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天娇原本想借着这个机会,重新赐给巩建州一个大宅子的。
但是她想了想,觉得并不合适,当初她封巩建州为长远伯的时候,就已经引起了轩然大波。
虽然当时那些朝臣们是没说什么,但是事后他们可没少给沈天娇上眼药,那段时间沈天娇的耳朵都要被,他们反对的声音给吵聋了。
这好不容易才算是安静了下来,若是此时沈天娇再赐给巩建州一个大宅子的话,那么另一场更大的风波,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而且这么做,还会引起别人的猜疑,会怀疑沈天娇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毕竟自从巩建州做了长远伯之后,并没有做什么惊天动地,为国分忧的大事。
沈天娇此时赐给他宅院,显然没有理由也不合理。
一旦沈天娇那么做了的话,到时候那些朝臣们,少不得会去打听长远伯府的消息了。
那么就等于向那些朝臣们宣告,此地无银三百两,安平的秘密就再也藏不住了。
这么一来,沈天娇和阮玉湖的心思就算是白费了。
沈天娇低头沉思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了,这宅子不赐了,还是暗暗的给长远伯府几个铺子,让他们自己去经营。
这样等他们将来赚了钱,自己买了大宅子的话,那么让人看见了,也说不得什么闲话出来的。
自从沈天娇决定要崛起,开始准备要和九州六国开战以后,她这个皇后的私产就逐渐遍布整个云离了。
尤其是在上京城,不说所有的商铺都是沈天娇的,但是毫不夸张的说,最起码有一半都是姓沈的。
送几个铺子给长远伯府,对于沈天娇来说,根本就是不值一提的小事情。
但是对于长远伯府来说,却是能够解决他们目前困境的大事。
“夏荷,你在咱们在上京的铺子里挑出几个出来,然后去一趟长远伯府,把这几个铺子送给长远伯。”
“就说这是拜托他们,照顾安平的那位贵人送的,别的就什么也不要说了。”
“是,奴婢明白了,这就去办。”
夏荷领了命,就急匆匆的走了。
沈天娇抬头望着远处,心里面不免有些浮躁了起来。
严彧今日一早就领兵去了太庙,到现在还没有消息传回来,虽然知道不会出什么事情,但是沈天娇这心里就是平静不下来。
之所以严彧会带兵去太庙,并不是因为春潮他们那边出了什么岔子。
而是因为有人不怕死的,竟然趁着去太庙的机会作乱,安排了人手潜伏在太庙里准备伺机而动,对李睿下手,来确保李朝晖能够造反成功。
但是让那些人没有想到的是,沈天娇早就有所准备,让沈庭之暗中带人将太庙里里外外都给围了。
昨天忙着收拾李朝晖,所以没空搭理那些人,今天腾开了手,严彧就带着兵马过去了。
沈天娇已经告诉严彧,对于那些不反抗愿意听话的人就带回来,但是对于那些负隅顽抗到底,执迷不悟的那就不用留情,当场正法就好。
现在沈天娇没有心情和时间,陪着这些手中握着大权的世家大族们胡闹了。
她的耐心早就在这些人,一次又一次的背叛中消失殆尽了。
如果不尽快把这些事情解决好,那么沈天娇就无法实现她,亲征九州六国的计划了。
这次她要趁着这个机会,对这些世家们彻底来一次大洗牌,至少让这些人在短时间之内,不敢再像今天这么嚣张,仗着自己是世家大族,就任意妄为不把皇权放在眼里。
严彧带兵赶到太庙的时候,刚好遇到了准备离开的沈庭之。
沈庭之虽然奉命带人来了太庙,但是毕竟他身份特殊,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怀疑,他在安排好这里所有的事情之后,就要先行离开了。
虽然沈庭之和严彧两个人,脸上都戴着面具,但是两个人在第一时间,就认出了彼此。
沈庭之原以为,沈天娇会派别人来处理太庙的事情,可他没想到沈天娇竟然会派严彧来处理。
“严大将军,一路辛苦了。”
沈庭之先走到严彧面前,对着他抱拳行礼。
“哪里,哪里,二公子才辛苦了。”
严彧见到沈庭之,就莫名的慌张了起来,他局促不安到连手都不知道要往哪里放才好了。
现在幸好他脸上戴着面具,不然的话沈庭之第一眼就能够瞧见,他的窘迫和慌张了。
沈庭之笑了笑,说道:“所有的人如今都已经被关押了起来,那些不轨之徒,是另外单独关押的。”
“把所有的人都关押起来,是‘皇上’的意思,接下来的事情该怎么办,你自己看着办。”
“无需有任何的顾虑,出了事有‘皇上’给你撑腰。”
“是,多谢二公子提点。”
“末将来之前,皇后娘娘就已经吩咐过了,对于那些不反抗态度良好的,就带回去她自有安排。”
“而对于那种不配合,非要负隅顽抗,执迷不悟到底的,可以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严彧在沈庭之面前,乖乖的就像是个听话的学生似的,连头都是低着的。
沈庭之点了点头,果然还得是他的妹妹啊,做事就是这么果断,简单,粗暴,不过却很有用。
与其跟这些冥顽不灵的人磨牙,倒不如杀鸡儆猴,只要揪出来一个,那保证一次见效,其余的人都不敢再反抗了。
这些人表面上看起来,都是一副架势十足不好惹的样子,但是其实上全都是纸老虎,一戳就穿罢了。
“好,那你就照皇后娘娘说的办吧。”
“这些人里面就属那个被褫夺了王位,如今赋闲在家的曾经的董亲王李知善,和孙家那个老头子闹的最厉害了。”
“你待会儿就拿他们两个下手,保证立马立竿见影,让那些人都老实起来。”
“是,多谢二公子。”
严彧的原身虽然是在上京长大的,但是作为一个家里不受宠的庶子,他是没有机会能够接触到,那些世家大族的权臣们的。
所以他对这些人根本就是一无所知,若不是沈庭之的提醒,他恐怕要花很多时间,也搞不定这些人了。
“咱们都是一家人,有什么好客气的。”
“上京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沈庭之一直带兵留守在这里,所以他的消息并不灵通,还不知道李朝晖已经死了的消息呢。
不过他看到严彧带兵来了,就知道上京的事情都已经解决了,要不然严彧也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虽然知道事情都解决,但是沈庭之还是忍不住想亲耳听,严彧告诉答案。
“是,都已经解决了,李朝晖的余党一个不剩,除了死了的,其余的全部都被擒获了。”
“而李朝晖本人,因为承受不住失败的压力,所以当场就从城楼上跳下去摔死了。”
严彧没有告诉沈庭之,李朝晖是因为什么原因才死的。
一是因为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二是因为严彧现在还拿不准,沈庭之和镇北侯对突然出现的安平,是抱着什么样的态度。
所以他还是决定,让沈天娇来告诉沈庭之和镇北侯这件事情比较好。
听到李朝晖死了的消息,沈庭之愣住了,这还真是出乎他的意料,他没想到云离一代风云人物李朝晖,竟然是以这种方式,结束了自己的人生。
短暂的失神之后,沈庭之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静。
李朝晖如今死与不死都已经不重要了,现在最重要的是怎么把后续的事情处理好,让朝堂之上不因为李朝晖的死,而生出什么变故出来。
“我走了,你要是遇到什么解决不了的难题,就派人去找春潮,她知道该怎么处理。”
跟严彧交换了情报之后,沈庭之就要离开了。
镇北侯此时一定已经知道了,李朝晖已经死了的消息了。
沈庭之现在要赶紧回去,和镇北侯商量对策才行。
上京不能生变,尤其是在这个时候。
“好,二公子慢走。”
严彧自然知道,他和沈庭之各有使命要完成的,没有很多的时间站在这里闲聊的。
两个人匆匆别过,就各自去忙各自的了。
严彧刚走进太庙,等候多时的春潮就迎着他来了。
“严大将军。”
“嗯。”严彧的记性是很好的,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他见过一面,就会记得的。
在宫里的时候,严彧是见过春潮的,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沈天娇身边伺候,也是沈天娇很信任的人。
刚刚沈庭之走的时候,已经告诉过严彧了,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就找春潮来帮忙。
那么眼前这个,应该就是叫春潮了。
“现在里面是什么情况?”
“那些人昨日想借着祭天的机会,对陛下下手,妄想要通过武力把陛下囚禁起来,以此来要挟皇后娘娘。”
“但是皇后娘娘早有准备,提前就让二公子带兵在太庙做好了埋伏,昨夜经过一场厮杀之后。”
“二公子把所有的朝臣,和世家的家主们,全部都关押了起来。”
“不过是分开关押的,没有参与的关押在一处,参与的关在一处,那些策划的主谋都是单独关押的。”
昨夜的那场厮杀犹在眼前,让春潮直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没有缓过来呢。
春潮一直跟在沈天娇身边,平日里别说是见识这种场面了,就是连亲眼见人提刀杀人都是没有过的。
昨夜那样的场面,春潮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撑过来的。
严彧听了春潮的话,心里也不由得感慨,沈庭之果然是镇北侯府的二公子啊,这处理事情的能力,还真是非常人能够比得了的。
“李知善和孙家的家主在哪里?”
严彧直接切入主题,他不想在这些人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早点儿把问题解决了,他也可以早点回去见沈天娇了。
等这里的事情结束之后,他马上就要回北疆了,留给他和沈天娇相处的时间也不多了。
北疆那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回去做呢,他必须要赶在沈天娇到北疆之前,准备好大战所需要的一东西。
“他们两个现在都关在了,太庙的地下储冰室里,不过是分开关的。”
动手抓人平息动乱的是沈庭之,可是负责后续一切事务的人却是春潮,所以这些人在哪里,春潮是最清楚不过的了。
“我来的时候,皇后娘娘吩咐过了,没有参与谋逆的,和参与了谋逆但是认错态度良好的,全部都带回去,由她来处置。”
“那些参与了谋逆,态度还不好,执迷不悟,负隅顽抗到底的,就地正法以儆效尤。”
“刚才二公子已经和我说了,这次带头闹事的就是这个李知善和孙家那个老头了。”
“对了孙家那个老头,他叫什么名字?”
在战场上的第一原则就是,擒贼先擒王,只要敌方的主帅死了,那么剩下的哪怕是百万雄师,也会立马变成一团散沙。
那么在战场上使用的第一选择,在这里同样适用,只要把李知善和孙家那个老头子解决了,其他人的骨头跟着就会软下来了。
而且严彧认为很有必要,告诉在场所有的人,李朝晖已经死了的消息,彻底打破那些不轨之人心里的幻想。
让他们接受这残酷的现实,好好的掂量掂量一下,自己以后该怎么做才是。
“孙家的那个老头,名叫孙峰,是上京城里出了名的刺头,难缠的很呐。”
提起这个孙峰,春潮就头疼的很,这孙家的老头,别看已经是一大把年纪了。
但是精神头却好得很,每次只要上京出点什么事,这老头绝对是一马当先,冲着最前头来宫里闹事。
沈天娇虽然生气,但是也拿他无可奈何,毕竟这老头子的年纪在哪儿摆着呢,要是处罚他的时候,他若是出了什么意外,过错立马都会成是沈天娇的了,所有的脏水都会泼向沈天娇。
但是这么放任不管的结果就是,孙家这老头越发的猖狂,仗着自己老,年纪大,就倚老卖老的到处作妖,给人添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