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这天,金锁彩霞柳红没包饺子,柳红中午突然想起了在云南时冬至那天在家里包汤圆,那天也包了饺子,但是今天都不太想吃饺子,所以她和金锁彩霞一起揉了一锅小汤圆,小燕子提议要喝的菌子鸡汤也已上了锅。
下午早早挂上了打烊的牌子,二楼大包间里放了两盆炭火,又点上了清新自然的兰香,想了想柳红又让小二加了两盆炭火。
小燕子她们一行在暮色即将到来之际,风风火火的到了,大家直接上了二楼,进了包间,小燕子喊道:“真暖和啊!柳红你们也太细心了吧,这包间里提前都暖好了。”
柳红随口回:“本来就放了两盆炭火,突然想到敬斋怕冷,临时又加了两盆,今年怎么样?需不需要再加两盆?”
康安面色苍白,他手里端着热茶,回:“不用了,今年好多了。”
赛雅道:“我看敬斋今年确实比去年好多了,去年立冬那天在宫里宴会上,他脸都被冻青了,今年就还好。”
尔康笑说:“今年菜都是热的,还有热汤。”
永琪也道:“宴会厅里也放得有炭火。”
小燕子自豪的拍拍胸口,高声道:“也不看看是谁办的,今年宴会是我办的,皇额娘只是担了个名头,后面的事全是我安排的,这次都没让晴儿紫薇帮我,全是我一个人完成的,本来我说给福元子整几个凉菜得了,但又突然想起来他体弱多病,原本我还给他安排了俩美女侍酒,我又想到他不爱美女,咱宫里又没有美男,我也不敢弄两帅侍卫去给他倒酒,那太扎眼了,也不合规矩。”
一阵哄堂大笑,康安瞪了小燕子一眼,懒得骂她,自己端着茶慢慢喝着。
小燕子笑问:“大表哥,你怎么了?你生气了?我没安排美人给你倒酒,你不高兴了?这样吧,你放心冬至时我给你安排,妹妹绝对给你安排俩绝色美人。”
康安淡淡的抬眼扫了眼小燕子,小燕子瞬间哑火,不敢再说。
康安淡淡回了一个字,“滚!”
小燕子陪着笑脸,立即道:“好嘞。”
紫薇柔声问:“敬斋,你怎么了?你现在话越来越少了,你以前还跟小燕子她们吵的有来有回,现在你都不咋理她们了。”
紫薇一席话,大家都安静下来盯着康安,康安满脸无语,他问:“跟她们吵架是什么光荣的事吗?我没怎么,就是不知道说什么而已。”
小燕子斥道:“我还珠格格愿意跟你说话是你上辈子修来的福气,怎么就不是你的光荣了。你怎么又变回以前那个大冰块了?我们主动跟你说话你都懒得搭理。”
康安叹了口气,他往后靠在椅背上,随口回:“我没变,我一直是这样。”
小燕子立刻回:“你胡说,我刚说你的话,这要是去年你不把我骂的狗血淋头绝对不会罢休,你看看你刚才我都准备好挨骂了,结果你憋了半天就说了个滚。”
康安无奈的扯着嘴角笑了,他笑问:“你脑子是不是有毛病?怎么还有人主动来找骂,有病吧,我又不是个泼皮无赖动不动就骂人,狗咬我一口我不可能回咬狗一口吧。”
尔康实在没忍住笑喷了,一瞬男人们都笑喷了,小燕子脸涨的通红,她怒斥道:“你说谁是狗呢?你个嘴贱的老男人,刚还说你不咋说话,下一秒你就来个大的,你才有病,我看你病的不轻。”
康安忍笑回怼:“谁承认谁就是狗啊,真的搞不懂世上怎么会有你这种主动想挨骂的人。”
小燕子怒瞪着康安一瞬,又白了眼他后,斥道:“姑奶奶还不是看你心情不好,想着上来逗逗你,你个不识好人心的家伙,看你成天闷着不说话,怕你憋死了姑奶奶才说陪你说会儿话,排解排解压力,你这个满肚子坏水的贱人。”
康安反驳:“我心情好得很,你为什么非说我心情不好?你要是没事你可以去逗你男人,求你别来烦我。”
小燕子斥骂:“永琪好着呢不用逗,我就烦你,你等着看从今以后我天天去你们军机处骂你。”
康安撇撇嘴,回:“随你便。”
说了一阵子话后,小二开始上菜,包间里很暖和,热腾腾的鸡汤,还有酒酿圆子全都上了桌,满满两桌家常美食。
两桌人端着酒杯,小燕子正在激情演讲,男人们突然听到外面似乎有动静,永琪立刻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小燕子停下,康安放下酒杯率先起身,往门口去了,走到小燕子身边轻声提醒:“回去。”
小燕子立即回了女人那桌。
康安明显是进入了防备状态,男人们都起了身,康安还没抬手开门,门就从外面被推开了,看见来人他眼睛瞪大了几分。
阿香扶着大巫出现在门口,刚才外面的动静自然就是提前探路的苗疆侍卫发出的,大巫披着黑披风,披风帽子将他的脸盖了大半,康安还在发愣,阿香笑眯眯问:“怎么不让我们进去吗?”
康安顿时回神,他立刻往旁边让了一点,女人那桌也被惊的起了身,阿香一只手臂抬起,大巫一手抓着他的手腕,俩人进了包间,大巫突然开口:“真够暖和的。”
阿香站在大巫面前给他解了披风系带,将披风脱下,大家才看到大巫面上还有黑面巾遮挡着半张脸,大巫自己伸手直接将面巾扯下,面巾堆积在他脖颈上,他笑着转头看着身侧,叫道:“老哥,你怎么不说话?你不欢迎我是不是?”
康安盯着大巫上下打量了一遍,问:“遇上什么事了?能受这么重的伤,眼睛怎么回事?都瘦脱相了。”
大巫道:“害!没事没事,你又不是不知道外面想杀我的,想把我赶下去的多了去了,就是遇刺了,没事我都好了。”
康安冷着脸,说:“没事,好。那你自己走去桌子那儿。”
大巫在原地赔了个笑容,他有些尴尬,道:“我这是旧疾复发了,但是没以前那么严重,能看到就是看不太清楚,一步距离的我还是能看到的。”
小燕子赛雅已经默默到了大巫身边,俩人眼眶发红,小燕子心疼的说:“嫂嫂哥,你怎么瘦成这样了?我们才多久不见,你就惨成这样了,谁伤你了说出来我去给你报仇,你眼睛怎么回事?你哪来的旧疾,怎么可能旧疾复发。”
赛雅附和道:“就是,你看起来虚弱的不行,你怎么搞的?哪来的刺客还敢来刺杀你,你抓住刺客没?”
大巫笑说:“我眼睛那年都瞎过那么长时间,这次就是不幸复发了,不过这次没全瞎,我还能看的见呢,没事,不用担心。回家去结果家里没一个人在,程叔说你们晚上都来这儿吃饭,我说我赶紧过来蹭口饭吃,我都快饿死了,去年走了天天在家里想吃柳青做的菜。”
小燕子连忙上前扶住大巫的手臂,叫道:“快走,正好我们刚端上桌,还没开动呢,柳青熬了一大锅菌子鸡汤,金锁她们还做了小汤圆,都是你喜欢吃的。”
大巫由着小燕子扶着他的手臂,跟着小燕子去了男人那桌,赛雅快步上前拉开康安旁边的位子,走到桌子前方小燕子松开了手,大巫自己往旁边那个空位上走了两步,顺利坐下,他道:“看吧,我说我能看见一些,没全瞎现在信了吧。”
康安在他身边坐下,他将面前的鸡汤放到大巫面前,问:“看的见不?赶紧喝,热的。”
大巫忙回:“看得见看得见。”
随后他慢慢伸手向前,端起了那碗汤,现在大家都坐下了,阿香站在康安身侧看了眼汤,他轻声说:“快喝,别吃汤圆了,这个汤圆里面有酒酿。”
大巫点了下头,他叫道:“你坐下。”
永琪扯着阿香在大巫身旁坐下了,他给阿香也送了碗鸡汤,阿香道:“我不喝,我们都吃了,他没吃,他非要到了在吃。”
男人们都静静盯着阿香脖颈,阿香注意到视线后,他摸了下脖子上的那道跟刀疤一样的伤疤,说:“八月份遇到一伙刺客,不知道哪来的非常厉害,那天差点儿就上西天了。”
阿香话刚完,康安伸手将大巫脖颈儿上的面巾扯了下来,果然大巫脖子上跟阿香一样,一模一样的伤痕,康安自己瞬间眼睛瞪大,眼神十分复杂的盯着大巫脖子上那道疤。
大家看的心惊胆颤,大巫一手端着碗一手摸了下脖子,他笑说:“这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没多严重,只是被刀尖划破了而已。”
康安语气有些不耐,他轻斥道:“你赶紧喝你的汤吧。”
随后皱着眉毛转过头不再看。
大巫喝了两口,他将碗递了出去,阿香接过,大巫问:“不是你们怎么不吃饭?我来了你们都没动静了,你们也赶紧吃啊。”
永琪率先招呼道:“吃、吃,我们也开动吧。”
大家静静开饭,柳红起身过来,在大巫身边问:“要不要吃汤圆?我去给你重新煮一份,不放酒酿,你现在是不是不能碰酒?”
大巫笑着立刻回:“要要要,我就想吃甜圆子,不放酒酿。”
柳红道:“好,等着马上就好,给你加玫瑰糖在里面。”
大巫兴冲冲感谢:“多谢姐姐,还是柳红姐姐最懂我。”
柳红没回话,只是快步出了包间下楼去煮汤圆,小燕子红着眼睛跟了下去。
大巫笑说:“看看,看看还是柳红姐姐最心疼我。”
康安默默回:“你红姐心疼你心疼的都快哭了。”
大巫随口问:“那你呢?你哭了没?”
康安一愣,他扭头看了眼大巫,反问:“我哭什么?”
大巫道:“看来你真的不心疼我,我们野生的跟亲生的确实不能比。”
满桌男人都抬眼含笑盯着康安,康安高声问:“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阿香扬着嘴角看着康安,大巫笑说:“我最近药是吃的比较多,但是你是真的不心疼弟弟啊,我又没说谎话,红姐心疼我都快哭了,我问你一句你竟然还反问回来哭什么,弟弟都这么惨了,你还哭什么。从我回家后我给你写那么多信,你说说你加起来总共回了有五十个字不?我真情实意写的信,你连一个字都不回,开年倒是破天荒的头一遭送了封信来,一张纸上就四个字,就问个一切可好就没了,我估计那封信都是小燕子逼你写的,两封信放在一起,小燕子那封满满的废话,你的那封就是极度简约。”
康安嘴角抽动了两下,他眼神复杂的盯着大巫,道:“行,我错了行了吧,以后我每个月给您去一封请安信可以吧。”
阿香忍不住笑出了声,大巫自己也忍不住咧嘴大笑,包间里传出了一阵男女的大笑声。
大巫笑着笑着突然一头窜起,他手里捏着一根银针指着瑞书,寒声质问:“你是谁?”
笑声戛然而止,康安连忙解释:“自己人,放下手,没事,没危险。”
阿香连忙拉着大巫重新坐下,瑞书立即起身拱手行礼,
“臣瑞书参见首领!”
大巫面上此时才恢复正常,他摆了下手,道:“免了免了,怪他们没介绍,我这是下意识反应,不好意思啊。”
舒蓝拽着瑞书也坐下了,康安道:“他是我们小老弟,就是你们刚走那段时间熟悉的。”
大巫阴阳怪气的回:“呦!你的弟弟可真够多的,看来这位瑞书弟弟你很满意啊,不然的话你还能亲自介绍。”
康安无语的盯着大巫,永琪他们乐的放声大笑,大家本来都很心疼,现在都被逗的开心大于心疼,笑声自然就停不下来了,康安自己也是忍着笑,他道:“他是小燕子的小老弟行了吧。”
大巫轻哼一声,扭头转向阿香后,再也忍不住嘴角的笑容,他死命憋着不笑出声,伸手捂了下胸口,阿香忙问:“要不要施针?”
大巫笑说:“不用不用,没事,把药给我吃一粒就行。”
阿香从身上摸出个小药瓶,倒了一粒药丸直接塞进大巫嘴里,一看他吃药大家又笑不出来了。
大巫吞了药丸后,他道:“我没事,明天早上皇上有空没?我得去觐见。”
永琪道:“肯定有空啊,你来了皇阿玛就是没空也会腾开时间的。”
大巫点头道:“那紫薇和大嫂明天陪我进宫,永琪他们估计忙着没空理我,只能你们了,小燕子赛雅不靠谱,不找她俩了。”
晴儿道:“没问题。”
大巫又道:“永琪明天早上找常太医,你给他说一声,让他协调协调,上宁园住几天,后面让常太医辅助我治眼睛。”
永琪忙回:“好。”
紫薇关心的问:“需要什么药材?你提前说一声,我们好给你准备。”
大巫笑回:“暂时不需要了,我带的应该差不多够,不够我会说的。”
康安忍不住又问:“你那年眼睛不是你师傅和二师叔加上常太医三人合力治好的吗?他们俩不在你跟常太医能行吗?”
大巫胸有成竹的回:“当然行,我师傅和二师叔的本事我早都学明白了,还有阿香这个助手在呢,二师叔的本事阿香也学的挺好的,放心吧。”
康安不放心的点了下头。
小燕子柳红一人端着碗汤圆进了包间,柳红给大巫放在了面前,小燕子给了阿香,小燕子道:“小桃,赶紧吃,给你加的是你喜欢的桂花蜜。”
阿香感激的看了小燕子一眼,他和大巫一起默默吃起了给他们重新煮的汤圆,小燕子站在大巫身边,看大巫默默吃汤圆,她忍不住的开口问:“晨哥知道不?”
大巫瞬间放下了勺子,他转头看着小燕子,说:“不知道,不许告诉他,一个字都不许说,听见没?”
小燕子心疼的回:“知道了。”
大巫又叮嘱道:“一个字都不许透露,也别说我已经到北京了,离得这么远让他知道了他也要担惊受怕,他们在外面也危险,一心不能二用,告诉他了他成天担心还怎么做事。”
小燕子忙回:“行,知道了,你趁热赶紧吃吧。”
大巫转头又慢悠悠吃起了那碗汤圆,不过最后还是没吃完。
用完饭后,大家正喝茶时,大巫突然又转头问康安:“你去年成婚了吗?”
康安一脸狐疑的看着大巫,问:“何出此言?”
大巫回:“之前抓了个刺客,那女的长得还不错,本来要杀了,结果她说她是你的女人,让我叫她嫂嫂,我当时被搞的放松警惕了,让她跑了。”
康安嘴角又抽动了两下,他高声回:“没有的事,从哪冒出来的疯女人,坏我名声。”
大巫笑说:“我当时真有点相信了,关键是那个女人把你脖子后面那个痣还有你手上的痣都准确说了出来,我就有点相信了。”
康安满脸吃了苍蝇一样的表情,尔康弱弱的开口道:“不、不会是玉珠吧。”
大巫瞬间眼睛瞪大,惊讶的问:“啊?真是啊?真有啊?”
康安立刻回:“没有!”
小燕子上前讲述:“我来给你讲尔康说的这个玉珠,这件事牵扯的还挺广的,玉珠好像是苗人,去年给你传信说抓到一个苗人就是她,去年太后心血来潮给你老哥赐了两个宫女,一个乐姬,一个舞姬,他当场拒绝了,谁知道太后直接悄悄将乐姬送到他们家里去了,那个玉珠是舞姬,那天晚上玉珠和那个月姬玉蕊两个人偷了他的东西,玉珠偷了陶埙,第二天都闹翻天了,福元子晚上回去发现玉蕊在家等着他,他生气直接离开家里了,来会宾楼睡的,结果第二天玉蕊直接诬陷你老哥睡了她,跪在婶婶面前要名分,婶婶没办法只能把玉蕊送回了宫,玉蕊在太后面前还是一样的说辞,最后你老哥气冲冲的到了御前,两句话把太后都顶撞了一遍,然后掐着玉蕊的脖子让她把东西交出来,玉蕊不承认,福元子当场气吐血了,我跟赛雅还有元元搜身从她身上搜出个镯子,福元子拿着看了下没损坏后又说陶埙也丢了,赛雅又搜了遍身没搜到,福元子自己扑上前抓着玉蕊的肩膀让她把东西交出来,还说只要她把陶埙交出来就娶她进门做唯一的嫡福晋,那个玉蕊一直坚持说没拿,把福元子给惹毛了,当着皇阿玛和老佛爷的面直接用玉蕊头上的簪子戳穿了她的脖子,血溅当场啊,然后福元子就被罚在漱芳斋关禁闭,抄经。最后他出去后,一个人一身入局,还好他长得够帅,色诱玉珠,把玉珠给勾引上了,差不多一个月时间玉珠爱上他了,人家当时说要娶玉珠,把我们吓的半死,玉珠爱上他不小心露了破绽,然后那晚在会宾楼一楼打了起来,那个玉珠好身手,把你老哥打的血都是漫天飞,不知道被捅了多少刀,不过你老哥也挺厉害的,他演技确实好,我以为他真爱上玉珠了,谁知道他手丝毫不软,他也捅了玉珠挺多刀的,最后他有心让着。人啊还是要真诚点,玉珠最后那一刀他没任何反抗直接受了那一刀,还主动道歉说不该骗,让玉珠把东西还他就走吧,还保证了不派人追,玉珠就把陶埙还了后就跑了。”
大巫听完,冷着脸半晌才说:“为了个陶埙你上去拼命,你脑子在想什么?一个物件而已,丢了就丢了,你还上去拼命,你要是真被那个疯女人给捅死了怎么办?”
康安转头看了大巫一眼,并未回话。
气氛沉默下来,一时没人开口,小燕子看大巫冷脸,她弱弱的解围:“唉,嫂嫂哥你还别说,你还真是关心福元子,你不知道福元子当时陶埙丢了,他魂也丢了,不吃不喝,不说话,就坐着抄了一天一夜经,那个陶埙多重要啊,原本我以为你要知道陶埙丢了你肯定要大发脾气,看来是我太狭隘了,你说的对陶埙确实不能跟命相比。你不知道我们有一次说起你了,我跟赛雅免不得要吹嘘你一番,大家都好佩服你,我们都在夸你,然后我看福元子不说话,我就问他,他就说你在厉害都是个小孩,说你个小孩子家家的成天心思那么重,想想就累,你去年不是传信说今年在外面会给他报仇嘛,他当时就说让我们传个信给你,让你不要想着报仇,顾好自己,注意点身边。真的我都惊呆了,我猛然发觉福元子这兄长其实当的不错,我们只觉得你有多厉害,你有多少本事,只有他心疼你年龄还小,心疼你冒险。你们俩还真不是盖的,都挺替对方着想的。”
康安立刻接道:“谢谢,我没关心他,一个大男人有什么好关心的。”
大巫忍不住的提了下嘴角,小燕子忍笑扇了康安肩膀一下,斥:“你这人全身上下真的就一个缺点,嘴巴太硬了,一张嘴你就只会说伤人的话。”
大巫笑着接道:“那个女人被阿香打成重伤了,她是苗汉通婚生的,真名叫纯子,她没有姓氏,她父亲就是吉怒,就是被永琪他们在缅甸杀的那个,她母亲原本是他们属地外围的汉民,被吉怒给看上了,然后就强占了,连小妾都算不上,就是养在外围的外室吧,也没领回家,吉怒估计是想起来了就出去找她,最后就生下了纯子,次仁家族也有规矩,有异族血脉的不能上族谱,吉怒也没接她回家,跟她母亲一样养在外围,但是吉怒钱给的挺多的,所以她从小过的也不错,我当年围剿他们的时候,是照着他们家族谱上的名字一个一个杀的,跑掉的最后也都死了,这个纯子我还是前几年才知道她是逃窜在外的余孽,前些年无意间抓到她母亲了,她母亲其实是个很单纯的女人,当年也是被强占她也没办法,她把她知道的全说了,我本来决定放她一马的,谁知道她竟然三天两头上来挑衅,还故意跟你们扯上了关系,这些年他们家的余孽我杀了不少。”
小燕子惊讶的问:“你杀了不少?我的天呐,那不是除了纯子还有其他人嘛。”
大巫随意的点了下头,他道:“你们是不知道,那个次仁家有多恶心,他们家里的八卦我都不好意思说,他们老大巫,就是老首领,吉怒的父亲,我都不好意思说这个死老头子,他有几十房小妾偏房,他们府里一半的丫鬟都被那个老头子糟蹋过,还跟自己的姐姐妹妹乱伦,我真我都不好意思说,他子嗣太多了,吉怒他们这是正统大夫人所出,他们家的男人就除了我们在地母寨抓的那个吉乌,就没有不好色的,他们家的女儿也大差不差,在圣女府里养一群面首。”
大家听的目瞪口呆,小燕子惊诧道:“我的个妈呀!这还是人嘛。”
大巫笑回:“你知道我当年报仇,我跟阿香光杀他们家人杀了好久吗?我们俩按照族谱上的杀,一批一批的宰,就整了十几天,就这他们外面的私生子还多着呢。”
小燕子缩了下脖子,她问:“你真的全杀光了?”
大巫点了下头,回:“族谱上的全死光了,灭了他们满门,他们府里的狗都没放过。”
小燕子瑟缩的说:“那家里的丫鬟下人无辜的”
小燕子话没完就被永琪捂住了嘴巴,大巫冷着脸道:“什么无辜的?他们家有无辜的吗?不说我哥他们了,就是光他们逼死我阿娘跟我师姐,我就要灭他们满门,一个活口都不会留。”
大巫话完轻咳了两声,阿香忙给他顺了下背,道:“别再说了。”
大巫沉默下来,他松下神经,卸下劲垮着肩膀靠坐在大椅里,小燕子忙给他送了杯热茶到面前,含泪道歉:“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这人你也知道。”
大巫摆了下手,回:“没事,我早习惯了,你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因为你善良所以你才会说的,要是你也是个狠毒的你绝对不会说。”
小燕子听的顿时眼泪横流,她哽咽的轻斥:“你这人怎么这样,你怎么不骂我几句,你骂我几句我心里还能舒坦点,偏偏要说这些让人难为情的话。”
大巫忍笑回:“这世上怎么还有你这种求着让人骂你的人,手伸出来,嫂嫂哥给你把把脉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吃错药了。”
小燕子抹了把眼泪,照着大巫肩头就是两下,她骂道:“你这人真讨厌,跟你那个野生哥哥福元子一样讨厌,嘴里没一句好话。”
康安一时忍不住笑出了声,他道:“我们刚到的时候,她也一样求着我骂她,我真服了,我说世上怎么会有这种主动求着挨骂的人。”
小燕子转身对着康安背上用着比刚才打大巫那两下狠一百倍的力气捶了两下。
大家忍不住又笑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