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袭月白色的宫装长裙,自她那玲珑有致的娇躯之上,如水般流淌而下,
裙摆之上,用最上等的银蚕丝,一针一线地绣着繁复而又充满了道韵的冰晶雪花暗纹。
随着她那微不可查的呼吸,隐隐泛着流光,更添了几分说不出的圣洁与高贵。
三千青丝如墨,被一根古朴的、由不知名神木制成的发簪,松松垮垮地挽起。
露出了那光洁饱满的额头,与那如同天鹅般优美、白皙修长的脖颈。
她并未佩戴任何多余的、华丽的饰品。
但,她本身,便是这世间最完美的艺术品。
那张绝美的、不施粉黛的俏脸之上,神情淡漠,古井无波。
仿佛这世间的一切纷争,一切喧嚣,都与她毫无关系。
她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却自有一股遗世而独立,羽化而登仙的无上气场。
她,便是望月阁的阁主。
寒疏影。
她并未说任何话,也没有散发出任何威压。
只是用那双如同万载玄冰般,冰冷、深邃、不带丝毫情感的美眸。
静静地,扫视了一眼下方那群早已是争得面红耳赤的众人。
仅仅只是一眼!
整个喧嚣的大殿,瞬间便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寂静!
针落可闻!
所有被她目光扫过之人,无论是阁主派,还是长老派,皆是如坠冰窟!
他们只感觉,自己的神魂,仿佛都要被那一道目光,彻底地冻结、粉碎!
那,并非是单纯的威压。
那是一种来自于生命层次的、无可撼动的绝对压制!
直至……
所有人都因为恐惧而低下头,再也不敢与她对视之时。
她才缓缓地,将目光,投向了那自始至终,都唯一一个,敢与她对视,自己的师妹身上。
下首处,大长老尹流霜一袭同样素雅的银色宫装,衣着并无任何出格之处。
但她那前凸后翘的魔鬼身材,却是任何素雅的衣物都无法掩盖的,走动之间,腰肢摇曳,充满了惊心动魄的火辣风情。
她的名字虽带霜字,给人清冷凛冽之感,但外在形象却格外火辣,充满了极致的反差。
此刻,她正环抱着双臂,那对沉甸甸都被这般动作托举起来。
而她那双同样美艳的凤目之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挑衅与讥讽。
“怎么?”
寒疏影缓缓开口,声音清冷,如同两块美玉在相互撞击,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股足以让神魂都为之冻结的寒意。
“师妹,似乎对本宫的决定,有异议?”
“异议?”
尹流霜闻言,却是如同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般,竟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那笑声,清脆、悦耳,却又带着一股毫不掩饰的张扬与煞气!
“师姐,你这话,说的可就太见外了。”
她缓缓地,自座位之上站起,那高挑婀娜的身段,在这一瞬间,竟是散发出了一股丝毫不逊色于寒疏影的恐怖气场!
那是一种如同即将喷发的火山般,充满了侵略性与毁灭气息的炙热!
冰与火!
截然相反的两种气场,在空旷的大殿之内,疯狂地碰撞、交织,让那空气,都仿佛变得扭曲了起来!
“我岂敢对阁主大人的决定,有‘异议’?”
尹流霜的嘴角,勾起一抹充满了讥讽的弧度,她一步步地,朝着大殿的中央走去。
“我只是有些想不通罢了。”
“想不通,为何我望月阁,竟要为了师姐你那可笑的‘明哲保身’,而置数千年的盟约于不顾!”
“想不通,为何我望月阁,竟要眼睁睁地看着,那万青皇室的屠刀,架在我等的脖子之上,却还要坐以待毙!”
“更想不通……”
她顿了顿,那双美艳的凤目之中,瞬间便被无尽的杀意与决然所彻底填满!
“我望月阁之人,何时变得如此懦弱了?!”
“尹流霜!”
此言一出,寒疏影身后的一众长老,皆是勃然大怒!
“放肆!你你竟敢对阁主不敬!”
“够了。”
寒疏影却是缓缓地抬起了手,制止了身后众人的喧哗。
她看着下方那气焰滔天,锋芒毕露的师妹,那张如同万载玄冰般不起丝毫波澜的俏脸上,显露出森寒。
“懦弱?”
她缓缓地,自那月光神石宝座之上,站了起来。
“师妹,看来这大长老之位,坐得久了,让你忘了些事情啊。”
“忘了我望月阁的阁规。”
“也忘了……”
她顿了顿,那双冰冷的凤目之中,闪过一丝只有尹流霜才能看懂的,警告与杀意交织的精芒!
“谁,才是这望月阁,真正的主人!”
当寒疏影那充满了无尽冰冷与无上威仪的话语,如同九天之上的寒流般,席卷整个大殿之时。
尹流霜那原本还气焰滔天的俏脸,瞬间便是一凛!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足以让她的神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杀意,已然将她,彻底地锁定!
她毫不怀疑,若是自己再敢多说一句不敬之言……
眼前这个与她斗了数十年的师姐,会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对她痛下杀手!
大殿之内,气氛,瞬间便压抑到了极点!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只是用那充满了惊恐与不安的目光,看着那早已是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绝代双姝。
而就在这几乎要凝固的氛围之中——
一道清朗的、充满了磁性的年轻男声。
却是如同最和煦的春风般,不合时宜地,却又恰到好处地,悄然响起。
瞬间便吹散了那足以让金石都为之崩裂的恐怖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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