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
张德这边便轻轻松松地将那群偷袭的黑衣人尽数拿下。战场狼藉,血迹未干,士兵们却个个红光满面,俨然打了场大胜仗。
“小的!把人带上来!”张德厉声喝道。
片刻后,几名士兵押着一个满身是伤的黑衣人走了过来。
“禀将军,逆贼带到。”
张德得意洋洋地看向陈老头,冷笑道:“如何?有本将在此,谁敢造次?待揪出幕后主使,定要那赢子异小儿一并伏诛!”
陈尘却只是摇头叹气:“此时放了老夫,尚有一线生机。待会儿......就真来不及了。”
张德嗤之以鼻:“哼!装神弄鬼!”
为防黑衣人头目自尽,他早命人将其满口牙齿敲碎。此刻那黑衣人唇齿间鲜血淋漓,就连说话都不利索了。
“说!到底是谁派你们来了。”
“要杀...便杀......”
“好啊,不说是吧!”
张德冷笑挥手,身侧亲兵当即会意。那是个虎背熊腰的悍卒,二话不说抡起铁拳,照着黑衣人下颌就是一记重锤!
咔嚓一声脆响!
最后一颗牙齿碎裂的声响在寂静中响开,鲜血顿时从那人口中喷涌而出,溅得满地都是。
“说不说!”
“不说!”
张德怒极,一步跨出,铁拳如锤砸在对方面门,鼻梁骨应声而断!
“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说...我说...”
张德满意地颔首:“这还差不多。”
可当男人凑过去的时候,“我呸!说你娘!!!”
张德气极反笑,“哈哈哈——,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这条臭命是不要了!”他猛地抬手,真气凝聚在掌心,作势便要废其下身。
谁知那黑衣人竟咧嘴狞笑,纵然满脸血污,眼中却依旧透着疯狂。
“何必...费这力气...”黑衣人咳嗽着,“这副残躯...本就命不久矣。毒已入髓...时辰一到...自会了断...你以为区区断子绝孙会吓到我...”
张德闻言一怔,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他蹲下身,仔细打量那头领,只见对方额头青筋暴起,脸色由白转青,隐隐有黑气游走于皮肤之下。显然是中了剧毒!
“你们竟提前服毒?!”
“哈哈哈...咳咳...”
突然,原本严阵以待的甲士们骚动起来,如潮水般向后退去,中央顿时空出一大片空地。
张德猛地转头,只见陈老头,那个本该被玄铁锁链束缚的陈老头,此刻竟闲庭信步般走来。那条号称百炼精钢的军中秘制锁链,不知何时已断作数截。
“怎么样?审出来了没有?”老人笑吟吟问道。
“你!”张德猛地瞪大眼睛,满脸不可置信,“这玄铁锁......”
陈尘却置若罔闻,径直绕过他,来到黑衣人头领跟前。那头领抬头时,眼中先是一惧,继而化作死灰。
“赢子异好歹是大秦公子,为上位者竟要这般排除异己?”老人叹息道,“年轻人,性命可贵,何苦来哉?”
黑衣人只是低头呕血,默不作声。
张德听得眉头紧锁——这到底是谁在审谁?本是他的阶下囚,此刻倒是摇身一变,变成主审官一般!
“老头,好大的狗胆!竟敢在我面前放肆!”他怒喝一声,正欲上前拿人,忽闻林深处传来窸窣脚步声,由远及近。
甲士们顿时骚动起来。
“是弟袭!护住中军!”
张德心头猛跳,正要传令布阵,却见陈尘身形一晃,竟顺手拔出近旁士卒腰间长剑。
“张将军,老头我戏演够了。”
话音未落,老人纵声长笑,足尖轻点,身形如苍鹰掠空。长剑在空中划出一道惊鸿般的弧光,在圆月之下,尤为瘆人。
刹那间,一股磅礴气浪自剑尖爆发而出,仿佛一轮明月,冲天而降。剑气形成的无形气浪竟将整支队伍如草芥般掀翻起来。
重甲士卒如风吹草倒般倒飞而出。有撞上树干者,有的砸落山石,骨裂之声不绝于耳,一时间哀嚎四起。火把被剑气卷作漫天流火,将林间照得如同火海般绚烂。
张德首当其冲,只觉一股巨力如泰山压顶,只是那道剑气砸在他的身前,那道掀起的气浪就将他整个人轰得倒飞出去。
轰隆!
整个山道被这一剑劈开。
“你这老贼!原来你才是幕后主使!”
陈尘冷然一笑:“难道那个逃回去的卒士没告诉你老夫是谁吗?”
张德猛得回头望向那名手下,此刻那名甲士已经吓得屁滚尿流,连忙磕地求饶:“将军,我忘了...我知错了...”
“哈哈哈——,我已经给过你们很多次机会,可惜已经太迟了!!!”
与此同时,林中来救陈老头的那群死士一跃而出。
“兄弟们,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