不一样了。
中年人和其他五人收到家族传信之后，立刻开始行动，边往惠州赶，边召集人手。
与其说叶小飞来的时候一线天的布置没准备好，不如说六大世家准备的人手没到位，把握不大。
在确定叶小飞回京的时候还走一线天之后，中年人带着召集来的江湖亡命徒在这里布置了之前的手段。
后来的事，叶小飞就都知道了。
听完中年人的叙述，叶小飞立刻动手开始搜刮战利品，十万两黄金，这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
摸尸五百人，这可不是个小活，等叶小飞搜刮一圈回来之后，中年人的生命也进入了最后倒计时。
到手的金票不够十万两，甚至不足一半，不过叶小飞顺手搜集了一些看起来不错的兵器。
“有一说一，你们这是看不起我啊，死在我手里的人最起码五千，你们呢？只找了五百杂鱼，不足一成。
光凭这点儿人就想为啥我，是不是太天真了。”
中年人不服道：
“杂鱼？这些人在江湖上都是凶名赫赫的存在，在你眼里只是杂鱼？”
叶小飞理所当然的说道：
“连我一招都挡不住，不是杂鱼是什么？再说你是不是对凶名赫赫这个词有什么误解？”
话音刚落，一股恐怖的杀气开始蔓延，本就重伤的中年人感觉到这股杀意后，居然有一种面对千军万马的压迫。
杀意在顶峰时突然消散一空，中年人大口喘息了几下，苦笑道：
“跟你比起来，我们这些人确实是杂鱼。
看来惠州军传出来的消息是真的，你在倒葫芦山真的杀了四千人。”
“真当血手屠夫的名头是吹出来的啊。”
中年人无言以对，因为江湖上这么认为的大有人在。
“六大世家的实力不是你能想象的，百年皇朝千年世家，这次失败还有下次。
土匪不行，江湖人不行，可我们还有军队，一万不够就十万，十万不够就三十万。
你铁衣侯再厉害，又能杀多少人。”
叶小飞愣了一下，试探道：
“你是在劝我就此收手，不要和世家继续为敌吗？”
“没错。”
“天下是谁的天下？”叶小飞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名义上是皇帝的。”
这话的意思叶小飞懂，名义是皇帝的天下，实际是世家把控。
“天下是百姓的天下。”
“百姓？给口吃的要多少有多少。”
叶小飞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在世家子弟眼中，百姓是贱民，只要有吃的，给点儿时间就能繁衍出来一群。
“你我的认知差距就在这里，乱世不管谁造反，都需要百姓，盛世需要他们从事生产，百姓所求不过是安全的生活环境，稳定的衣食来源。
皇帝也好，豪门大户也罢，哪怕是你们这些世家贵族。
百姓活不下去就会拿起武器干掉你们。
要知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中年人小声嘀咕了一遍，这句话他没听过，自从有记录开始，天下始终是皇帝和世家共治。
百姓，始终是百姓。
“算了，跟你说这些你也不懂，我还是回答你的问题吧。
我很能打，能打到超乎你的想象，只要时间足够，来多少都能杀光。
一万和十万在我眼里唯一的区别就是需要用多久才能杀光。”
“不可能，人的力气是有限的，就算你力气大，能打几天几夜，可你需要吃喝，需要睡觉。”
叶小飞点了点头道：
“你说的没错。”
然后，叶小飞啃了一口刚从系统商城买的热气腾腾的烧鸡，继续问道：
“你觉得我的兵器，衣服，火油，这只烧鸡是哪里来的？
刚才收集的战利品又放在了哪里？
或者说，我铺子里的那些琉璃，粮食，烟糖和衣服是哪里来的？”
中年人无言以对，这是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秘密。
“世家势力确实强大，可只要我想，战马、兵器、盔甲、粮草，这些都能轻而易举的得到，找一群活不下去的百姓，给他们吃的，带他们造反，干掉所有世家同样不是问题。
你让我就此收手，可能吗？”
“既然你有这么大本事，为什么非得和世家为敌？自己当皇帝，让他们臣服不就行了？”
“我有这本事，不代表我儿子也有，就算我当了皇帝，我死了，我儿子还不是会被世家掣肘。
所以我得除掉你们。”
“你现在这么做，不是白白便宜了皇帝？”
这就开始挑拨离间了，世家子弟的能力可见一斑。
“当皇帝真的好吗？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整天屁事儿一大堆，连寿终正寝都费劲。”
“你觉得当皇帝不好，也可以独善其身，或者可以开创第七个世家，传承千年甚至更久。”
“世家真的好吗？人多了想法就多，后辈儿孙自认高人一等，不出事还好，一旦出事，一切化为泡影。
传承千年留下万世骂名。
豪门大户可以有，因为他们会随着皇朝崩塌而起浮，甚至消失。
世家不会，百年皇朝前千年世家，这是你们自豪的地方，也是让百姓难受的地方，所以，我要除掉你们。”
“多少皇帝都做不到的事，就凭你？”
这话中年人都没什么底气，按照叶小飞刚才说的，组建百万大军，碾压所有世家，完全做的到。
“你还是看不起我。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我既然来了这个世界，总得干点儿什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