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我有一事相询,九当家是否能判断水灾何时发生?”
在得知水灾将要发生,吴忧彻底的不淡定了,他连忙找到了大当家方媛,询问情况。
即使吴忧相信了白鲟的话,可事关重大,关系无数百姓的生死,他必须在做进一步的确认。
“确有此事。”方媛点了点头,语气没有任何迟疑:“去年的水灾白鲟便提前预料到了,寨子里并没有什么损失,吴用,你不必担心,你在这里不会有事。”
显然,白鲟已经把即将发生水灾的事情告知了白鲟。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吴忧没有了留下来的心思:“大当家,我有要事,要离开一趟。”
方媛疑惑的问道:“你要做甚?”
吴忧迟疑了片刻,说道:“救民。”
原本他打算等卓小乙回返回,同他一起一离开,但是时间紧迫,吴忧等不及了。
这时,一脸的胡二槐笑道:“吴用,你的做法可敬可佩,但是你的身份却不允许,别忘了你是匪,一旦你露面,你就会被人抓去邀功,谈何救民?”
“不错。”方媛也说道:“之前我们就这样做过,但我们的人被夷陵城守将薛骥抓去了不少,还说我们煽动百姓意图造反,后来我们付出了很大的代价才将人赎回来。”
胡二槐似乎依旧愤愤不平,怒骂道:“那薛骥就是一老匹夫,顽固不化,朝廷派这样的官员掌管夷陵,简直就是百姓的灾难。”
闻言,吴忧沉默了片刻,说道:“无论如何我都要试上一试。”
见吴忧依旧坚持,方媛叹了口气:“也罢,我让老七送你离开……”
“想走?你走的掉的吗?”
这时,一道粗犷且急切的话语声传来,紧接着门外闯入了十几人,为首一人竟是五当家笑面虎,他气喘吁吁,神色却十分凝重。
笑面虎身材矮胖,脸上的脂肪很厚,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一副人畜无害的模样,现在他这副表情明显不正常。
方媛皱眉,问道:“老五,你要做什么?”
待笑面虎喘匀气息后,他看向吴忧,不大的双眼中泛着寒芒:“大当家,我们都被他骗了,他不是吴忧,也不是土匪,他是官。”
此言一出,屋内众人皆惊,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吴忧。吴忧心中一紧,但很快镇定下来,他没有想到这么快自己的身体就暴露了。
方媛眉头紧锁,问道:“老五,你可有证据?”
笑面虎从怀中掏出一纸展开:“这就是证据。”
这是一张悬赏令令,悬赏令上面有吴忧的画像,姓名和悬赏金额,不过却没有官印,毕竟通缉钦差这是大罪,没有人有这样的胆子。
在淇县时,吴忧之所以被通缉,是因为他的身份没有泄露,淇县县令并不知道他是钦差。
笑面虎拿出的悬赏令并不是官方正式的行文,或者说出自官方,只是没有用印。
他原本去夷陵城打探消息,小心翼翼的赶到了夷陵城便看到了悬赏令,几番辨认后确定画像之人正是吴用。
询问路人后,他才得知这是悬赏令,意外之喜,绝对是意外之喜,提供消息便是一千两银子的赏钱,若是活捉,怎么着也值两千两。
越想越是兴奋,不过他并不着急,又在城内待上数日,只为打探吴忧的身份。
通过特殊的渠道,他打听到吴忧是官,然后便急匆匆的返回了寨子,于是就发生了现在的一幕。
方媛接过悬赏令,仔细看了看,又望向吴忧:“你如何解释?”
吴忧深吸一口气:“我确实是朝廷官员。”
胡二槐冷哼一声:“谁能信你,说不定你是薛老匹夫派来的细作,目的是剿灭我们。”
“不,他不是细作。”方媛忽然说道,说完,便皱了皱眉头,问道:“你到底是谁?”
凭吴忧的才华,断然不会籍籍无名,派这样的人当细作风险太大了。
身份是藏不住了,吴忧却没有任何惊慌,他指向悬赏令:“上面写着呢!”
“你是京都令吴忧?”
在京都吴忧的名声很响,但是在江淮却无人知晓,这是这个时代消息传递慢所致。
吴忧是谁,方媛自然知道,吴忧在聊京都发生的事情时,说的就是他自己的事情。
只不过吴忧冒用吴用的身份,现在被揭穿了一切都得重亲们定义。
吴忧点了点头:“我就是吴忧,是京都令,也是钦差,我之前说的故事是我的亲身经历,都是真的。”
方媛没有想到她想见的钦差就在眼前,可是这人的说的话却不可全信:“你如何证明?”
“证明?”吴忧想了想,说道:“我在中原时就被通缉,一直到江淮他们依旧不肯罢手,如果我不是吴忧,只是土匪,他们大可去剿匪,犯不上千里迢迢追到江淮,这算不算?”
这里的动静太大,各个当家陆陆续续赶了过来,得知事情的真相后,他们有人惊事有人愤怒。
惊喜则是吴忧能卖出好的价格,愤怒则是吴忧欺骗了他们。
最是愤怒的则是独眼狼,他没有想到随便结交的一个人居然是个骗子,他抽出刀,架在吴忧的脖子之上:“你以为我还会相信你吗?”
“住手。”胡二槐连忙制止,然后他对方媛道:“大当家,如果他真的是官,我们就麻烦了,他被追杀,明显是朝廷内部不和,无论我们是放还是杀都会得罪朝廷的人,眼下只能先确认他的身份再做定夺。”
巴天水塞之所以有如今的规模,其中一个原因就是不得罪朝廷,这样虽然限制了发展规模,却是明哲保身的良策。
现在就不同了,吴忧的存在就像是卡在他们喉咙的一根鱼刺,吞不下去也吐不出来。
方媛点了点头,她也看明白了现在的局面,正如胡二槐所说,眼下最要紧的事情就是弄清楚吴忧的身份:“那就先关起来,另外继续打探他的身体。”
“你们不能关押我,水灾将至,只有我才能拯救百姓,你们想清楚了,若是因为你们导致百姓伤亡惨重,这个后果你们承受不起。”