纲手闻言,缓步走到疾风身前,眼神锐利地打量着他。疾风被她的目光看得有些发毛,忍不住向后缩了缩。纲手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搭上疾风的脉搏。她的手指冰凉而有力,感受着疾风体内微弱而紊乱的查克拉流动。
片刻后,纲手收回了手,她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复杂的光芒。她盯着疾风的脸,声音带着几分回忆:“是你啊……当年那个被刀伤伤了肺腑的孩子。我记得很清楚,那时候你父亲带着你来找我,我曾告诫过他,在你未满十六岁之前,绝对不能让你练习任何刀法,否则会加重你身体的负担,甚至可能危及生命。”
疾风听到纲手提起当年的事情,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他还是倔强地打断了纲手的话。“纲手大人,这和父亲没有关系!”他声音有些虚弱,但语气却异常坚定,“练习刀法是我自己的选择,我渴望变强,所以才主动去学习。与父亲无关!”
纲手听到疾风的话,眉头紧紧皱起。她锐利的目光如同刀锋一般,瞬间射向了章海。“你!章海!我记得你也是他的老师吧?你明知道这孩子的身体情况,为什么还要教他刀法?你难道不知道这是在加速他的死亡吗?!”纲手的语气中带着压抑的怒火,整个实验室的气氛都变得有些凝重。
章海没有退缩,他直视着纲手的眼睛,沉声说道:“纲手大人,疾风对刀法的执着,您也看到了。我无法阻止他对力量的渴望。而且,我……”
“够了!”纲手猛地挥手打断了章海的话,她的语气中充满了疲惫和无奈,“如果我有办法,当年早就治好他了!这孩子的病症,并非普通的伤势。他体内的查克拉经脉先天不足,加上那次刀伤,使得他的肺腑一直处于一种极度脆弱的状态。这根本不是药物或者医疗忍术能够根治的!”
纲手的声音回荡在阴森的实验室中,每一个字都像重锤一样敲击在疾风的心头。他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更加灰暗,眼神中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绝望和失落。他以为自己只要坚持训练,总有一天能够超越身体的限制,成为一名强大的忍者。可现在,纲手的话语如同宣判了他的死刑。
“所以……我……我这辈子都不能再练习刀法了吗?”疾风的声音带着几分颤抖,几分不甘,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问出这句话。
纲手看着疾风失落的表情,叹了口气,语气也变得柔和了一些。“不是不能,而是现在还不行。”她走到疾风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但那份力道却让疾风感到一阵刺痛。“你的身体,必须等到成年之后,查克拉经脉和身体机能完全成熟,才能开始循序渐进地进行训练。在那之前,任何过度的训练,都会对你的身体造成不可逆转的伤害。”
纲手顿了顿,眼神中带着一丝语重心长,“疾风,这段时间你一定要安心静养,保证充足的睡眠和营养。避免一切高强度的训练,多吃有营养的食物,让身体好好成长。只有这样,你将来才有机会真正站起来,成为一名合格的忍者。”她看着疾风,目光中带着一丝怜惜和期望。
疾风低垂着头,双手紧紧握拳,指甲几乎要嵌进肉里。纲手的话语,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所有的希望都冲刷殆尽。他从小就对刀术有着执着的热爱,现在却要被迫放弃。这种感觉,比任何伤痛都要来得更加深刻。他感觉到自己的未来一片迷茫,仿佛被一张无形的大网困住,挣脱不得。
……
纲手的话语如同阴影,笼罩在疾风的心头,让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失落。章海看着他那双失去光彩的眼睛,心中也泛起一丝涟漪。他知道,对于一个将刀术视作生命的孩子来说,这样的打击是多么沉重。但纲手的话也让他意识到,在追求力量的同时,更要尊重身体的极限。
“纲手大人,多谢您的诊断。”章海对着纲手微微躬身,语气中带着一丝敬意。他知道,纲手已经给出了最真实的答案,即使这个答案令人心痛。
纲手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我言尽于此。这孩子将来能否成为忍者,就看他自己能不能熬过这段时间了。”她的目光再次落在疾风身上,语气带着几分期许,“记住我的话,疾风。身体是你的根本,失去了它,你将一无所有。”
疾风依然低着头,没有说话,但他的手却紧紧攥着。
“走吧,疾风,夕颜。”章海轻轻拍了拍疾风的肩膀,示意他们离开。
夕颜担忧地看了一眼疾风,又看了看章海,最终还是扶着疾风,跟在章海身后,离开了这个弥漫着诡异气息的实验室。在离开之前,章海回头看了一眼纲手,发现她已经再次投入到她的研究之中,仿佛他们从未出现过一般。
走出医院,夜风吹拂,带走了实验室里令人窒息的压抑。月光下,疾风的身影显得格外单薄。章海知道,今晚对他来说,注定是一个不眠之夜。
“夕颜,你先送疾风回家吧。”章海对夕颜说道,“路上注意安全,如果疾风有什么不适,随时通知我。”
夕颜点点头,关切地看了一眼疾风,“疾风,我们回去吧。”
疾风沉默着,任由夕颜扶着他,一步一步地消失在夜色中。章海目送着两人的背影远去,直到他们彻底消失不见。
确认两人安全离开后,章海才走到一处僻静的角落。他伸出手,结了一个印,随即,一只通体透明、如同果冻般的蛞蝓凭空出现,缓缓降落在他的手掌上。
“辛苦了,小家伙。”章海轻声说道。这只蛞蝓是他的通灵兽,一直附着在他的身体周围,用于观察周围的环境,必要时也能提供一些简单的辅助。现在,它的任务已经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